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母妃不哭
第129章母妃不哭
伊人回到醉翁亭已是傍晚,对面雅岚轩的灯还亮着,隔着长廊能看见几条黑影进出,想必是云溪的手下。王阿旺早已等在了屋顶,见伊人回来顿时翻了个身对着瓦片轻轻叩响。
“伊人。”
“怎么样?”伊人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对面的人。
“下午你和云溪离开之后有人进了书房,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可能是找西怀来信。”
伊人和云溪离开后云溪的手下比王阿旺率先动手,王阿旺躲在屋顶悄悄看着,从屋顶看不到脸,但能看出是给丫鬟打扮的女子。
“不可能是信。”伊人思前向后,书房桌子上的字帖是好几天前的,还摊放在桌上便说明肖瑾瑜这几日没去书房。
而向东等人也没过去,下人在打扫的时候不敢动肖瑾瑜的东西,所以最近的信肖瑾瑜绝不是放在书房。
至于以前的信,放在书房的顶多是报平安的家书,若有什么特殊的内容,想必肖瑾瑜看过之后也会烧掉。
伊人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名册,类似西怀封地官员名单或者税收账目,更有甚者,便是和黑沙漠或东隅相关?”
王阿旺沉思了片刻,答道:“伊人,你是不是跟肖瑾瑜在一起所以脑子也变得聪明起来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非说和肖瑾瑜在一起有什么被传染了,那一定是病!神经病!
不过细细想来,肖瑾瑜真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经常不去的书房里?
依照伊人目前对肖瑾瑜的了解,他是个看似随意却每一步随意的举动都精打细算的人,就像伊肃那般不着调不靠谱,但伊人知道伊肃根本不是给那样的人。
那么书房里还有什么值得让云溪去找的东西?她连肖瑾瑜的身边都无法靠近。
“看来我们不用把注意力放在书房里。”伊人说道:“那书房里一定没有云溪要找的东西,只要盯住她就可以了。”
“你今个还跟云溪去了书市,你不是向来看人最准了么?你觉得云溪给皇帝办事靠谱不?”王阿旺迎着夜晚的凉风躺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也能看见雅岚轩偶尔飘忽不定的黑影。
今晚醉翁亭附近没有盯着伊人的人,想必是肖瑾瑜把人撤了。
“这年头给皇帝办事都不靠谱了,那咱给老爹办事不是更不靠谱?”伊人想了一想,云溪虽漂亮却是个挺冷淡的人,肖恒派云溪来这里定是看中了她的某些优点。
可一个既不会撒娇又不会取悦男人的女人,说白了和她伊人也没有差别。哪怕身手再高人再聪明,又有何用?
“阿旺,我觉得,云溪的身上也有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上次,我让你去夏府找的那副画,有着落了吗?”伊人低下头说得很轻,那个秘密,一定和肖瑾瑜有关。
“这段时间忙的跟一团乱麻似的,我给忘了,我抽了空就去。”王阿旺抓了抓头疑惑:“伊人,你说接下来咱们是盯着云溪的动作,还是挖云溪的秘密?这皇帝老子知道么?”
“两者并行。”伊人并不是很确定:“阿旺,你回去问问老爹,那陆寻风又是个什么人。”
王阿旺答了一声好,便飞檐走壁掠过世子府的上空消失在月色之下。
伊肃正在院子里望风:“哗啦”一下一块瓦片掉下来,伊肃伸手轻轻一接,将瓦片朝着上空一抛,瓦片又安然躺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老大好身手!”王阿旺蹲在房梁上看着下方的伊肃:“小姐问,陆寻风是什么人。”
“伊儿碰到陆寻风了?”伊肃顿时沉下声:“如果只是明面上见的,陆寻风就是个看似普通的书生,可这世间的人啊,哪一个会和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陆寻风我没交过手,不过去书市淘书的时候倒是听过些风声。”
伊肃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本书几十个铜子,一日三餐自给自足,有一次我在书市见到过他,人倒是没什么,只不过……”
“老大,请说重点!”
伊肃捋了捋胡子,慢悠悠道:“他的扇子。”
伊肃没继续说下去,肖恒虽把大头放在了桃花班,可到底还是有些眼线留着,他能做的最多的事,便是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长叹一口气,唱道:“三更天作三更诗,柳雨巷填柳雨词,不过是混吃等死…”
……
伊人收到王阿旺来信已是第三天,王阿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不能天天跟信鸽似的飞来飞去。
伊人还在思索着伊肃的意思,门外便有人来报,说陆寻风候在世子府门口,要给世子王妃送书。
这书来得够快,肖瑾瑜还在府里,一听便乐了,他们家伊儿要的全图版的大纪野史,他觉得自己也能拿来好好拜读一下。
“请进来。”肖瑾瑜心中偷乐,恰逢伊人走进来,斜眼瞄了他一下,怒道:“笑什么?”
“我说母妃啊,家里有那么好的资源可以利用,你为何要去外面花钱请别人呢?”
“什么资源?”伊人狐疑地看着肖瑾瑜:“向东南西北?”
“这不是还有我么?”肖瑾瑜得意地一甩头,便看见陆寻风已站在门口,摇着他的折扇打量着肖瑾瑜。
那扇面上狂放不羁地写着四个大字:我最风流!
伊人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好久,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寻风:“王妃为何如此愉悦?”
肖瑾瑜从来不管伊人说什么,但凡在他府里他可以解决的,伊人自有她的自由。
“陆公子几房妻妾几处留情?”
陆寻风答曰:“无。”
“几处红颜落花蝶?”
继续答曰:“无。”
“那风流一词何解?”伊人着实好奇,想来那些个聪明的人自不会天天说自己聪明,那些个有钱的不会嘴上挂着钱。
云溪虽说陆寻风为人风流,可伊人却不觉得,风流非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金钱权至上的地方,想风流得先有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