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疑问
视角回到普泰克。
“这些贵族的智力水平再一次打破了我的认知，”德普莱特摇着头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以城门损坏为借口阻止我们出城，真当我们是瞎子吗?”
“所以我提出了很多次建议，去使用那些非法仪式师的地下通道，只要用围剿的借口就能从那边通过大量的守律者——之后还能用‘保留通道作为诱饵’这个理由保留这个通道。”
德普莱特看了正在说着和莫尔宁教廷立场完全不符话语的米斯波，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这么干了之后那个走私通道还会有地下黑……”
“放心，现在那个走私通道就已经没人了，”米斯波毫无形象的靠坐在座椅上，摊了摊手，“我都清剿过五次了，除了把头伸进过深渊元素池的疯狂傻子，没有人会在那里举办聚会。
如果真的有那种傻子，正好，我也不用去准备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直接抓起来就行。”
“我不是在问你那里会不会有人阻挡我们，”德普莱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而是在问，那里根本不会有人在那边进行非法仪式和非法交易，你确定你的理由能够生效?！”
最后一句近乎怒吼，但是却换来了米斯波一句轻挑的回答。
“当然能够生效，唯一一个能让其无效的人是当地领主，但是他不会像他那猴子一般的儿子一样，脑袋里装满堕落肉团——他脑子里装的是史莱姆，至少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所以，他不像帕布里克-伊乌欧一样，毫无脑子用城门损坏为借口挡我们的道，更不会不明白，把我们真的赶走以后这座城市会发生什么。
如果他不明白，那么就让他再一次下跪求我们回来。”
米斯波最后一句说的较为隐晦，但是德普莱特还是听出了米斯波的暗示。
“你确定?”语气稍稍平静了一些。
“我确定，就像上一次一样，不会有人伤亡。”米斯波丝毫没有在意德普莱特的语气变化，“就让那些贵族知晓，《光荣协议》上那个‘教廷维护贵族不受其他超凡势力和隐秘组织的迫胁’这个条约可不是毫无意义的摆设。”
天空一点点变得昏黄。
……
与此同时，激流关卡。
“所以说你打算撤离这里?”当地制裁主教揉着鬓角，“阿布杰克，我能听听原因吗?”
“去帮助我的朋友，他在阿班德特遇上了麻烦。”
“阿班德特……以你的状况过去真的没问题?”黑袍主教看了一眼阿布杰克，“那里的环境可是对你很不友好……”
“我要帮助的朋友是贝叶斯小队。”
“……原来是他们。”制裁主教微微叹了口气，“好吧，我会给你开放教廷材料库的兑换权限，我建议你多买一点保持清醒，压制精神异化的药剂，即便是浅层环境，也会有不少人在那里迷失。
而看你们的样子，你们还想要去深层，这样的话最好是拥有一件能够持续发挥净化力量的物品。
现役的编号未知物不可能对你开放，圣徽只有神职人员才能使用……所以，我有权限给出的只有编号k废弃未知物和制式超凡物品。”
黑袍牧师转过身，走向教堂后方。
“其中有净化能力，可以自充能的物品有三件……”
阿布杰克跟随着主教，走进了教堂的地下室。
……
太阳逐渐落下，慢慢消失在了天边，昏黄逐渐被蓝黑替代，夜空中开始出现明亮的星辉。
夜空下的激流关卡开始亮起点点灯光，与天上的繁星相比，灯光要稀疏许多，却又明亮许多。
其中最亮的两点，分别来自于屹立的教堂和重建的旅馆。
瑞纳桑就在旅馆中，躺在床上，透过破损的天花板，凝视着这繁密的星空。
等到他的脖子微微发酸，瑞纳桑重新低下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书写着自己的疑惑。
“复仇行为本身是可以被理解的，在法律未完善的情况下，复仇行为可以有效的减少斗争情况。
但是亲自复仇的行为无法理解，尤其是在能够请求到执法机关帮助下，这种在感性上十分合理的举动完全没有逻辑支撑。
对集体本身而言，杀死凶手会导致整体物质损失，但是可以提高未来犯罪的成本，有效减少犯罪数量。
在这个基础上，执法机关行动对集体的利益远超过亲自动手；而后者还会带来很大的危险，进而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我目前对该种情况提出了几种解释，但都有着难以弥补的漏洞。
其中最大的漏洞和我最大的疑问相同，人类本身完全可以进化出利用自己的理性完全控制自身行为，并且理解其中过程的能力，并利用此能力构建出最完美的高效体系。
我的经历证明完全用理性控制自身行为是可行的。
但是事实上没有。”
瑞纳桑收起了笔，将手中的笔记本放回了自己的背包中。
“疑问还是很多，希望可以得到解答。”
伴随着房间内响动声和周围逐渐稀疏的“星辰”，旅馆的灯光暗淡了少许。
……
考尔坐在一片废墟上，双手合十的祈祷着。
他知晓，无论是“猎杀之灵”，还是“元素之魂”都不是如同晨曦之主般强大神灵，无论猎魔人们怎么尝试，影响范围始终只能徘徊在几个猎魔人总部附近，就如同他们的名称，只不过是有些特殊的灵体而已。
按照帝国和莫尔宁教廷的算法，它们是生命的顶点圣域阶生命；依据木精灵王国和生命之神联盟的区分，它们是为数不多的贤者级魔兽；而莱特王国对它们的看法是——什么都不是。
骑士之国从不认同任何没有赢得比武的人或生物。
但即便是这样，作为圣域阶的灵体，它们虽然能够察觉到考尔的祈祷，但是无法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