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国家》
[在旅途之中，我和我的丈夫曾听闻过这么一则传言。
“当黑夜来临，漆黑色的乌鸦将重新翱翔于天际。
骤时，那徘徊不去，握持执念的怨魂将继续站立。”
虽然这则传闻只不过是民间传闻，几乎不存在真实性。但它依旧昭示了一种可能的长寿方法。
那就是：在自身死亡后，以强烈的执念，神明的恩赐或者是其他足以打破生死之间界限的物品，让自身成功以影响状态存活在世间。
超凡等阶越高的超凡者，通过这种方式留下自身意识，对抗死亡命运的可能性越大。
就我们所知，最鼎盛时期的圣杯骑士团，作为骑士之国的王牌部队，拥有着超过上万名传奇以及近千名圣域阶骑士。
如此庞大的超凡集团，伴随着其中超凡者的更新迭代，存留了数量及其庞大，寄居着使用者死后灵体的超凡兵刃，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活。
这些兵刃中留存的灵魂在梦境中教导着圣杯骑士各类战斗技艺，同时还可以作为进阶的基础，在两者相互补充中，莱特王国拥有着足以傲视诸国的顶尖超凡者数量。
但可惜的是，在之后，圣杯骑士团先后经历精灵远征，光荣远征，绝大多数拥有着自我意识的兵刃都在神明和深渊轮番打击中损毁，致使我们只能通过书籍和残留的些许文物，了解圣杯骑士团曾经的辉煌。]
瑞纳桑的目光微微凝滞。
很不正常，他居然又想起曾经的时光。
……
月光泼洒，凯匹陶——这座帝国最宏伟的城市笼罩在蒙蒙虚幻的月光之中，掩盖了整座城市中的阴影。
老凯拉伯爵正在自己宅邸中，利用书信，与和凯拉家族联姻过的贵族交流着收养事宜。
哈尔米主教同样手执着羽毛笔，在信纸上书写着文字，与一位位与老凯拉等同地位的大贵族，在优美的文字与问候间，隐秘地提出利益交换，换取对方的支持。
帮派首领索尔，此时在自己宅邸之中筹划着一场宴会，而这场宴会的参加之中，赫然有着那位绷带亡灵不被人所知的真名。
法尔元素黎明在暗中调动着大量资源，而与之相对，潜伏在黑暗中的隐秘组织同样准备着致命一击，在这寂静无声的对抗中，一只硕大的乌鸦在城市上空盘旋。
而在下城区的复杂巷道中，莫尔宁教廷的主教也在追逐着深渊祈并会的尾巴，这身处帝国政治漩涡之外的追逐仍旧没有丝毫放缓，这场追捕只能以拜奥被捕作为结束。
暗流涌动的凯匹陶，在月光下是那么安静。
麦瑟哲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看着面前笔记本上所写的一切，脸上终于释然地流露出欣喜神情。
……
第二天。
某个死亡帮据点。
一间破产停工的工厂。
“给我过来！沃格尔！”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大吼，“你这个脑子里灌了粪球的白痴！给我滚过来！”
“哪来的野狗！”被叫到的帮派成员用手中的铁管猛地敲击身边的机器，发出巨大的噪声发泄愤恨，没有挪窝的打算，“库尔斯！谁给你的勇气?敢骂我白痴！”
“是我。”
从刚刚另一位帮派成员喊叫的地方，传来另一声声音沉静的回应。夹杂着皮靴和地面触碰的脚步声，一位身着西装，手持拐杖和烟斗的绅士，缓缓走了上来。
“斯艾斯大人，”名为沃格尔的壮汉急忙丢掉手中的钢管和卷烟，站起身来，回头看向背后的来者，“有什么事需要您亲自来一趟?”
“还是这么松懈的懒狗，索尔让我来这里一趟是对的，”斯艾斯手持着手杖，轻蔑的看着面前如同蛮牛般健壮，却像狗一般讨好自己的帮派成员，“索尔的命令！前往‘狼窝’布防。”
“狼窝?狼窝在哪，斯艾斯大人。”
“跟我来，他在……”斯艾斯从口袋中抽出烟丝，单手填装着烟斗。
“啊——！！”
楼下传来的凄厉叫喊，不仅打断了斯艾斯的话语，更让他握着烟斗的手掌猛地一抖，大团名贵的烟丝和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
“跟我下去！”
辨认出这惨叫属于另外一位在场的帮派成员，斯艾斯松开碍事的烟斗，抽出手枪，提起手杖，全速狂奔，向着下楼楼梯冲去！
然后，当下方的来袭者映入眼帘时，斯艾斯如同坠入冰窟。
那是一位手持着一把长砍刀，全身藏在一身破烂如同流浪汉披风中，露出些许面部被绷带缠绕的身影。当他看到冲下楼梯的斯艾斯时，只是举起了手中沾血的砍刀。
呯！
枪口迸出火花的制式手枪和退下的弹壳一起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入地上的血泊。
斯艾斯看着面前连同手枪一起消失的半只胳膊，那怕身为低阶超凡者的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理解，从果断举枪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看见那把长刀距离他越来越近。
伴随着血液喷涌，身为死亡帮高层的斯艾斯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身后跟随的沃格尔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强烈的恐惧冲垮了他的内心。
身为普通人，他对超凡者的全部印象来源于儿童故事中，那些让各种元素爬上自己手中兵器的战士，或者使用元素对射的魔法师。
而在黑帮冲突中，见到的少数超凡者也不断加深着这种印象，甚至让他生出超凡者不过如此的想法。
因此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何面前的怪人只不过是抬起刀刃，斯艾斯背后的阴影就蔓延着将斯艾斯包裹，也无法理解，为何斯艾斯如同失去灵魂一般，举起枪后就不再动作，也无法理解，为何当那道身影缓步走到面前时，斯艾斯没有丝毫反抗地让对方斩下自己的手臂。
但最不能理解的，是被斩下头颅的斯艾斯重新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