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笼罩的阴云

威耀西领与帝国直辖领的交界处。

名为瑞驰的城市城门外。

“让开！你们这些下贱人！”

一列马车车队被一群衣着破烂无处可去的难民拦住，他们的手甚至伸到了马车上。只求能活过今晚，无法思考自己的行为，毫无目的的祈求着些许用以饱腹的食物。

等到他们的是车夫的马鞭与卫兵的长刀。

“啊！！！！！！”

“让开！这里是瑞驰子爵大人的马车！”

伴随着疾速收回的断臂和因痛苦蹲下的身躯，更多的难民踩踏断肢，踢倒蜷缩的痛苦者，在伤者的哀嚎声中涌上前。

马车旁很快就集满了上百个人，密密麻麻的头颅麻木地望着高处人群的马车。

车夫与卫兵的头上微微冒汗。

“这里是管辖范围外，卫兵，”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对于土匪，我们能够发起荣耀的战斗。”

“土匪?大人，外面的是……”

“是没有居民证明的土匪，卫兵。”

“是的！大人！卫兵们！土匪包围了我们，杀穿他们！”

十几位卫兵抽出了卫兵直刀，领队更是催动自己的血脉，让刀上染上一抹翠绿。

血花飞溅。

前排的难民受到惊吓般向后退去，但是后面的难民仍旧向前拥挤着，期望着能拿到一点食物，令他们不至于饿死在今晚。

他们眼中没有期翼与恐惧，只有空洞与麻木。

马蹄下，发出头颅破碎的声音。

三架华贵的马车上丝毫不见任何血迹，殷红的木轮从倒下的身躯上碾过，载着瑞驰子爵的车队成功脱离人群，驶入城门。

在这个贵族车队的后方，另一架马车绕过前方的屠戮现场，驶向另一侧的城门。

“就连威耀西领也出现了难民，看来西边的那些贵族老爷还是用教堂牧师的提议去擦屁股。”

“这些难民是?”

“啊，反正就是西边那堆贵族老爷打来打去，田全给烧荒，还不让重新开耕，结果全跑这里来了。”

瑞纳桑看了这些难民一眼，问了车夫一句。

“颇台科?”

“对对！就是这个名，好多好多难民就是从那边来的。

冒险者老爷，别看着他们身上那身破烂衣服，手中也没什么铁制东西，说他们土匪也不为过，如果您真给东西，他们就会继续要，但是我们又不是教堂赈灾队，没带那么多粮食，总有人会要不到粮食。

然后没要到的会干什么，就算脑子献给深渊也能想明白，我的晨曦啊。反正现在马车上不接冒险者，或者没有护卫，车行都不敢出车。”

“……”

“接下来你想问这些难民为什么这样遗忘恩情?好几个老爷这么问了，我就知道……”

“不，我明白为什么，”瑞纳桑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对于这些难民而言，长途跋涉与燃烧着饥饿火焰的肚子，让他们绝大多数难以活过今天晚上或者奔赴下一个居住点。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一点，并寻找得到更多事物的方法。

在根本没有生产资料与生产方式来生产或者换取生活必须品的情况下，原本就是用来维持生产稳定的秩序就失去了作用，目的是维护秩序稳定的道德也会很快被打破。

他们会无视任何道德，尽全力生存下去。”

“呼——”车夫吹了口口哨，口吻中略带惊讶，“我的晨曦，冒险者老爷，虽然您说的话跟贵族老爷是一个腔调，但和那些贵族老爷狗屁不通的所谓‘贱民无道德’论不同，您说到了点上。

活都活不下去了，还管他道不道德，活下去再说。

‘存活才是最高戒律’，我听过不少圣言，但是我就在那帮教廷牧师的说教中记下了这么一句，整本圣典中最有道理的一句。

就像现在，别看他们死了一大群，但是这些难民只要做出深渊恶魔的行为，又可以多活两天。”

“……”

“唉，别不说话啊。冒险者老爷，到帝都的路还长着，一路沉默多无趣无聊，互相之间聊聊天。

啧，之前看到您直接一剑砍死魔兽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豪爽健谈的独行冒险者，但现在，我怎么载了一个闷葫芦上路。”

……

阿班德特教会镇。

枢密主教办公室。

德匹克林翻阅着文件。

‘教廷骑士团驻阿班德特守律者异变情况报告’，‘赈灾与移民行动遭到地方贵族阻碍的报告’，‘颇台科大教区全面转入地下的回报’，‘帝国首都第一届公民大会开幕报告’

除了第一份文件，其他文件都是如果处理不当导致应对错误，就会让整个莫尔宁教廷遭到巨大损失的类型，枢密主教不得不将全部精力放在其上，仔细权衡着利弊。

但是，当有关于艾尔让的情报来临的时候，枢密主教立刻将注意力转移——艾尔让与‘黄金之书’两者配合在一起，所造成的可能损失远远大于上述所有文件的总和。

“猎魔人公会想要更多权限和资源支持?同意！”德匹克林没有犹豫，将以往卡死在猎魔人公会头顶的限制全部拔除，“圣物级未知物使用准许通过，禁忌仪式开发请求通过，禁忌技术查看请求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