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林文钦捡起绳索,扯了一张椅子坐在萌神对面。
“您难道不觉得……我们的关系有点尴尬吗?”林文钦决定跟萌神好好谈一谈,不然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出于各自的目的,维持着这种关系。您的目的是从我这里获得些什么,而我是因为喜欢您、想跟您接触得更多。”
林文钦无意识地把绳索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来回拧搅着:“我不想继续这样毫无希望地跟您过下去。我之所以允许您天天拴着我,是因为我希望能借此栓住您的心。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您明明不爱我,却只能被迫跟一个男的做这种事情,我估计您也挺累的吧?”
“这样吧,我们想出一个两不亏欠的办法好不好,”林文钦站起身走到墙边站着,看了看桌上的电脑,灵机一动,想了个法子,“我们去把周复绑过来,想方设法问清楚,我到底能为您做些什么,如果我能帮你们韩家开拓地盘、赚取暴利,我就在五年之内让你们飞黄腾达,让韩家达到一百年内想都不敢想的辉煌。然后您放了我,我们两清。”
“你帮我们飞黄腾达以后,就要离开我?”
“是啊,从此各走各路。”
“可是你说过不会离开我。”
“您不是从小就喜欢说‘人类怎么怎么着’吗,让我再给您上一课,人类是一种会出尔反尔的生物。就算曾经有坚持的东西,当他发现不值得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反悔。如果我爱的人只想着从我身上牟利,他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跟着他?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林文钦说着说着就往房间外头走,刚靠近房门,将手伸向圆形的门把,冷不防听到“锵”的一声。
门把上的锁孔中央,赫然插上了一把黑色的尖刀,仿佛在嘲讽一般地晃动着。刀飞过去的力度之大,震得门板嗡嗡直响。
这把刀很轻薄,形状还有些弯曲,但并不减弱它的威慑力,毕竟它如此精准地插在这要命的地方。
林文钦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刀子。他的额角渗出了冷汗,转回身,目瞪口呆地看向萌神,只见萌神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四把呈扇形排开的小刀,就像拿着一副整整齐齐的牌,右手也拿着一只小刀。
萌神将右手的小刀往前一掷,就把背靠着房门的林文钦的外套衣角顶在了门板上。
“喂!”林文钦发出了抗议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萌神从左手上的四把刀中抽出一把,依次继续把林文钦的一只衣袖给钉了上去。
萌神看了看左手剩余的三把,似乎是觉得麻烦,直接举起了左手。
“别啊!”林文钦劝阻无效,只见萌神直接飞出三把刀,随着“笃笃笃”三声,林文钦连眨个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钉成了壁画,他低头看看自己衣服和裤腿上插着的刀具,感到一阵后怕,“您什么意思?”
萌神一步步走近,如同在宣布一项残酷的判决:“如果你再说要走,我就把你钉在我家,永生永世,不得出去。就算你逃得出,也该知道,我最擅长找你。”
林文钦回想起小时候,萌神总能找到藏在福利院各处的他,此时心中仿佛是日了狗。
去他的童年幸福回忆啊啊啊啊!他怎么知道现在会变成地狱的诅咒?
“我是有底线的,如果您再威胁我,大不了我跟您鱼死网破。”林文钦拽了拽衣袖,发现被钉得死紧,仿佛萌神跟那门板有仇似的。
萌神站在林文钦面前,林文钦冲着萌神的面门“呸”了一声,心道,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哪知道行事风格像条疯狗?
