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腥风欢宴29
第59章腥风欢宴29
贺承只听见了微微动静,但是总感觉是令姣,他自从发现她在聚会上以后就心神不安,后来实在是站不住还是出来找她,结果转了一圈没看见人影。
他忍不住敲了敲虚掩着的门就要进去,打开门以后看见令姣蜷缩在血水的浴缸里,一只手颤抖着捂着眼睛,血从指缝间不断流出,下唇咬的全是伤口,浑身被浇的湿透忍不住惊呼出声。
“令姣!”
他丝毫不顾血水与脏污,一把抱起令姣,她脸色白的吓人,浑身都在哆嗦,脸因为痛苦皱在一起出了牙齿发颤就是压抑的哀鸣。
“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贺承看见她的样子一股无名怒火从颈椎窜到头顶,谁敢?谁敢这么伤害她,还是在他的家里?
令姣微不可查的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贺承没听清,他小心翼翼的附耳过去:“嗯?怎么了?”
“放我...下..来..”
令姣痛的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但是神情中还有一种莫名的坚定,她让贺承放她下来,贺承看她的样子哪里肯听,她便挣扎着要往下跳。
令姣再怎么瘦弱也是一米七多,一百斤的人,贺承怕她摔落在地上,马上单膝跪下把她放在地上。
令姣从他怀里爬出去,靠在浴室白色的瓷砖上大口急促的呼吸,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贺承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咳咳...我有话...要问你。”
贺承心痛的看着她:“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去医院。”
令姣把一直捂着右眼的手放下,红色还留着血的肉窟窿显得格外吓人,更吓人的是她的血肉里有肉芽在迎风摇动,好像只要一点滋润马上就能茁壮成长。
令姣伸出沾满血的右手在胸前举起,做出一个拒绝的姿势,这短短一臂不过二三十厘米,但是贺承感觉一下子好像被她推开了,两个人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贺承,你..刚开始愿意接近我,是不是因为,你是净化机构的人。”她喘着粗气,说起话来磕磕绊绊,随时一副要过去的样子,但是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坚决。
“贺承,我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说一个不字,我就全都不信。”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后背靠着墙向下滑了一小段,好像马上要失去意识一样。
“是。”
贺承没有犹豫,没有避让,他坦然的看着令姣回到到,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他本来慌张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平静,令姣对他的抗拒让他知道了原因,剩下的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
贺承伸手,想把令姣抱起来,她向后蜷缩了一下双腿,侧过头去,做出一个退避的动作。
她后背的瓷砖很凉,但是令姣的血好热,好像是有人把她架上了火炉在灼烧,她左手悄悄放在身侧,指甲抠进掌心里的□□迫自己保持神智的清明。
贺承耐心的看着她说道:“令姣,这没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但是眼下都没有你重要,我带你去医院。”
令姣沉默以对。
“别伤心,我绝对没有骗你的意思。”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光明磊落,就差把问心无愧几个字纹了上去,贺承可以发誓,他从来没想过伤害令姣。
令姣刚才好像意识丢失了一会,此时轻轻的说道:“贺承,你是否为了维护过秩序,去猎杀关押我这样的人。”
“我做过。”贺承坦然的说道,他不明白令姣为什么如此纠结。
他低下头诚恳的看着令姣说道:“这有什么错吗?这难道不是你也想做的事情吗?”
令姣一愣,茫然的重复道:“我也想做的事情?”
贺承看着她的样子,心疼混合着怜惜轻声说道:“你愿意为了弱者发声,愿意保护他人,这非常好,甚至有些让我心生敬意,但是你也看过跟你有同样能力的人为非作歹,他们仗着自己的能力胡作非为,难道不应该受到束缚和制约吗?”
“就算没有做坏事,但是心怀利器,长久杀心必起,令姣,难道你一次次在梦里杀人的时候,没有在现实想过,今夜就去梦里杀了他吗?”
“你,你们就像是一群不稳定的会走动的武器,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别人,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别人呢?令姣,你能保证别人吗?”
他不顾令姣身上的湿漉漉的血水,强制把她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令姣,我不是想骗你,可是我开始的时候,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呢?喜欢上你以后,又找不到机会说出来。”
“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愿意道歉愿意补偿,只要你说出来,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做,你听话好不好。”
令姣轻轻举起手臂摸着贺承俊美侧脸,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想象出来他的样子,昂贵的西装被水打的全是水渍但是依然毫不在乎的半跪在地上环抱着自己,俊美的侧脸贴在自己右脸上,毫不在乎她此刻的吓人的残缺,他耀如阳星一般的眼眸里失去了平日的骄傲与疏离,包含着的哀切会让任何女人心生怜惜。
多么美好的男人,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贺承,你走吧。”
“我不走。”贺承站起身来,他弯腰就想把令姣抱起来:“我要送你医院,我哪都不去。”
令姣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多希望我是个平凡的人,是个只看着眼下的人。”
“可是我不是。”
“贺承,你是个聪明人,你不应该敷衍我。”
“我们不一样,你是维护秩序的人,而我是维护正义的人。”y
“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她表情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她并不善于言辞,尽量组织着话语说道。
“贺承,你身为集团掌门人,与其他六大基金会联盟,你们投入了想必很多金钱和人员吧,贺承,你们耗用这么多时间,金钱,人力,难道维护秩序是为了正义吗?”
“你想让我相信这些,是看不起我吗?”
她很艰难的说了这些话,有些沮丧的说道:“贺承,你不明白。”
“就像男人从来不懂女人为了怀孕生子的困扰,你理智上可能觉得自己明白,但是不是的。”
“这种能力自从我拥有以后,我就会担心,担心我突然间精神失常,担心我有一朝性情大变。”
“但是害怕会让我的能力消失吗?贺承,它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能力,也是我的权益。”
“你可能不认同这句话,但是我认为,由你们这群人组成的联盟为了压抑我们,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