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地下赌场
涂抹着黄油的餐前面包与饮品被端上桌来,克里斯蒂娜随手拿起一片,掰成一块放进嘴里。
柔软的白面包入口细腻丝滑,黄油的香甜并未喧宾夺主,反而是与白面包完美结合,面包被吞咽下去,但其甜味却于口中久久不散。
柠檬冰茶的存在在此时便有了用武之地,略显寡淡的甜结合着柠檬特有的酸味恰到好处,冲淡了口中餐前面包的余韵的同时又让人胃口大开。
克里斯蒂娜本想借着上菜期间的间歇说点什么,‘白晓生却俨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小面包的模样'。
第二道......
第三道......
直到白晓生一脸满足的吃掉最后一口焦糖布丁,他才一脸炫耀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接过这条被揉的有些褶皱的纸条,低下头看着纸条,上面用白晓生独具一格的狗爬式字体写着一行小字。
【切尔斯·菲尔德昨天曾与霍芬博格爵士结伴出现在红十字街的地下赌场。】
克里斯蒂娜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白晓生,却只见他不慌不忙的用餐巾擦了擦嘴。
“身为一名私家侦探,我被解雇了。”白晓生舔了舔还有些许焦糖布丁味道残留的下嘴唇,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翘着二郎腿,“但是,我作为你朋友,你总不能把我给解雇了吧?”
克里斯蒂娜有些无奈,左手轻揉额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只能长叹一声:“那我可事先说好,接下来可不会有工资给你。”
“工资啊,能够解决这件事对我来说就算得上是工资了。”白晓生笑着摇了摇头。
克里斯蒂娜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似乎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压低声音说道:“心之缺口?”
白晓生点了点,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这块地方又不止他们两人,实在是不好多说些什么这方面的东西。
献祭级别的契约者通常被划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心之缺口未被填满的献祭契约者,在古代一度被称之为祭司:第二阶段心之却开口被填满的献祭契约者则被称之为大祭司,在全盛时期的神意教会中也是红衣主教职位。
与克里斯蒂娜这种心中并无太大缺憾,早早便填满缺口的契约者不同,白晓生的缺口不算大,但也不小,运气不好的话或许二三十年后也无法填上。
过了一会儿,克里斯蒂娜颇为心疼的结了帐,该死的鲁恩斯人,才几道菜啊,居然花了老娘五十金币,开什么玩笑啊,这可是自己半个月的工资啊!
反观一旁的白晓生,嘴里还嘀咕着:“这家的布丁不够好吃啊,还不如老地方那家咖啡馆的呢。”
没过一会,两人便走出了餐厅。
幸好这家餐厅就落座于红十字街,白晓生带着克里斯蒂娜直接朝着地下赌场所在的那家酒店走去。
事实上这家所谓的地下赌场算得上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几乎每个有些权势、对卡伦斯特(首都的名字)比较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赌场的存在,据说这家赌场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有某个公爵级别的大人物在它的背后撑腰。
白晓生走进酒店后直接对着前台说道:“地狱房,两间,97213-霍恩海姆。”
地狱房的意思是地下赌场,两间自然对应的是两人,而97213-霍恩海姆则是白晓生的会员昵称。
长相可爱声音甜美的前台小姐微微一笑,从柜台中拿出两枚彻体血红的号码牌交给两人道:“这是您二位的证明,祝您二位玩得愉快。”
彻体血红的号码牌上运用了些许恶魔祭品的相干制作工艺,只需要按下号码牌北面的按钮便能够看见散发着昏暗白光的数字号码。
白晓生的号码是682,克里斯蒂娜的则是096——这里的号码是随机发放的,并没有什么规律。
两人在拿到号码牌后越过前台,径直前往了地下赌场。
白晓生算得上是这里的老主顾,几乎隔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因为某起案件而被迫卷入其中,不过他也倒是敬业,直到今日除了主管还没人能够发现白晓生是私家侦探的真相。
至于主管?这家赌场的主管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对赌博极度偏执的疯子,上次赌约输给白晓生后就答应了不对任何人说出他的秘密。
赌场大厅被装饰的金碧辉煌,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一尘不染,这是由黄金与白银共同构建的富丽堂皇的奢靡宫殿。
即使是在白天,这个地下赌场的人数也算不上少,衣着暴露的女郎依偎在没有伴侣的男人或女人身旁,引诱着他们加入赌局亦或者是赏给自己一些小费——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指缝里流出的钞票就足够让他们养活一大家子人了。
白晓生微笑着与几个熟识的赌客打了声招呼,领着克里斯蒂娜朝这地下赌场的第二层走去。
“你平时和他们一样?”克里斯蒂娜走在红毯上,假装亲昵的搂着白晓生的手臂,看了看底下和女郎缠缠绵绵的赌客们说道。
“注册信息上我填的恋物癖。”白晓生强忍着被克里斯蒂娜掐腰的疼痛,眼都不眨一下的胡说八道,“他们每次都给我送个蜡像抱着。”
“......”克里斯蒂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就以自己对白晓生的了解,他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两人一边闲扯一边爬着楼梯,手上互掐的动作始终没停下来。
“我觉得吧,整这种又臭又长的螺旋式阶梯,这个设计师的脑子一定有点问题。”白晓生看着已经有些酸麻的双腿,不由得再骂了一遍设计师,见鬼,是那个魔鬼化身提出的这个想法,
两人走了快两三分钟,总算是登上了二楼。
二楼装修风格与一楼的装修风格类似,但又有些许不同,奢靡之中又带着些许典雅韵味,每一个放着盆栽的瓶子都仿佛有着悠久的历史一般——事实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