自己从小到大也忍了萌神那么多次,就算俊颜当前,自己这种缺少伴君伴虎的才能的人,也该走到单行线的尽头了。
“我也有底线,”萌神眼底发出一道金色的冷光,那道光刺得林文钦将脑袋一缩,“我曾经对天发誓,由我自己承担保护你的责任,不再让你落到别人手上。”
“开什么玩笑!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是您怎么才能证明您是为了保护我,而不是对我有企图?您证明不了。”
“我证明不了,那就绑着你,”萌神无视了林文钦的怒视,转身走到柜子前面,打开一个带锁的抽屉,拿出一只首饰盒,“你已经是我的人,你要么服从,要么自杀,要么杀死我。但你杀了我,也未必能解除你我的联系。你对他人的排斥反应,会让你死在其他人手里。”
林文钦傻了眼,萌神的话把他拉回到现实里,他顿时像泄气了的皮球一般,扁起了嘴。
他看看首饰盒,再看看萌神:“您要干嘛?”
萌神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越靠越近,他听到自己的心防被眼前的美色摧毁的声音。
为了替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心防补上缺口,他只得又装腔作势地“呸”了一声。
萌神玩弄着手上的首饰盒,平心静气地道:“前段时候,你总冷落我,还发脾气,他们说叫我多陪你上床,我就照做了。没效果。他们叫我多说甜言蜜语,我现在也说了,说我会永远保护你,但也没用。那什么才有用?”
林文钦被问得脸红语塞,半晌才说道:“其实从我和您目前的关系上来说,您做什么都没用。”
“所以我一定不能和你在一起?”
“可是……您不觉得您很奇怪吗?我刚到您家的时候,您对我爱理不理,我给您写情书,您说我做得过分。后来您却突然改了脾气,这难免不让我认为,您是冲着我的作用而来的。”
萌神毫不含糊地点头承认:“我的确是变了。只要你不在旁边,我就慎得慌。我时不时就想上你。为什么你总躲着我,我想天天绑着你一起睡觉。”
“您这是……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您还真是个变态!”林文钦顺着萌神的说法略加琢磨,发现也的确是这个理,“如果上了我能起作用的话,那第一次就该起作用了,您后来上了我那么多次,都是为了点什么啊?!”
“好像父亲那手下吸了毒以后,就跟我差不多。”萌神分析道。
“我呸,我不是毒。”林文钦觉得自己要冤枉得眼泪汪汪了。
萌神把首饰盒打开,林文钦看见里面躺着两只纤细的戒指。萌神神态自若地给自个戴上了戒指,还把手伸过来展示给林文钦看:“有你名字。”
“错了,年纪轻轻的戴什么无名指,”林文钦看不下去,纠正道,“不然显得我们像那个什么一样。”
萌神恍若未闻,三下五除二地把林文钦的皮带给解了。
林文钦挣扎不了,想咬萌神又咬不到:“您想干什么,快停手啊!”
萌神展示了他非人的行动力,光速从房间里翻出饮着红十字形的医用小手术箱,里面躺满了各种针剂。
“打麻药吗?”萌神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天然,林文钦很想一脚踩在他脸上。
“什么都别打,我不想变成无能。”
林文钦想垂死挣扎,孰料衣服和裤子上又被萌神多插了几把手术刀,刀身没入门板的程度之深,恐怕已经刺穿门板了。
林文钦垂头丧气地发现,其实自己抵抗的意愿并不强烈,不然他就算撕破衣服也得跑路啊。他怎么就那么轻易地让萌神为所欲为?简直就像从小养成的劣根性,把萌神惯坏了,也把自己变得容易对萌神妥协了。
林文钦今生第一次产生了上刑场的幻觉。他眼睁睁地看着萌神用娴熟的手法为他涂好消□□水,在他身上添加装饰品。疼痛是其次,他能忍,可是那种羞耻兼屈辱的感觉,他不能忍。
“我以后怎么上公共厕所啊,很丢人的喂!您呢,您怎么不……”林文钦说着说着就语塞了,毕竟萌神跟他的上下地位不一样。
林文钦心里虽然默认他跟萌神之间会有下次,却没料到他所想的下次已经近在眼前了。
萌神每天都为他检查创口,为他上药,只要他稍作抵抗,就会被萌神五花大绑。这只是个小创口,所以没过几天,林文钦就无语凝噎地迎来了萌神的进一步“检查”,当然那只是一种美其名曰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