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阶下囚座上宾
天色欲曙的时候，苦苦思考了整夜的李斯也终于熬不住睡过去了，但没过多久就被秦小虎给吵醒了。丞相大人看见那个白胖子将大半个身体都探到了窗外，大声喊着：“都几点了，怎么还没人送早餐来？”
当他缩回来之后发现李斯正看着自己，歉然一笑道：“丞相大人，不好意思，我把您给吵醒了吧。”
“无妨……”李斯挥着手，揉着眼睛说：“老夫年纪大了，原也没那么贪睡。”
“就是就是，睡懒觉是年轻人的专利。”
秦小虎说着又飞快的钻进被窝里，把脑袋都给蒙了起来。
“丞相大人，早饭没来之前，还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别影响了我的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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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没来，宫里的太监倒是来了一个，说是秦王听闻丞相夜审刺客，实在过意不去，特来嘉奖……当然顺便也问一下审出了什么结果没有。
“事关重大……”李斯指着昨夜自己编出来的那份b计划说：“请公公回禀王上，待水落石出之后，微臣再行面禀。”
秦小虎哼哼哈哈的从被子里面伸出脑袋问：“是早饭来了吗？”
太监被那个圆圆大大的脑袋给吓了一跳，指着秦小虎的头问：“此乃何物？”
习惯裸睡的秦小虎整个钻出来说：“乃吾之首。”
太监又问：“此乃何人？”
李斯回答：“乃老夫正审问之人。”
太监上下打量着白花花的秦小虎，见他神态自若，而且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有点颠覆了他以往对囚犯的一贯认知。
李斯见他疑惑，连忙解释道：“此乃义士，虽然与刺客为伍，但却是心向我大秦的。燕太子丹为了获取王上信任，本打算举国以献，就是这位秦先生巧舌如簧，说服太子丹只献了督、亢二地的。”
“既然是假献，有什么区别吗？”太监听得有点迷糊。
“当然有！”李斯正色道：“公公回忆一下，燕刺客的武器，是怎么带入金殿的。”
嬴政身边的近侍，就算做不到八面玲珑，智商却也都够用。稍一思索之后，太监已明了了其中的关键，汗水不禁涔涔而下。
“所以，我是你们秦国的恩人。”秦小虎大言不惭的说：“要是你们秦人还有知恩图报之心，那就赶紧帮我问问早饭为什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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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应该是甜的、烫嘴的，咸菜是切成丝的，哪有切成末的道理？”秦小虎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点评着早餐，末了又说：“这里伙食太差，还是把我送到蒙嘉大人府上吧，据说他的厨子还不错。”
和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相处了这么久，李斯若还没有学会讨价还价，那也就妄称是秦国第一智者了。
“这个好办，你再把b计划加上一条，吃完老夫就亲自把你送过去。”
“呃……让我想想。近侍都可靠吗？”
“皆是千挑万选之人，我秦国的政审可是很严格的。”
“那稍微远一些的，平时见不到大王尊容的，也都可靠？”
“这……老夫不敢保证。”
“若有人在袍裤或者履袜中放置毒针……贵国可有防备？”
“先生稍等，老夫记下之后便送您到蒙嘉大人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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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见满屋子的人没人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秦小虎又多加了一句，“我想死你们了。”
“虎锅。”玛莎第一个走上来，友好的拍着他的肩膀问：“按你的计划，现在您不是应该已经封侯拜相了嘛，这是要接我们去您的新侯府吗？”
“呃……”秦小虎低下头，有些讪讪的回答：“计划失败了……因为我的文言文没有学好，嗓音也不够尖锐。不过，我正在努力中，但是似乎不能一蹴而就了。”
锦衣儿凑上来问：“王爷，咱们是要帮秦国统一六国了吗？”
秦小虎摇着头，叹了口气回答：“说不得也只能如此了……唉，就为了秦朝这两世的江山，没准我又要掉上几斤肉，想想就心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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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看着李斯整理出来的b计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以手覆额，满怀感慨的说：“多亏有义士相助，真是天佑本王……那名义士现在何处，不要再关着人家了。”
“回大王。”李斯向前一步，恭敬的说：“现在蒙嘉大人府上，他自己提出来的。”
“恩，也好。”嬴政将b计划又反复看了两遍，合上竹简问：“本王并未亲眼所见……但根据许多大臣的反应，这位义士在荆轲行刺之时，在台下张牙舞爪，意欲爬上来……对此，他作何解释。”
李斯当然已经知道那是秦小虎在示意秦王背剑……他看了一眼立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新晋首领太监赵高，回答道：“他说是想冲上台助王上脱险，遗憾的是台子修得实在太高。”
“此话不能当真。”秦王摇着头说：“人心难测，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此事往后就不要再提了。住在蒙嘉府上也好，正好可以将他监视起来。对了，他说了自己是哪国人吗？”
“说是异域客商，口音也的确奇怪。在七国之中，有些偏向燕国口音。”
“那就让蒙嘉多多留意一下，这种事他最拿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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