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千里迢迢只为你
她的脑海里全是外婆慈祥的笑容,那些回忆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席卷肖辛的脑海。肖辛的爸爸妈妈在肖辛小的时候就在外谋出路,做生意,让肖辛的爷爷奶奶带肖辛,爷爷奶奶说要带小孙子没时间,肖辛的爸爸妈妈无奈,于是将肖辛送给外婆照顾,外婆原本就带了两个孩子,可是外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于是肖辛便跟着程桷还有徐州一起长大了,别看肖辛是个女孩子,可是难伺候多了,脾气也倔强,有时候又占强,外婆有时候气急了,也会打她,她总是生气,说外婆偏心,重男轻女,有一次她便一个人跑了,在同学家里躲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便坐在楼梯上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外婆带着程桷和徐州在外面找了她一宿,回来看见肖辛,外婆马上抱着肖辛哭,肖辛醒过来有些懵,然后外婆就一边哭一边打她,问她还乱不乱跑,程桷和徐州就拉着外婆不让外婆打肖辛。
肖辛的童年回忆里,只有外婆的影子,她唤他们回家吃饭,她逼他们三个写作业,她一个一个的哄他们睡觉,然后她送他们,接他们上学,她变着花样的给他们做吃的。
大一些后,肖辛受病,外婆比谁都担心,外婆信神,一大把年纪了硬是跑到山上庙里求了一天的神仙,她跟她信奉的神说:只要她的外甥好好的,她愿意折寿命作为补偿。
肖辛前段日子给外婆打电话,她还在电话里笑着说,她很好,还说等肖辛回来了给她做好吃的。
她一直受外婆的恩惠,她都没有孝敬好外婆,如今却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肖辛哭的太累了,脸贴着玻璃窗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还是程桷把她叫醒的,她们这边人去世了是要做好事,然后土葬的,外婆前段日子就坚持要回老家,说是要落叶归根,然后他的儿女就带她回来住住,再说大山里的空气也好。
肖辛一进门便听见家里肝肠寸断的哭喊声,还有道士做法的声音。
肖辛走到进去,看着外婆的棺材肖辛直接走上上去,肖辛俯在棺材上,额头挨着棺材,其实她以前真的很害怕这些,以前肖辛的妈妈带着肖辛去看死去的人,肖辛都害怕的不敢进去,硬着头皮进去了,半夜也总会被吓醒,然后跑到妈妈房里,将妈妈拉过来和她一起睡。
可是她今天没有一点害怕,看着棺材她只觉得亲切,在这副黑黑的棺材里躺了她最敬爱的人,她只有亲切只有不舍的感觉。
“小辛”肖辛的妈妈上前拍了拍肖辛的背,她声音暗哑的跟自己的女儿说:“我们退下来,法师要做法了”
肖辛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棺材,跪在了地上,挨着她的小姨,小姨也憔悴了好多,看着肖辛拍了拍肖辛的肩膀,沉默不语,肖辛握住小姨的手,小姨也握住肖辛的手,彼此给彼此安慰。
“你外婆最怕黑了,也不知道躺在里面害不害怕?”小姨看着肖辛,红着眼睛说,像是下一秒又要哭出来的样子,肖辛也难过但是怕小姨哭坏身子,安慰小姨说:
“外婆善良了一辈子,是去天堂,天堂的路很敞亮的。”
人人都说葬礼是能看出一个人这辈子是不是活的值当的标准,肖辛想外婆这一辈子应当是值当的,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她的丈夫,她的儿女,她的女婿,她的孙子外孙,她的好友,她的左邻右舍,每一个人脸上的悲伤都是那般真切,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
傍晚,肖辛跪着守灵,程桷过来拍了拍肖辛的肩膀,肖辛抬头看着程桷,程桷说:“姐,你赶回来很累,一去睡一会儿,我守”程桷很少叫肖辛姐,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差不了几岁
“小辛,弟弟说的对,你去休息一下,累到了我们会担心的”程桷的妈妈,也就是肖辛的舅娘也附和到。
肖辛看着他们最终点了点头,肖辛走出灵堂,就撞上一直在忙碌的父亲,父亲一脸慈祥的看着肖辛,肖辛一看到父亲便扑倒在父亲怀里,声音极其可怜唤了声:“爸”
肖辛的爸爸拍了拍肖辛的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般的说:“好好睡一觉去,好不好啊!”
