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历史的重现(毁灭V)
“这场灾难早有前兆，在帝国上层公爵和生命之神联盟牧首多次密会的时候，圣休派门斯教廷就应该想到两者之间的冲突将不仅限于圣教军和联盟神官团之间的信徒争夺和武装械斗，而会上升到战争层面。
平静的迷雾迷惑了每一个晨曦信徒的眼睛，但这迷雾之下隐藏的是生命之神联盟那阴险的刀尖。
冲突爆发了，三位牧首带领的圣教军被联盟的神官团彻底摧毁，而原本应该阻止冲突的帝国卫兵也在一旁进攻。
无可奈何之下，大部分圣休派门斯教廷向法尔王国迁移，而部分狂信徒则在牧首珀由的指引下向北到达北境之海，乘船向东北方向航行。
而留在帝国内的信徒和牧师只能无助的向他们的主祈祷，躲在坚固的要塞和堡垒中作着毫无希望的反抗，血色浸染了当天的黄昏。
这场灾难最终在帝国皇帝——平息者-爪根四十五世的调解下平息，但是自此之后，圣休派门斯教廷失去了帝国第一教会的地位，被生命之神联盟所取代。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莫尔宁教廷的诞生，在神现历12年的‘精灵远征’中的‘天罚之役’，莫尔宁教廷扭转了局势，重新成为第一正教。”——著名女作家菲尔菲于其代表作《国家》中写到。
……
人们躲在幽暗的房间里。
狭小的空间中挤占了四个人，有一个拿着拐杖的老人，一个健壮的男人，一位母亲和她的女儿。
身后背着一个细长盒子的老人双手合十，跪在一个摆在桌子上的神像前，轻声做着祈祷，拐杖则横放在他的双腿上，低声的祈祷词回荡在幽闭的空间中。
男人身着工人衣物，蓝色的布料上沾满了肮脏的油污，双手戴着磨损严重的手套，慌张的靠在墙壁上发抖。
那位母亲则蹲坐在墙角，抱着她的小女儿，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口中微微唱着摇篮曲，试着安抚她的女儿入睡。
又一声爆炸响起，这一次声音遥遥传来，远离了执法厅。
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窗外的光芒将他的脸染成了血红色，看上去就像一个将死之人。
小女孩被爆炸惊醒，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
窗外的魔法塔上突然笼罩上了一层银光，随后整个塔暗淡了少许。
突然，从塔的中段，发出一道炙热的光束射向某处，近在咫尺的爆炸让男人再一次颤抖起来，也将小女孩彻底惊醒。
小女孩挣脱了母亲的怀抱，站了起来，踩着一个小凳子望向窗外。
此时，黑塔底部正在涌动着一小片骸骨狂潮，而在城外的某处，几个巨大的魔法球轰中了发射法术的魔法装置，整个黑塔安静了下来。
小女孩从凳子上蹦了下来，随后疑惑的看向了健壮的男人。
稚嫩的声音组成了一句充满疑惑的疑问。
“叔叔，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我在这里怎么了?”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粗暴的回应了小女孩，那个浑身发抖的男人在这一刻却展现出了不合时宜的勇气，“你又怎么着指责我！”
“可是，叔叔，”小女孩用纯真的声音继续询问，“我父亲说过，有力量的人就应该承担啊。”
“你父亲那个傻子在那里！不是要承担吗?”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以近乎失态的语气骂到，“外面都是那些恶魔，让你的父亲滚出去承担啊！”
小女孩的母亲急忙试着把小女孩拉回自己的怀中，但是她没来得及阻止小女孩的最后一句话：“他已经在外面了，他是治安队二队队长，正在和那些恶魔战斗……”
“然后那！让我想你那个狗屎父亲一样去白白送死?”男人更加的愤怒了，他将所有怒火发泄出来，“你个狗养的，你不是想当英雄吗！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你个混账！”
健壮的男人逼近了母女，猛地一脚照准头颅飞出。
一根木杖重重的劈在了男人的腹部，随后一只脚以更快的速度踩下了对方飞起的脚。
男人伴随着剧痛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随后老人握住男人的头发，猛地将其重重地摔在地上。
“如果你没有勇气或者意愿去守卫这里，那就乖乖面对询问和责骂，毕竟我也只是坐在这里，”老人抬起脚，重重地踩在男人的脸上，“但是往回骂和动手就不对了——哪怕对方也没有去守卫，哪怕对方比你更有责任去守卫，哪怕事实上对方更应该受到责备，只要对方说的是事实，你就没有资格反驳。
到了动手，就更是另一回事，”老人重复着抬脚下踩的过程，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踩的木地板已经开始断裂，“到了动手这个地步，我不希望看见鲜血飞溅出来，这会打扰我的祷告，所以我……已经晕了?真不经打。”
老人收回了脚，男人头上所有突出的部位已经被踩平，而下方的木地板已经碎裂，露出了一楼的办公室。
下方有人注意到了头顶上开裂的天花板，开始纷乱起来。
老人重新坐下，跪在他带来的神像前默默的祈祷。
“愿猎杀之灵庇护，自鲜血王座上以猎杀长剑册封，降下猎杀之力。
愿元素之魂庇护，自元素界层中以元素之体庇护，授予四元之力……”
“爷爷，那你为什么不去守卫?”小女孩询问到。
“孩子，因为结局已经注定了，”老人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小女孩说道，“我尊重其他人哪怕在绝境中也要反抗的决心，如果我能活着出去，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写一首赞美的诗篇。
但是如果让我自己向他们一样去守卫这个城镇的话，我想我年轻的时候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呢?爷爷。”
“因为我见得太多了，”老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小女孩，“无论是毫无希望的反抗，还是反抗过后的灰烬，我见得太多了。
我已经没有意念去持续着毫无光芒的反抗了，已经，没有了。”
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毕竟，我只不过是一个凡人。”
下方的尖叫声越来越大，老人站起来，推开房门走出房间。
“跑。”
这是老人留给小女孩的最后忠告。
随后老人就以不应有的速度，全速向楼顶跑去，只留下了淡淡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