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襄晚意难平
第209章襄晚意难平第217章：襄晚意难平
自然是旧识。
虽然三年未见，但襄晚这个名字确是经常出现在褚孝直的耳边。
有人一闲下来就会念叨，还要扯上他一起思念，想望都难。
这三年间也收到不少来自京城探子的通报，得知她在无患谷内拜了师，还成为了谷中的小师父，小小年纪就能开课授业，医术天赋极佳，在无患谷混的风生水起。
每一条消息传到边疆，公子都要细细品咂很长一段时间，可谓非常关心，褚孝直自然也顺带的知道她的一些情况。
照比三年前分别之时那个病恹恹只剩一口气吊着不死的模样，现在倒是生龙活虎。
个头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活像一朵娇艳盛开的玫瑰，还是满身刺儿的。
公子见了一定会意外的，毕竟他笔下画出来的人都是干瘪瘪我见犹怜的豆芽菜。
褚孝直思及此又忍不住想要发笑，然而对面的襄晚却是脸色越来越沉，“你是吞过绿矾了吗？喉咙这么多疱疹，怪不得你要吐血。”
吞了绿矾还能活吗？五脏六腑都要被化成脓水……
这小丫头嘴巴何时变的这么黑，褚孝直叹气，“有的救吗？”
“能做到半月不说话，还有得救，否则等着变哑巴吧。”
“这么严重？”八成是在吓唬他。
瞧出他不在意的模样，襄晚收拾东西，一脸淡漠没回话。
一旁的肖阙回道：“是喉炎，可能用声过度，刺激喉咙引起的感染。病发时喉咙灼痛难忍，呼吸不畅，治疗不及时的话失声是轻，重则可危及生命，我师妹没有吓唬你。”
“不说话是不可能的，眼下灾情你们也看见了，我被派做先锋来到楚州城治水，若不说话如何调动士兵救灾？”
自然是灾情当先，肖阙转头看向襄晚，“小师妹，你和这位大人有什么恩怨师兄不知，不过刚才他救了我们一命，这个恩情是要还的。”
褚孝直重新打量着这位面白如玉的青年，一口一个我师妹，小师妹的，两人关系瞧着很亲近？
襄晚道：“就劳烦师兄给他治吧，我有些累了。”
襄晚收拾好自己的医包起身走了出去，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互相打量。
襄晚回到难民的船舱内，选了个角落里坐了下去。身上那套在水里泡了一天的衣衫都已被体温蒸的半干，皱皱巴巴的黏在身上。
不过襄晚现在没心情想那些，因为各样的杂事儿缠身，已经许久没有想过的那个人，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又蹦出了脑海。
襄晚惊奇的发现，她竟然还如此清晰的记得他的一撇一笑，每一个语调，每一个眼神。
这一走就是三年多，明知道他去的是战场，身不由己，危险重重，她不该怪他的，无论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隐瞒了身份接近她，都不该怪他。
刚刚知道他身份的那段时间襄晚真的是非常震惊，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再加上他走的突然，一句话都没有留下，这边成了一个悬疑。
仔细回想了两人相处的过程，他从未害过她，甚至还不止一次的救她性命，还把自己的内力修为都度给她。
褚风寒对她的好，是无可挑剔的。
所以，即便有所欺骗，看在这一点她也不该怨他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大多时候人都是感性的，这三年来她是怎么过的，起初日日盼着他出现，可又日日成空。
后来得知他的身份，各种疑虑盘存在心中无人可解，胡思乱想便会生出怨怼。
最让她觉得难过的是，同在谷中修习的万师兄的哥哥也在这场战役中去了前线，可这期间，万师兄经常能收到前线寄回的家书报平安。
同在战场，为何他就不能给自己捎一句话，让她也少一点担心？
可能是不知道她留在了无患谷，可在与娘亲通信的那段时间，襄晚在信里也曾问过，娘亲却说从未收到褚风寒寄来的书信，可见他根本就没有给她写过一封。
细细想来，若不是还在介怀在汝州城发生的那件事，就是她在他的心底无足轻重的。
这个念头着实让襄晚伤心了好一阵，在她的世界里，除了娘亲，便只剩一个寒哥哥最为重要。
可是她在寒哥哥的心里并不重要，这个认知将她逼近了死胡同。
襄晚并不是自艾自怜的那种人，当她胡思乱想的得出了结论，觉得或许有错，在亲自听到他的解释之前，襄晚便强迫自己终止了念头，将这一切都压在了心底。
不去想他，便不会烦恼。
久而久之，她便真的可以淡忘。
上一次想到他已是半年前，也不过是转瞬的念头了。
这一次……褚孝直在这里，襄晚直觉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见到他，届时三年前那些遗留的问题也都该有个解释了。
“丫头，你要不然先换上我闺女的衣服吧？这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容易着凉感冒。”一个妇女递过来一件粗麻布衣，“衣服是旧的，不过洗得很干净，我闺女比你胖一点，应该是能穿。”
襄晚紧绷着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谢过了那位妇人，将衣服接过来，看到妇人露出包袱的还有一件男子的衣服，襄晚也厚着脸皮要了一件，想要给钱做酬谢，但妇人却连连摆手，不肯收。
“都是穿了许多年的旧衣了，要什么钱，再说我们现在这境地……有钱都没处花，姑娘还是留着吧。我刚刚听那个官爷说你是大夫？小小年纪就是大夫了，可见是有本领的，这一路上还要同行，要有个伤寒脑热的还要姑娘多帮衬呢。”
妇人这也算是未雨绸缪，想的深远，若真的生了病，看在这两件衣服的份上襄晚也一定会先救她们一家。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襄晚不再客气。拿了衣服正打算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恰好遇见了返回来的肖阙。
“师兄，你回来的正好，刚刚有个婶婶给了两套干的衣服，我们去换上吧。”
肖阙接过衣服点头，“还是师妹的人缘好。”
襄晚微微一笑，走在前头。肖阙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幸好刚刚没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