肖辛在父亲怀里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去,爸爸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说完肖辛的爸爸便放开肖辛,然后又赶忙的去帮忙,肖辛没有去睡觉,或许是觉得四周的声音太压抑,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公路上,她看见旁边有一块巨大的大石头,她坐了上去,望着对面的山出神,直到她听见有车的声音开过来,她回过头,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她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伍逸安没想到在这里撞见肖辛,就像是她知道他要来特意来接他似的,他将车停下,人立马下了车,立在车旁看着肖辛,她眼睛红肿的不像话,脸色又十分苍白,看起来越发可怜,心疼一个人的这种习惯从一开始就会停不下来,伍逸安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疼。好像比肖辛还难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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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辛看着伍逸安往前走两步后,脚步停住,她竟然不敢上前,她记得他们在冷战,她记得他不想见她的,她心里埋怨他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做的那般决然,她转过身,不看伍逸安往回走,伍逸安见状追,有些慌乱的追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肖辛,头靠在肖辛的头顶轻柔的说:“对不起”
“放开我,你不见我,我也不要见你。”此刻的肖辛像是一个要不到玩具在地上撒泼耍赖的小孩子,她虽然说叫他放开,可是她却没有一点要挣脱的感觉,她贪恋他的温暖,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异常安心。
伍逸安抱紧肖辛没有说话,可是他抱她的力度每一分都在无声的告诉肖辛她身后抱着她的那个人,对她有多在乎,肖辛转过身面对着伍逸安,手搂在伍逸安的腰上,脸闷在他的大衣里问他:“你是怎么会来,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肖辛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声音闷闷的,听着特别可怜。
伍逸安摸着肖辛的头解释道:“这个说话话长,你只要相信我们是天注定的缘分就可以了,至于怎么找到这里的,你以为我会连女朋友的这么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吗?”
“你查我?”肖辛的头从衣服里钻出来,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伍逸安充满质问。
“是调查,你住进我的家,我总得知道我的房客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伍逸安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他确实是在肖辛一住进他家他便叫高秘书把肖辛的基本资料查了一遍,这是他的工作习惯,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感谢他自己的这个习惯,让他可以快速的来到她身边。
闹完了脾气肖辛才想起来,这么远的距离,伍逸安是开车过来的,她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看着伍逸安满眼的疲惫之色
“为什么要开车来,这么远”肖辛心疼的说
“不远”伍逸安想来见她的路就算再远也不算远,更何况他听他姐说,她哭的很厉害,他认识的她,连哭都是很克制又怎么会在机场嚎啕大哭,他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的心一慌,就只想快点赶到她身边。
不远?那么远的距离,那么疲惫的赶车,见到她以后,他却淡然的跟她说不远,她明明都在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烟味,他不是和爱抽烟的人,肖辛想他一定是抽烟提神了。
肖辛感动的再次抱住他,听见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入她的耳朵里,他问:“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伍逸安这么一问,肖辛原本压在心底没去想的事,又重新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哭着跟伍逸安说:“逸安,我外婆走了”
“不哭不哭,你外婆没走,她会一直陪着你的,她在天上看着你呢!”伍逸安见肖辛哭,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的他笨拙的安慰着肖辛。
许久过后,伍逸安感觉自己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他低头一看,肖辛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有泪水,眉头也皱的老高。
伍逸安一手把她公主抱起来,把肖辛抱进了车里,然后把座位调平,又将车里的暖气开好,山里凉意重怕她着凉,等把肖辛弄好后,他把自己的座位也调了下来,面对着肖辛躺着,看着肖辛的脸,他伸手慢慢的抹平肖辛皱着的眉毛,渐渐的他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
,他也累极了,赶路的时候困他就抽烟提神,整整抽了两包多,可能是他两年抽的烟量。可是见到肖辛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再也不用强撑着了,两人就这样在车上安静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州也从外地赶了回来,他的车经过伍逸安的车,顿时徐州的车在伍逸安的车前停住,探出头来看着伍逸安的车说:
“牛,这么好的车”徐州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车眼睛发光。又看着自己开的车,两个一对比,他继续感叹道:“要是哪天我也能开上这样的好车就好了。”
感叹玩,他将车开走了,心里却一直感叹着那辆好车,徐州下车正好碰到程桷,他念头一想,有些嫉妒的问程桷:“你小子是不是换车了?”
程桷看了看徐州,心里有些生气,他没想到徐州回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是不是换车了,而不是去看外婆,徐州虽然是外孙,但是奶奶把他同程桷这个孙子同样看待的,程桷没看徐州,硬邦邦的,跟他回了句。“不是。”
程桷这几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徐州了,一打电话就是问他借钱,总给人一种贪得无厌的感觉。
“那公路下那辆保时捷是谁的?”徐州好奇的感叹道。
程桷这么一听也不免有些好奇,他不记得来的人里面有来的保时捷这样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