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另谋出路
第49章另谋出路
辰年去追静宇轩,免不得又要与那封君扬打交道。朝阳子瞧着她这般模样,不觉有些心疼,忙出言道:“没事,没事,你们是不晓得静宇轩的厉害。她若说杀人功夫是一流,那逃跑功夫就是超一流。想当年她还没练那狗屁神功的时候,轻功就已是武林一绝了。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他说完又看辰年,道:“你也不用去追你师父,再说你也追不上她。等你赶到了,该打的也打了,该杀的也杀了,便是该跑的,也都跑远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辰年想了想,也自觉追不上静宇轩。傻大却是好奇,忍不住问朝阳子道:“道长,你老早就和静前辈认识了啊?”
朝阳子心思还在静宇轩那里,一时没有多想,顺着他的话答道:“早就认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比你们大当家还小。当时她被人打得重伤,若不是我好心救她,早就没命了。可她太没良心,伤好了后,竟是先把我打了一顿……”
朝阳子说到半截,这才忽地反应过来,抬眼见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顿时恼羞成怒,舞着手中拂尘往外轰赶众人,骂道:“滚,滚,滚,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众人被他赶得四下里逃散,却是哄笑起来。
辰年忍着笑呵斥了众人几句,这才叫众人各去做事,自己则带着温大牙与崔习去地下密室里清点那些从宣州得来的金银。因着数目巨大,温大牙瞧得眼睛里都冒了亮光,密室中分明只他们三个,他却仍是将声音压得极低,与辰年说道:“大当家,这许多金银放在这里我可不放心,我夜里得搬到这里来睡才行。”
辰年不觉失笑,道:“这些东西再多,也是不能吃喝的死物,要我说还是尽早换成粮食才好。”
崔习手中已有外寨兵两千多人,皆是从流民中挑出来的青壮,仿照军中制式分作了四个营,农忙时种地,农闲时训练,现在已似模似样。崔习不知辰年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略一思量,答道:“勉强可以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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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侧头看了看他,却是忽地笑了,将手背到身后,脚下踢踢踏踏地走着,道:“陆骁,我真是喜欢你,那种说不出来的喜欢。我不晓得你能不能明白,就是明明和你认识没多久,却觉得我们该是从小一起长大,你我都曾见过对方最没出息的模样,在一起什么都无须顾忌。我敢叫你在前为我冲锋陷阵,也敢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你。”
慧明答道:“这是禅心。”瞧得静宇轩面露不耐之色,不等她问,忙就又解释道,“禅者,佛之心。禅就是佛的心要,也就是人人本具的清净心。”
辰年又问:“既然如此,你可揣摩过他的心思?”
陆骁就笑道:“你既也是女人,那你也是爱说反话。你嘴上说我笨,心里却是觉得我极聪明,是不是?”
崔习抬眼看她,问:“你想做什么?”
辰年笑笑,请了慧明出门,笑道:“大师,我先送您回去吧。”
慧明问她道:“可知何为五蕴?”
慧明也跟着笑了笑,道:“一切皆是缘,非你我可以主宰控制,所以随心即可。”
辰年笑道:“是,也不是。”
封太后缓缓点头,又问道:“江北呢?情况如何?”
辰年整衣,向着老和尚双手合十而拜,郑重谢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封君扬脑子却忽地想到了贺泽,不觉微微凝眉,道:“那日后我的孩儿岂不是要像那贺十二?”
辰年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着狡猾的笑意:“哦?这么说贺泽与郑纶两个该从张家手上夺了不少地盘。”
冀州高城深池,易守难攻,想当初薛盛英几万大军都没法从自家兄弟手中夺下此城,就崔习手下这些流民凑成的寨兵,除非薛盛显脑子出了毛病,肯大开城门迎他们进去,否则,攻城就是以卵击石。
辰年抿唇不语,看着山下出神良久,却是忽地说道:“粮食不够,那就去算、去抢、去夺,总得想法叫大家活命。”
陆骁笑了笑,正色与她说道:“灵雀,你不懂,我现在是该走了。我现在能给谢辰年的,她已不需要;而她需要的,我现在却还不能给她。所以我得走,去挣那些她需要的,回来给她。”
慧明又问她道:“可知人生八苦?”
这话听得静宇轩与辰年俱是一愣,辰年更是问道:“没有走火,怎会入魔?”
辰年笑了笑,又问道:“贺泽与薛盛英两个实力大增,你说在他们背后的薛盛显,可会为他们两家高兴?”
崔习不解:“宜平?贺家的宜平?”
封君扬想了一想,轻快地笑了笑,道:“我听大姐的。”
他答得有趣,温大牙等人不觉都笑了,辰年仔细瞧他几眼,见他面上慈眉善目,一团和气,便就问道:“那老和尚法号是什么?”
辰年未答,却是问道:“我先问你,眼下张怀珉、贺泽与薛盛英几人在哪里?打成了什么局面了?”
辰年在外寨待到天黑才回来,进得内寨寨门,边走边与身边人说道:“陆骁,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瞧我师父吧。”
封太后不由得失笑,道:“那也没法子,谁叫他是芸生的哥哥。不过幸好只是堂兄,许得还能差几分,不会这般像。”
慧明念一句佛号,道:“走火乃是道家之言,佛法中根本就不修这个法门,是不会发生走火这个毛病的。”
辰年笑笑,跳到路旁一块山石往山下眺望,半晌后,轻声道:“是我该感激他们。这样的情景,叫我觉得自己仿佛还活在清风寨。看着外寨里的那些人家,我会觉得严婶子他们都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住在哪一户。而那些追跑笑闹的小孩子,就是小时候的小七、小柳,和我……”
辰年听见声音微微一怔,转头瞧了崔习一眼,笑道:“一时习惯了,还当是陆骁在身边。”
“现在的我已无须你的保护。”辰年盯着他,正色说道,“你也该知道我在随师父修习五蕴神功,眼下虽不敢说是绝顶高手,但自保已是足够。”
辰年将寨子各个要处巡查了一边,又去山下看那些百姓种田。山路不算崎岖,他们两个不紧不慢地走着,辰年忽地问陆骁道:“你怎么也不问问我那日的事情?”
陆骁咧嘴笑笑,道:“谢辰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封太后只当他是在说芸生,嗔道:“满嘴胡话,芸生性子柔顺,哪里像你说的这般了?小心这话叫姑母听到了,她可不依。”
崔习自是也明白此处,沉默半晌,道:“现在时机未到,再等等,等咱们的人马再多些,等涌向冀州的流民再多些,到时有心算计,未必不能成事。”
崔习迟疑了一下,道:“可天下人会误会。若日后你能嫁封君扬,这自然会是一段佳话;可若是不能,却是要被人笑话是为他人作嫁。”
封君扬就只笑了笑,又探过头去看那小小的孩子,看得片刻,突然问道:“他真长得和我小时候很像?”
封君扬抬眼去瞧大姐,并未答话。
“有用,有大用。”辰年伸手去指地图道,“你看,夺来了宜平,就等于打通了咱们通往江南的道路。战乱都在太行之西,百姓多往东逃,既然冀州不肯收容,到时咱们就把灾民引向江南。”
辰年瞧出他的疑惑,解释道:“他们去争他们的天下,我来活我的人命,不求结果,尽力而为。”
她转过头看陆骁:“你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不该困在这里。”
“魔由心生。有所求,才会入幻境,心生感应,借以成魔。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慧能轻轻叹气,看向辰年,又问,“女施主,斋饭可是已好?若是再误得一会儿,老和尚不用修行,便就可去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