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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兵不厌诈

第72章兵不厌诈

各路义军聚在一起为的就是要抗击鲜氏,恨不得立刻将鲜氏大军全歼才好,郑纶这话莫说方勋等人不认同,便是灵雀也有些听不进去。郑纶瞧出他们心思,不愿多说,只又问灵雀道:“你们上山时,可曾遇到鲜氏人的暗哨?”灵雀笑了一笑,道:“遇到了两个鲜氏人,不过早就被咱们处理干净了。”

郑纶道:“军中这类暗哨不会只派一个,其间有其独有的联系手段,一旦惊动,消息很快就会传回军中。”

众人都是江湖中人,对行军打仗之事都是一知半解,听郑纶这样一说,才知自己的行踪怕是已经暴露。灵雀想了一想,与众人商议道:“咱们大伙不如先下山,回去再商议攻打中山之事。”

方勋等人也无异议,都点头同意。灵雀迟疑了一下,又问郑纶道:“郑大哥,你可也要同咱们一起下山?”

虽是询问的口气,可那声音里却有一丝期盼,郑纶忽地想起辰年,想若此刻是她站在自己面前,可也会这般与他说话,可也会叫他一声“大哥”?他本不想与这些人同行,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道:“走吧。”

众人听了都觉高兴,一同往山下去。方勋等人更是十分识趣地躲远了些,留出空当给灵雀与郑纶两人说话。灵雀感激郑纶替她遮掩身份,低声道:“多谢。”

郑纶未出声,只上下扫了她两眼。他上次见她时记得她不过是中等身量,这次再见却觉得她似是高了许多。灵雀瞧他打量自己,不觉失笑,偷偷向他抬了抬脚,叫他看自己靴子,压低声音解释道:“温大哥出的主意,鞋里垫了东西。就这样,好像还比辰年矮了些,不过不站在一起,别人也瞧不大出。”

辰年站起身来,高声问众人道:“我问你们,你们当中可有谁是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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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闻言笑笑,道:“能夺下中山城,那不过是咱们幸运,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才能这般。那两万鲜氏援军一战即走,也不是怕了咱们,而是鲜氏一心想先攻下宜平,不愿在这里与咱们多做纠缠罢了。”

灵雀还真猜不到辰年的心思,冷哼了一声,道:“反正若是我,绝不能轻易放他们走。”

辰年又问:“如何证明?”

灵雀是个直爽脾气,藏不住话,忍不住问他道:“您这是要往哪里去?怎的会到了这里?”

郑纶正在厅中等候,听见有脚步声由外而来,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一眼看见辰年身影,心中不由得倏地一紧,暗叹这鲁灵雀竟有这般本事,短短时日,已是将那人学得如此逼真。他怔了一怔,这才敛回心神,又见有外人在场,便淡淡招呼道:“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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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这才抬眼看她,淡淡说道:“自是不能放他们走,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试一试他们罢了。”

这样一喊,便是城上的守军也信了真,就见那些骑兵俱是自己人打扮,来到城下也是用鲜氏语喊话,事事又对得上,忙开了城门,放他们入城。不想这城门一开,却是坏了大事,那些“鲜氏骑兵”冲进城后四处砍杀,直奔各处城门而去。城外本已溃败撤退的义军也重新聚拢,猛攻过来。

灵雀忙解下佩刀递了过去,辰年接过,拔刀出鞘,回身看了一眼那棵大树,却是用刀指了指树身另一侧的人,笑道:“让开些,一会儿莫要被砸到了。”

她将打算与众人细细说了,大伙这才恍然大悟,直叹妙计,那方勋更是对辰年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不瞒您说,以前只闻谢大当家威名,还当是人们言辞夸大,现在一见,才知谢大当家名不虚传,果然是位巾帼英雄。”

辰年笑了一笑,又道:“既然没人走,那就须得听我指挥。大伙听好了,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工夫厉兵秣马,半个时辰后,咱们再去偷袭鲜氏粮草大营!”

那两人忙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便将这些事情都问了出来。虽有鲜氏兵不肯说实话,可因几个人是分开了问的,再一对那口供,也就能得出真假来。

灵雀怕辰年不喜,忙岔过了话题,问辰年道:“大当家,咱们要不要和郑将军联手?”

消息传到郑纶耳朵时,他刚刚接管了江南新军,正要带军渡江北上。听闻那只有万余人的义军竟然真的夺下了中山城,不觉有些诧异,与前来接应的宜平守将宋琰说道:“不想那鲁灵雀也有几分本事,倒是出人意料。”

“各路人马凑在一起,已快有九千余人。”灵雀答道,她说到这里难免有些得意,又问道,“郑将军,您现在不会怀疑我是鲜氏的奸细了吧?”

