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真相就是真相吗

徐清衡点了根烟。

颜卿躺在他身侧，看着烟雾升腾。

“我上午去了一趟北城。”徐清衡忽然说，伸手打开了床前灯，昏黄的灯光象征性地造出暧昧氛围。“牟修想要你。”

颜卿轻轻笑了，“徐总不会把我给他。”

“为什么？”

“你觉得，那会脏了你。”

徐清衡有点意外，他没想到颜卿会这么说，他忽然觉得，颜卿，还是挺聪明的。

有些年轻的女孩，总是幻想着艺术家和上位者会爱上自己。她们希望以这种方式，显出自己的独特。四处留情的浪子，或者是从不动情的禁欲者，倘若迷恋自己，就能证明自己灵魂的高人一等。

可往往一两句甜言蜜语的疯话迷了眼，自己越陷越深，青春枉废，什么也没留下。

他一直以为颜卿是其中一员。

“他拿着很值钱的东西来换你。”徐清衡只是陈述，等着颜卿自己说出真相。

牟修手里是从他父亲那儿继承的极乐岛。

他身边不缺女人。

用第二股东的入场券换颜卿，是太反常的举动。

唯一的可能就是，颜卿对他，有不一样的意义。

颜卿没想掩藏什么，她知道徐清衡在问什么。

“我半决赛结束的那天半夜，牟微，牟家一个并不知名的私生子，闯进了我的房间。当时我正在睡觉。他和他父亲一样，一身肥肉，我睁眼的时候，他把刀抵在我腰上，在我眼前猥琐地笑。”

“然后呢？”

“我咬断了他的脖子。”

徐清衡愣了半刻，这种杀人方式，连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颜卿记得那天，血全都喷在她脸上，她强忍着恶心，直到牙齿碰到骨头，硌得她脑子发紧。

后来，圈子里头再乱，也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我一开始，就是为了徐总才报名比赛的。怎么能让别人挡了路。”

徐清衡侧身轻握上她的脖颈，“哪一天，你会咬开我的脖子呢？”

颜卿揽上他的后背，看着徐清衡眼里似笑非笑的情绪蔓延，“不会有那一天的。”

她只是这么说，迎接袭来的欢愉。

如果有一天，我想要你的命，我会在把毒药抹在唇上，在纠缠和交融里，一同赴死。

我要用最浪漫的方式，来祭奠我为之奉献的整个人生。

她不会说出来，永远不会。

徐清衡没再说话，等颜卿走了，电话打给了沈攸。

“老大。”

“你去查查，颜卿那场决赛，是谁在后头保她夺的冠军。”

得罪牟家人还想夺冠，只有一个人能帮她。

沈攸很快就找到了。

信息发在徐清衡手机里。

看着屏幕上一行字，徐清衡轻笑出声，指腹扫过下唇，搭在下巴上。

“牟修账上出了钱给主办方。”

那笔钱，正是牟微作为私生子，从老爷子手里分走的家产。

牟修在意的不是钱，而是这块被分走的蛋糕，从一开始，就让他觉得恶心。

“原来，我们牟家嫡长少爷，这么有趣。”

盛白把最后的资料烧完了。

天台上的风有点冷，可面前的火堆又烤得人发疼。

她抬头看见壮阔的火烧云，成片成片地烧起来，“要变天了。”

灰色的城池没有遮掩，赤裸裸的惨白。

“如果你还在我身边，会不会赞成我的决定。”她喃喃道，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

顾洛下了车，奔上楼，“盛姨！”

盛白来不及擦眼泪，索性任由顾洛目睹燃着的火焰。

“你……不能这么做。”顾洛扶着门框，眼神剧烈摇晃着，站不稳。

“丫头吃饭了吗？”盛白脸上忽就是平日里与世无争的慈祥模样，“你本来身子就弱……”

顾洛几乎是踉跄着抓上她的衣角，“盛姨，会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