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太宰的计划

那种毛血旺的味道沿着空气传到龙彦之国的时候，累正坐在王冠上在用自己的蛛丝切割比脸还大的宝石。

他正在测试自己新开发的蛛丝的强韧度，然后他就闻到了那浓醇香厚的稀血的味道。

是中也的味道。

啪嗒一声，那块被切割了一半的宝石掉到了光洁的地板上，正在翻找其它宝石的涩泽龙彦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地上的宝石。

“怎么了累，玩腻了吗？”

他走过去把累从王冠上捧起来，看着他扩散的瞳孔有些意外。

“发生什么事了？”

“我闻到了稀血的味道。”

“稀血？在附近吗？”

涩泽龙彦捧着累转身朝外走去，他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稀血的模样。

“是这边吗？”

“嗯，直走，上楼梯。”

跟随着累的指引，涩泽龙彦步履轻快地走到了直通楼顶的消防通道。

吱呀一声推开紧闭的大门，涩泽龙彦就看见正在对峙的两伙人，他好奇地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完全看不出究竟哪个才是稀血。

“累，哪个是你口中的稀血？”

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妓夫太郎和堕姬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手上，那个是。。

“累？你在搞什么？这幅样子也太好笑了吧？”妓夫太郎毫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中也看着妓夫太郎对男人说话，以为新出现的这个人就是他口中的累。

太宰却摇了摇头。

“不对哦，再仔细看一看，不要放过任何细小的东西。”

中也半信半疑的仔细观察了男人一遍，然后他发现这个男人的手中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似乎猜到了中也的疑惑，太宰治很及时地点明了对方的身份。

“那是下弦之伍。”

下弦之伍？！

中也想起了失琶羽的职阶——下弦之肆，这是个排在失琶羽之后的鬼，他会知道失琶羽的下落吗？

不对，为什么下弦之伍会出现在这里，跟着他的那个男人是谁？

“那就是我们的目标白麒麟。”

太宰似乎猜透了中也内心在想什么，他总能及时的解答中也的疑问。

涩泽龙彦看清了堕姬兄妹眼中的数字后，他很热情地表示了欢迎。

“你们也是累的同伴吧，欢迎欢迎，这里食物随你挑选，但是不可以碰稀血哦，那是累的食物。”

涩泽龙彦垂眸点了点累的肚子，看着累抱着自己的手指头的时候心情很好地笑了出来。

“区区一个人类，口气真不小啊，同伴？那种弱小的鬼才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堕姬第一个不服气，她双手叉腰瞪着变小的累十分不爽。

怎么哪都能遇到这个烦人的家伙？

好不容易把累从gss赶走，没想到现在居然又遇见了，现在还带着个人类用一副主人家口气自居，真是让人火大。

涩泽龙彦眼睫半瞌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堕姬，他上前一步，身后的披风轻轻晃动。

“你说什么？你是在说累吗？”

堕姬撩了撩长发，发髻中的珠钗在月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下弦之鬼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婴儿般孱弱的存在，无论是下一还是下伍，都是一样的弱小。”

妓夫太郎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个跟在累身边的人类，在最初的嘲笑之后，他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中也身上。

“怎么样都无所谓吧，我只想把这两个小鬼都杀掉。”

听着堕姬贬低累的话，涩泽龙彦露出死气沉沉了无生趣的表情，这是他生气的一贯表现。

看见白色的雾气自他身后蔓延，太宰适时地把手搭在中也的肩膀上。

“接下来就用不到我们了，安心看戏吧中也。”

利用中也的稀血把涩泽龙彦和他身上那只鬼引出来然后利用他们解决堕姬兄妹的计划是他不久前推定的。

通过和织田作的对话复盘，他发现了白麒麟身上不对劲的地方，那个人身边恐怕也跟着一只鬼，依靠白麒麟来补给食物大概率是下弦的鬼。

通过两年前那场换位血战，太宰完全明白了上下弦之间的地位差距，上弦之鬼与下弦之鬼，不是队友也并非从属关系，不过是单纯的轻蔑与觊觎。

该说是鬼的种族天性吗，一个两个他见到的鬼无一不是自大猖狂的，面对比自己高阶的鬼蠢蠢欲动，对待比自己低阶的鬼鄙夷轻视，完全没有同伴意识和合作观念，真是相当傲慢的存在啊。

那位大人可真是个失败的领导者，这样的种族早晚会被人逐个击破走向灭亡，相较这一点森鸥外做的就很不错，把港口mafia管理得上下一心，不过那位大人这样管理自己的下属，也许还有什么深意也说不定。

太宰治拥有极其可怕的洞察力和心智，他早在日常的接触和细枝末节的观察中，摸透了鬼这个存在，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在组织面前，个人都将引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