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楚茨连续几天晚上不回宿舍住，林杉忍了几天，这天看他又收拾衣服准备出门，终于忍不住酸溜溜地问：“又去你的简医生那里？”

“是啊。”楚茨说，“简医生说今天做糖醋排骨。”

“一顿糖醋排骨就让你这么满足。”林杉撇了撇嘴，“喂，你们俩，现在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什么程度。”

“就是。”林杉字斟句酌，看他眼神迷茫，自己倒也有些扭捏起来，“就是……有没有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啊……”

“……”楚茨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涨红了脸，“你你你，你在乱说什么。”

“我我我在乱说什么。”林杉翻了个白眼，“大家都是男人嘛，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拉拉小手就满足了吧。”

“那、那也没那么快吧……”

“不快吧。”林杉掐指一算，“这不是也有几个月了。再说了，你不想，难道简医生也不想吗？”

“那也……”楚茨皱眉，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自己也很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林杉耸肩：“那你自己去问问咯。”

“这种事！”楚茨瞪他，“我怎么好意思直接问！”

林杉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楚茨拎着书包心里七上八下地走了。

天色已暗，但还没完全黑下来。楚茨走到校门口，借着亮起来的路灯远远地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一棵树下，简医生靠在车边，在他面前还站着两个人，看背影都是女生。

楚茨皱了皱眉，想谁啊这是，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走到跟前时那两个女生也正好转身离开，和楚茨打了个照面。楚茨匆匆瞥了一眼，确定不是熟人，望向简医生：“简医生，那是谁啊，有什么事。”

简医生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书包，说：“没什么。”

“骗人。”楚茨怀疑地看着他。

“骗你做什么。”简医生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给他打开车门，“两个小姑娘想要微信而已。”

楚茨已经坐到了座椅上，闻言立马警觉地抬头：“你给了？”

简医生只是笑，关上了车门，等从另一侧上车后，看楚茨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才摇摇头，说：“那怎么办可能呢，我要给的话，岂不是故意要气你。”

楚茨心里松了口气，还嘴硬：“我才不气呢，简医生爱给就给。”

简医生也不戳穿他，笑眯眯递给他一小盒蛋糕：“饿了吧，先填填肚子。”

楚茨鼓着脸，还是败给了甜食的诱惑，接过蛋糕。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楚茨转头看简医生，见简医生正望着前方，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嘴角微微扬着，心情很好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叫：“简医生。”

“嗯？”

“你……”楚茨咬着勺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简医生侧头看他。

楚茨叹了口气，挫败地问：“你要不要吃一口。”

简医生看他吞吞吐吐半天就问了这么一句，不由好笑，张嘴说：“啊。”

楚茨挖了一勺奶油，用左手接在下面，微微倾身过去，送到简医生嘴边。简医生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吃了，微微皱了皱眉：“好像太甜了。”

“我觉得还好啊。”楚茨不以为然，又吃了一大口。

简医生说：“下次也买别的试试。”

楚茨满脸憧憬：“每天都能吃到吗？好幸福啊。”

简医生伸手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在想什么呢，甜食吃多了会蛀牙。”

“……切。”楚茨撇开头，去看窗外。

回了家一进门，楚茨随手把蛋糕盒子丢在桌子上，跑到卫生间去洗不小心蹭了奶油弄得黏糊糊的手。简医生跟着他后面，把他的书包放好，又把盒子扔掉，这才提着一堆食材去厨房，分门别类放到冰箱里。

楚茨甩着湿漉漉的手来厨房，特别积极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简医生回头，无奈地笑：“你什么时候帮上过？”

楚茨傻笑，不好意思辩驳。

“简医生下周三晚上有时间吧。”趁简医生切菜的空当，楚茨悄悄摸了两颗小番茄塞进嘴巴里，又想起来问，“我上次给你的票是下周三的。”

“票？”简医生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楚茨，思索片刻，“哦，是了。――没关系，到时候没病人我可以早一点走。”

“那就好。”楚茨放心了，又从简医生胳膊底下摸过去，这次被简医生抓住了手腕，语带笑意，“还吃不吃番茄炒蛋了？”

楚茨嘟囔着想把手抽回来：“好了好了不吃了。”简医生却没马上松手，先在他手心捏了捏才放开他：“好了，要炒菜了，你先出去吧。”

楚茨的爸爸妈妈也算工作繁忙，所以他很好养活，在简医生这里更是被照顾得很好，如鱼得水，自在极了。

吃过晚饭后，楚茨帮简医生洗了几个碗来客厅，恰好看见自己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有个未接来电。他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妈妈打来的，赶紧打回去。

简医生端了盘苹果出来：“楚茨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

楚茨的电话刚通，忙举起食指对简医生比了个“嘘”的手势：“妈妈？你找我啊。”

简医生默默地把苹果放在茶几上，拿了一个慢慢地水果刀削，听楚茨打电话。

“没干什么呀，刚刚和舍友吃饭回来。”楚茨流畅地撒谎。

简医生听闻这话，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才似若无其事一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