他轻易不肯赞人,能得他这样一句话已是实属不易。宋琰瞧得奇怪,接了那信来看,待到看完,也不由得叹道:“她能为了抗击鲜氏,不计得失,只这份心胸,就已是罕有。”

她这话说完,厅中一片静默。这些带着人马前来投奔义军的各路好汉,说想要抗击鲜氏护国安民,那自是不假,可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着些野心,现听辰年这般一说,难免有些迟疑,更是忍不住暗叹,女子就是女子,没有大丈夫的雄心壮志。

众人齐声应诺,声震山谷。辰年策马先行,带领义军向鲜氏援军的粮草大营反扑过去。那鲜氏人马新得胜利,果然防备松懈,辰年忽地带军杀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把大火将那粮草辎重尽数烧了个干净。

众人听得一愣,那方勋更是忍不住问道:“谢大当家,咱们还要去攻中山城?”

那树是多年老树,足有合抱粗细,除非是天生神力,否则根本无法一刀斩断。方勋看了一看,答道:“不能。”

灵雀迟疑了一下,还欲再说,辰年却是堵住了她的话头,道:“莫要多想,我若是不愿,没人能迫得了我。现在既然来了,就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你好生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有场恶仗要打。”

辰年扫了那两人一眼,吩咐道:“你们带着人将这几个鲜氏兵分开了审,要问出鲜氏援军将领的姓名,官职,多大年纪,什么模样,带了多少人马。”

辰年抿唇思量片刻,道:“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咱们手上只这些人,按理说入不了郑纶的眼,他这样着人送信过来,该是另有打算才是。”

不想鲜氏人早有准备,那粮草所在也有重兵把守,义军又是惨败,灵雀拼死拼活带着几百残军逃回,还未及缓过气来,便遭到了各路义军头领的责难。

温大牙正在营中等着灵雀,瞧她回来忙问中山城的情况。灵雀概略说了,又说起遇见郑纶的事来。温大牙听完,默默思量半晌,却是猜不到郑纶为何会在此处出现,不由得叹道:“若是大当家在就好了,她那般聪明,连问都不用问,那姓郑的从哪来,往哪去,做些什么,就都知道了。”

温大牙点头,低声道:“只带了几十个亲卫,正好方勋在城门当值,认出是他,就放了他进城,眼下正在府里等着。”

方勋早就对灵雀的身份起了疑心,闻言嘿嘿冷笑了两声,道:“好!就算咱们不计较胜败,有一事方某却是不解,听闻谢大当家在聚义寨的时候,并无蒙面的习惯,不知为何现在却要整日里黑巾遮脸,这是在怕什么?”

温大牙皱眉思量片刻,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道:“打就打!因着宜平那事,那姓郑的对咱们大当家一直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他说得也未必都对,不叫咱们打中山,还不知存了什么心呢!”

辰年又问道:“我若说我就是谢辰年,方头领可信?”

辰年闻言微微一怔,过得片刻才弯唇笑笑,小心地给灵雀往下放着袖口,轻声说道:“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却是另外一回事。人生在世数十载,哪里就能事事如意了。”

他们两人商议定了,将各路义军头领都召集了来,商讨攻打中山城之事。这些义军头领多是江湖出身,论武功自是不在话下,可说起行军打仗来,却没有几个真懂的。一伙子人凑在一起讨论半夜,终于定出了计策,各自领了任务,这才散去。

郑纶深吸了口气,屏除心中杂念,将自己的打算都与辰年说了,又弯下腰在地图上给辰年点出几处要塞,虽是与辰年想的差不多,却更周密严谨。辰年不由得抬头,对郑纶笑道:“虽然你人死板些,可打仗却是把好手,我不如你。”

有那老成持重的出言说道:“谢大当家说的这是哪里话,咱们既然来投奔了义军,为的就是个‘义’字,怎可反悔离去?”

翌日,方勋按计划带了三千人马去攻打中山城,打不一会儿,便作势败退。谁知鲜氏人根本不上这当,方勋上前攻城,鲜氏人便在城上反击,方勋败退,人家也不来追。这般折腾了大半日,鲜氏人没多大损失,方勋却是折了几百人马。

郑纶这才提步走了过去,在辰年身边站定。

宋琰不禁笑了笑,问郑纶道:“郑将军可知道这是哪位绝世名将说过的话语?”

辰年正在细细研究郑纶送来的那封信,闻言头也不抬,只反问他二人道:“你们说呢?”

那信使尚在屋内,听得他们两人这般称赞那义军首领,不由得应和道:“确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关键是还长得那般美貌!信使暗道,只是这话太过于轻浮,不好与这两位将军说。

温大牙也是与灵雀一般想法,只是他谨慎圆滑,轻易不肯与人撕破脸,又想辰年不会无缘无故地与众人说这些话,因此只是强压怒气,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打量众人。

他话音一落,立刻就有几位头领响应。灵雀有伤在身,人又疲乏,全靠着一股子狠劲才咬牙硬撑在那里,冷声问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再说打这中山城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当初方头领可是最主战的那个,现在想要我什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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