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7宝乃吾儿时夜壶 - 蜀地有位少爷 - 赶夜人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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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7宝乃吾儿时夜壶

“兄台,小生名为东方袁。不知你是什么原因进来的,小生是因为在街头上不小心碰了几名年方二八的貌美女子,被人误解为登徒浪子这才进来了。”漆黑的监狱里,一名穿着布衣,自称东方袁的青年问向旁边坐在干草堆上的人。

那人盘腿坐在干草度堆上,一头杂乱的黑发肆意地披散在头上,坠至肩头,乃至遮住了这人的整张脸,这使得这东方袁从进这监狱开始,就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年岁。

听得布衣男子所讲,盘腿坐在干草堆上的男子终于不再像个死物一般动了动,那脏乱的青衣上掉落下几根稻草。

“小爷名为木雨歇,打了几个妓女,砸了个妓院就落得如此下场了。”那披头散发的人终于开始说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桀骜。

这披头散发之人说了,其名木雨歇。

听到这声音东方袁眨了眨眼,眼里来了兴趣,这声音一听就是一个年轻兄台,应该还比他小上几岁,是个少年,加上这披头散发自称木雨歇的少年说的话中那傲然的意境,让东方袁觉得似乎找到了知音。

“怎么着,现在的婊子还立牌坊?兄台你如此天人之姿,这群烟花女子还胆敢报官?是银子给的不够多还是怎的?这个妓院好大胆,居然做出此等行为。兄台无妨告诉我这妓院的名字,等小生出去后必然去那好好欺负一般那些女子。”

东方袁说得言辞凿凿,如同他要做的是执鞭跨马,横枪怒对三军一般。

“不就是这京都那教坊喽,不就打了那几个头牌几下,掀了张桌子,谁想到就被抓到这来了。”那自称木雨歇的少年语气里有些愤懑,盘腿坐着的身体抖动幅度又大了几分,脏乱青衣上更是又掉落了几根稻草。

听到这披头散发少年所说的,东方袁刚才那豪气冲冲的模样一下子就变了,萎靡了下来,嘴角苦笑着,“兄台,那教坊里的可都是官妓,大部分都是不卖身子的,而且都是用来侍奉官爷们的,咱们这些小民能掏银子进去看看就不错了,兄台你还敢动手,小生真是,真是钦佩无比啊。”东方袁对着这个盘腿坐着的木雨歇拱了拱手,表达了敬意。

“那教坊可是当今朝廷开的啊,那是朝廷赚钱的地方啊。”东方袁这钦佩之情可是真真切切的,丝毫没有之前的虚伪。

“怎么着?这世上还有花银子睡不到姑娘的妓院?这不是立牌坊么?”东方袁的话突然把盘腿坐着的木雨歇刺激到了,顿时,那一直盘腿坐在干草堆上的少年猛地站了起来,这一站可不得了,这身上的干草哗啦啦地往下掉,这架势直让人怀疑这货是不是已经坐那好几天没动过了。

“那可不是立牌坊么,而且这可是朝廷立的牌坊,那可不就是御用牌坊么。”东方袁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毕竟虽然这间牢房就他们两个人,但是一嘴一个朝廷还是让他胆气不足的。

现在可比不上百年之前,到处都有朝廷,光是中原就有四五个朝廷的年代了。

现在,中原平定,海内归一,这不,就连百年来占据天险的蜀地天府都被现在这个朝廷攻破了,那蜀地的小朝廷天府已经投降了,那蜀地之主,天府府主都已经被召往京都来了。

现在的洛泽朝廷,那才是真正的朝廷,那洛泽皇帝,才是真正的天子。

“小爷我走遍大江南北,走过这么多州郡,去过的妓院数也数不清,怎的这京都的教坊竟是如此霸道,叫我好不生气。”站起来披头散发的木雨歇说到情绪激动之处竟然呼嚎了起来,呼嚎声从那黑发之下传了出来。

这年头还有嫖娼嫖成这样的??堂堂男子竟然呼嚎得如此悲痛?

