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的天啊，幸好这家伙是信Bucky教的，不然我们就可以开始预防人肉炸弹恐怖攻击了。」

Tony在一阵沉默之后抹了一把脸，用轻松的语气希望可以活络下气氛，却发现在场的四个人好像只有他自己觉得这个笑话挺有趣。

「喔，不会吧？你们都不觉得这家伙不正常吗？」

从来被当成不正经、轻浮、吊儿郎当代名词的TonyStark，难得的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的形象又高大了起来。

不是他说丧气话，在外人面前他是不可一世的钢铁侠、亿万富翁、天才Stark，但是在他的朋友们面前……他经常是被当成小学生拼命收到来自各界说教的那一个。

当然说教频率最高的是Pepper老师，接下来就是教导主任Fury，感谢上帝，他终于辞职归隐山林了，接着就是班上的风纪委员，SteveRogers。

那种每天被记缺点的问题同学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和风纪委员谈人生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尤其是当风纪委员还带着一脸「我不太明白」表情的时候。

「好吧，那么让我们来从头分析一下，这个人──Tolya，他一直在帮助Barnes对吧？帮助Barnes恢复记忆，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因为他是『冬日先生』的超级粉丝？

哪门子的粉丝会为了心目中的偶像做到这种地步？

他因为自己是半个超级战士所以跟着Barnes到处进行危险的任务，Okay，这没话说，因为他有那个能力。甚至他在Barnes被我带回来的时候一个人追过来，都可以理解。

但是这个──这个和那些都不一样，他这么做会让全世界的枪口都对着他，九头蛇会想要把他绑回去重新洗脑，军方、恐怖组织、有钱的变态……你们没法想象会有多少人想要把他抓回去，做点调?教，然后就有了一个超级保镳或者超级杀手。

他在玩命，拜托你们想想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粉丝』愿意为他的偶像去玩命？要不是Barnes自己是受害者，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把这家伙给洗脑了呢，无意冒犯，队长，不过事实上就是……」

Tony耸耸肩，指着电视新闻上定格的，Tolya的照片。

「他的执着有点变态了。」

「Tolya说他从小时候就认识我了。」Bucky接着Tony的长篇大论，说出自己的看法，「所以他认识我也有十几年，这不算是变态。」

「是啊是啊，看着一个老冰棍十几年，然后就可以为了突然活起来的冰棍去送死了。因为你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耶稣死后复活，而他就是你的信徒，你的加百列。教主大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时之间Tony和Bucky两个人都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别开视线，好像那么做的话自己关于「Tolya究竟是不是个精神变态」的论点就站不住脚了。

对于Tony同学和Bucky同学之间的纠纷，出来当和事佬的还是班上的优等生Banner。

「或许他真的把Barnes当成信仰在崇拜，但是……我不觉得这称得上是变态。」

「真的？我还是那句话，哪个正常人会把一个冷冻的老冰棍当成神来崇拜？」

Tony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疯狂的价值观。就像他从来不明白那些拜阿拉拜到愿意把自己变成人肉炸弹来炸火车站的疯狂信徒的动力在哪？就为了死后可以上天堂然后有七个美女老婆？

拜托，他不用上天堂就有至少70个封面女郎愿意排队来当老婆了好吗？

所以Tony坚定地认为这些人通通都不正常。

Dr.Banner搓了搓下巴，干脆直接调出神盾局的高机密档案，直接把它们显示在电视屏幕上。

「这是一部分神盾局的机密档案，Natasha在安全理事会将它们解密之后，并没有全部上传到网络上，Tony和我拦截了一部分我们认为比较……敏感的档案，比如Hulk的产生、比如队长身上的超级战士血清、比如宇宙魔方还有一部分关联天剑局（S.W.O.R.D）的档案，它们还不适合被披露到大众面前。」

关于这点，无论是Steve或者是其他人都没有意见，这些敏感的数据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里，很可能会产生出更多类似abomination（憎恶）的实验产物。

「这和Tolya又有什么关系？」Steve不解的看着Dr.Banner，「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把他找回来吗？」

