第223章你盯着我看什么?
第223章你盯着我看什么?
第235章:你盯着我看什么?
贺知章满肚子怒火,可他也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生怕有那长舌的背后说坏话。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勉强撑起笑脸来,“看来今日这场接风宴只能作罢了,骁骑将军心系百姓,一刻都不肯耽误,如此以身作则,我们更不应该懈怠。”
众人心下松了口气,稀稀落落的复合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贺知章叫来下属道:“菜既然已经做好了,自然不能浪费,就将这些饭菜赏给那些吃不上饭的穷人,就说……是骁骑将军慰劳他们的。”
顿了顿,贺知章看了一眼天色又道:“再去调两艘大船来,我们也出海,骁骑将军对此不熟,怎能让他一人勘察灾情。若是传出去我这个城守做的就太失职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
褚风寒将襄晚送回岑岭之时已是入夜,身负重责的他并未停下享乐,立即点了几十亲卫,带着两名医者上路了。
并非是他急功近利的想要做出一翻事业,而是来的这一路上,他在海面上看到了不少死去的牲畜和溃烂的死人尸体。
困在岑岭之上的几十万难民都靠着煮开的洪水吃喝,本身水就不洁净,若是水源再受到死去的牲畜感染,很可能引发大规模的瘟疫,那这几十万人就只能在岑岭之上等死了。
泄洪排流迫在眉睫,他肩上扛着几十万人的安危,又如何能坐下和贺知章大吃大喝?
如此,真就辜负了众望和陛下的嘱托。
“既然早已定下方案,为何至今还没执行?这个贺知章嘴上说的漂亮,拍马屁倒是一流,行动上却是个废材!工部侍郎也是,陛下派他来享福的?自己身上担的什么职责不清楚!”
船上燃着火把,将附近的水域照的火光通天。褚风寒英俊的面容严肃沉冷,边疆三年,磨砺了锋芒,早已练就不怒自威的本领。
褚孝直自小跟着他,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对褚风寒只有敬佩尊崇,并无惧怕,也唯有他敢站在他的身边回话。
“主要还是人手不够,几十万的难民需要人维护秩序,还要拓展占地,砍伐树木,贺城守手里那几千人本就捉襟见肘,我带来的五百人也不足以成事。
不过这几日我已经带人把附近的几个细小支流全部疏通了,如今只需要将主流刨开,泄洪而下,很快水位就会降下来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主流支道,这里有一处延绵数百里的高耸的山坡截住了水流。想要将这个山坡掘开,让水流疏通确实不是个小工程,且很难操作,若防护不当,很容易被洪水冲走。
褚风寒站在甲板之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汪洋之景,水完全的掩盖了下方的城市和房子,最少高出地面两层楼,几年前他来此地的时候还是一派繁华之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孝直,掘开此地,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褚孝直挠了挠头,“公子,属下愚钝,现在除了人海战术,属下真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所谓的人海战术在历史中的洪灾里很常见,就是一人一个铁锹,一铲子一铲子的往下挖,人多力量大,再往大家的身上绑上绳子,以防各别的人被洪水冲走,彼此帮衬,彼此合力战胜洪灾。
此法费时费力还费人,褚风寒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办法。
目光看向不远处坐在甲板上吹风的襄晚,夜间水面风大,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糊在了脸上,耷拉着长睫在下眼睑投下了一片密集的阴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次他出海带了两名医师,一个宁询,还有一个就是襄晚。
听闻他不在的期间,他那位爱做媒的奇葩叔父给这俩人做了媒,也不知道进展到了哪一步。
自从上船开始,宁询和他打过了招呼之后就一直在船舱内看书,襄晚就坐在甲板上吹风,不知道在想什么。俩人也没什么交际,到叫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褚风寒倒也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襄晚身份不一般,等闲之人自然是配不上的。
若是真有什么苗头,趁着势头没有扩展,尽早掐死,以防以后身世公开的时候天壤之别的身份,再闹一出生死离别什么的……
褚风寒觉得当初陛下将襄晚交给他照顾,虽然最终任务完成的不完美,可他留在襄晚和她娘身边保护的人陛下也没让他们离开,还是默许了他保护者的身份。
如此一来,襄晚的选择他就要干预干预,这也是对她的负责。
嗯,没错,他必须要负责到底。
褚孝直见自家公子的目光不自禁的又溜到了襄晚的身上,忍不住唇角含笑,悄然无声的退远了一些。
襄晚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盯着看,昨夜本身没睡好,白日的时候又经历了徐家那一趟糟心的事,襄晚早就身心疲惫了,没想到夜里又被褚大将军拖出来跟着视察。
那么多的医者,偏偏拎着她不放,真是不贴心。
襄晚清了清喉咙,抬头迎着他的视线道:“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褚风寒退下肩上的外衣,朝她走去,“水面潮湿风大,披件衣服。”
两手抓着衣领一抖,襄晚就被围住,脖子以下罩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
褚风寒的衣服上带着很清淡的薄荷皂角的香味,清爽好闻,襄晚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她除了觉得潮湿并未有何不妥,却也没拒绝。
调整了一下姿势,扒拉下黏在脸上的头发,偏头看着眼前人,“将军是为开山泄洪一事犯愁?我倒是有个建议,你可愿听听?”
“噢?”
褚风寒一脸兴趣正浓,挨着她对面坐下,也靠在了甲板的船帮上,“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一铁锹一铁锹的挖,猴年马月才能通开啊,山上的食物、药材可都支撑不住的。受灾的又不止楚州城,四五个州灾情不同,朝廷也不会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里,等着朝廷支援粮药的希望很渺茫,关键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这些褚风寒自然知道,粮药还能再支撑个半个月,可水源污染却是迫在眉睫。人三日不饮水,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所以呢,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襄晚抿唇一笑,指着那不远处的一排小山丘道:“把它们都炸开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