看得东方袁目瞪口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就这么静静听着这披头散发的木雨歇哀嚎。

半晌,监狱墙上一个极小开口中透进来的光变得昏黄,望着小窗口的东方袁叹了口气,这是要天黑了,今晚肯定是要在这里过了。

在监狱里过夜可不是什么好事。

东方袁看向这间牢房中的另一个少年,那披头散发的木雨歇终于哀嚎完了,你说这世道,还有嫖个娼进牢房嚎叫得这么凄惨的,也没见你在教坊打砸的时候这么委屈的啊。

“兄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分小生一点稻草吧,没这稻草铺着这地面着实太硬了,不好躺。”东方袁用草鞋蹬了蹬黑不溜秋的牢房地面,这地面他踩着都嫌硌脚,更别说躺在上面了,整个牢房的稻草都被堆在了那披头散发木雨歇的脚下,看得出来,之前在这牢房此人可是惬意得很。

“哦,小事,你早说啊,都拿去吧,额,不对,你直接躺我这吧。”这木雨歇语气如常,让人很难想象刚才这人还在哀嚎。

“不不不,这怎么行,你不睡了么?这地面没草垫可没法睡。”东方袁显然没想到这人这么客气。

于是牢房里的两个人对着一堆稻草客气了起来。

“别说了,兄台,我晚上就能出去了,已经有人来付赎金了,我不在这里过夜了。”披头散发的木雨歇一句话终于结束了这场客气大方的比拼。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东方袁也就不客气了,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在了稻草上,用眼角余光撇了撇身旁的少年。

这披头散发,自称木雨歇之人看不全面容,但是从依稀可见的发隙中还是能看出这人的年纪不大,还有身上的青衫,看似脏乱,但很明显质地不差,指不定就是江南道的上好丝绸。

至于为什么说指不定。

因为对于东方袁来说,只要是丝绸的衣服,那就是上好了。

东方袁收回了眼角的余光,用手拍了拍身上这件布衣短褐,粗麻布做成的衣服手感总是那么不好,这么看得话,或许这木雨歇所说的去教坊打那头牌也未必是胡言。

“兄台想必家境殷实吧。”东方袁看着墙壁上那狭小洞口,透着的光越来越微弱,外面的夜色要降临了。

“那自是一顶一的殷实。”披头散发的木雨歇听得这话语气傲然,那口气可不小。

“哦,有多一顶一?在这京都能排上号?”东方袁也习惯眼前这人的奇怪举止言行了,听到对方说这话没有多么诧异。

“我非京都人,但若要比财富,这京都又有几人能比?”披头散发的木雨歇不屑一笑,“就是那王公贵族人甚是喜好而不得的七宝,不过是小爷我胯下夜壶的装饰罢了。”

“七宝?”显然穿着布衣的东方袁对于七宝是什么并不清楚。

“金,银,琉璃,水晶,白珊瑚,赤珠,玛瑙。”那少年木雨歇一口气道完七宝没有半点延迟,仿佛这七宝他从小就熟知了一般。

东方袁听得咋舌,他都不需要去听后面那些东西,光是开头两个金银就是他得不到的东西了,更不要说后面那些专属王公贵族把玩的珍宝了。

结果眼前这人怎么说?

说这七宝只是他胯下夜壶的装饰?

东方袁不知道是对方疯了还是世道变了。

“兄台可真是富贵之极啊,小生就没有富贵命了,只是个平民百姓。”东方袁拱了拱手,语气平常,并没有刻薄之意,一点都没有因为对方的妄言而冷嘲热讽。

“平民百姓好啊,我看你一口一个小生,你可是那读书人?来京都考取功名?”披头散发的木雨歇摆了摆手,继续侃着,声音听着年纪小,但是语气听着却坦然老成。

东方袁倒是不介意的语气,笑了笑,“什么读书人,大字不识几个,只是进京的读书人多了,听得多了随便学学罢了,至于考取功名,那更是从未想过。”东方袁摇头一笑。“我倒是一直在向一个侩子手拜师,等我拜上了师,那以后可就又着落了,你说的什么玛瑙白珊瑚不好说,但是银子还是能有的。”

东方袁捏了捏拳头,望着墙壁上那狭小的洞口眼神坚定,这年头,有一份好差事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嘿,那些玩意有甚用,那自是银子要好许多的。”披头散发的木雨歇没有像之前一般狂妄地贬低,反而点了点头。“不过那刽子手乃是贱民,那地位比上读书人可是差之千里,据我听闻,这朝廷中凡是家族中有从做刽子手的,三代不能参加科举,这可不是一个小事啊。”

灭了后代子孙读书的出路,这怎么能算小事呢?

听了这少年木雨歇的话,东方袁非但没有难色,反而展颜笑着,“刽子手哪有这么好娶妻啊,就我寻到想要拜师的那几个的刽子手,哪一个不是孤身,又有哪个正经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刽子手,后代的事,还真不好说。”

“没事,娶不到妻怎么了,这大把的妓院在这,还不是任君挑选,只要有银子就行了。”木雨歇用力跺了跺脚,这一聊到妓院那他可是中气十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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