「当然，把他找回来是一项重要的任务，但是我认为如果我们可以得知他这么做背后的原因，或许会比我们大海捞针的找一个人更有效率，别忘了他也从Barnes身上学了不少，我相信他会明确的知道该怎么躲过摄像头。」

Dr.Banner一边说着，快速的将档案过滤到只剩下超级战士血清的那部分。

「这是有关超级战士血清，一部分早期实验的资料，不是那么齐全，有一部分还在九头蛇的手中，当初Dr.Erskine从德国被保护出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带走全部的资料，但是有了博士本人，军方仍然造出了完成品的血清，而它的成果就是队长。」

Dr.Banner用笔杆指了指Steve。

「呃，Cap，我想博士当初在选中你的时候应该有告诉你为什么他会挑选你做超级战士实验的第一人吧？」

Steve点点头，他还记得那个给了他机会改变人生的学者，那个和蔼的博士。他们在实验的前一晚还面对面一起喝酒……博士一个人喝，他看着。他们还约定好，如果实验成功，到时候他们要一起去喝一杯，结果实验成功了，博士却丧命在九头蛇的枪下。

「Dr.Erskine说过，决定血清的是使用他的人。」Steve回忆着实验之前的那个晚上，在窄小的营房里，博士第一次和他说起红骷髅，「他说血清可以强化人的各方面，好的变得更好，坏的变得更坏。他说强者的力量与生俱来，所以他们失去了对力量的敬重，而弱者才懂得力量的价值，懂得爱和怜悯。他说这是为什么他选中了我。」

Steve忍不住想起和Dr.Erskine的第一次见面，他是第二个没有嘲笑他像一只病猫还想要参军的人，第一个是Bucky。

「他希望我永远别忘了自己是谁，当一个好人，而不是只当一个好士兵。」

「Well……他是个独具慧眼的人。愿上帝保佑他。」Dr.Banner沉默了一会，在胸前画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把话题从已故的Dr.Erskine转移到现在的Tolya身上。

「那么，根据神盾局抢救回来的血清资料，还有Natasha在基辅的朋友找来的，冬日战士的研究文件，我们可以假设这种半成品的血清也强化了Barnes和Tolya的某种特质。」

「你是说，就像红骷髅的权力欲被血清膨胀，队长成了道德楷模那样？」Tony[起眼睛看着那些被扫描成电子纪录的老文件，「这倒是说得通，根据Barnes的数据我们可以假设他被强化的是忠诚和纪律之类的特质，他是个爱国的军人，也是个忠实的朋友，假设这个部分被血清放大了，这也可以更好的说明为什么九头蛇宁可把他冷冻起来这么多年，也不愿意轻易废弃他。但是Tolya怎么说，加强了信仰心？」

Dr.Banner摇摇头，从Natasha带回来的文件里翻出一张粗略的实验计划，非常符合Bucky和Steve告诉他们，Tolya的祖父设计的研究。

「我想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的性格养成除了遗传的因素，还有后天教育的影响，想想看，如果一个婴儿，他身上拥有强化血清，但是他才刚刚出生，对于道德没有任何的意识，那么血清要强化什么呢？除了他的身体以外？没有，血清找不到可以作用的目标，于是它一直存在Tolya的身体中。」

Steve觉得他抓到了Dr.Banner想要陈述的可能。

「你是说，九头蛇原本想要用这种方式教育出完全忠诚于组织的超级士兵？透过从小就建立『HailHydra』的价值观？」

「完全正确。而且那会是被超级血清强化过的绝对忠诚。」

Dr.Banner用笔杆敲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对Steve点头表示肯定。

「但是Tolya并不喜欢血清的影响，他说那让他的日子很不好过。所以他的父亲才会带他去看我，那个时候我还被冷冻着……」

Bucky回想着Tolya所说的，自己那不怎么愉快的家庭。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找到那种异常狂热的奉献行为究竟从何而来了。

一个价值观还没有完全建立，精神纠结痛苦的小孩。

一个适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偶像」，分散他对外界的注意，缓解了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