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旧日信使19
第79章旧日信使19
一年后
卡达尔监狱
令姣排着队拿起餐盘开始打饭,负责分饭的是黑人大妈朵拉,她擡头看了一眼因为眼疾明显行动缓慢的女人,这里可不会有人给她配一条导盲犬,如果不小心撞上了谁,那无异于挑衅。
“多吃点”朵拉看着亚洲女人纤细的胳膊,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显得苍白的面孔,令姣笑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告诉她,朵拉肯定又多给她打个一勺菜,就是不知道今天是汉堡肉还是瑞士肉丸,希望是别是肉丸,她看不见,丸子总会滴溜溜的滚走。
令姣跟朵拉道过谢端着餐盘走到她经常吃饭的位置上,这里可是个好位置,背靠墙壁,她跟人打了三回架,甚至在小臂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才能占据到,当然,这里也有她的好处,没人能从背后偷袭她了。
令姣今天心情很好,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吃饭都比平时慢了几分,她愉快的心情明显刺痛了别人,这片区域的大姐大菲斯一向对令姣有意见。
菲斯四十多岁,有一头脏脏的黑头发松散的系在脑后,像是个鸡窝,她长的不好看,颧骨非常高,马脸,看上去像个男人一样。
大家觉得令姣太倔,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推崇菲斯的地位,所以菲斯下不来台所以才一直针对她,只有令姣知道,因为她拒绝了跟菲斯搞蕾丝的请求。
菲斯在用强未果的情况下,被令姣打的眼冒金星外加15天单独禁闭,才不复以往的嚣张,就连对待下面人态度都没那么随便了。
但是她一直对令姣怀恨在心,愤恨之余还有那么点狭念,本来就在花季的令姣对于这里这群年老色衰的女人就好像一块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香味的肉,她是亚洲人,没有什么味道,看上去很干净,平时都很安静,但是打起人来绝不手软。
菲斯有时候睡觉前会幻想,幻想她举起托盘砸自己时候眼睛里流露过的狠厉,那种野蛮张狂的血性,冷淡的面容祈求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她坐在令姣对面专注的盯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叉子怼碗里的肉丸子。
令姣毫无所察,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冷笑一声说一句:“做梦。”
她要出狱了,就在明天。
自卫过度导致杀人并不会让她烂在这座监狱里,明天她就可以告别这个拥挤狭小又充满异味但是是她自己走进来的地方了。
她需要接受审判,为做过的一切,只有这样,她的良心才能安眠。
生活没有那么多戏剧性,尤其是她失去了梦瞳以后,她在这里就是一个力气大点的亚裔女人。
吃饭,睡觉,吃饭。
令姣复杂的摸着监狱管递给她的便服,双手颤抖地接了过来。
监狱管知道这个亚裔女人,她在监管期内刚开始非常刺头,多次打架,情绪也十分暴躁,就在她想介入给她点颜色瞧瞧的时候,她突然变乖了,就像是小兔子一样乖巧,吃饭,劳作,睡觉,如果不是亚裔的身份,监狱管似乎都快忘记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好好做人,别再进来了,jj。”监狱管复杂的看着她说道,令姣的名字对于她们来说很绕口,就算是姣姣也是一样的,她们会叫她jj。
“嗯,我们绝对不会再见了。”令姣笑着看她,她的衣服还是一年前去亚拉巴马州之前,司妙陪她逛街一起买的。
司妙是个不折不扣的做精,怕热怕冷怕疼,就连走路都要十几分钟歇一歇,但是逛起街来一天能进五百家店,这就是薛定谔的体力吧。
令姣之前调查案子给人当保镖的时候,客串过一部戏,司妙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为数不多的剧照,硬是要拉着她去买一条更好的红裙子。
5位数的一条连衣短裙,司妙怂恿令姣刷她哥卡买的,当时令姣以为自己还在想到底什么贵重的场合要穿这条裙子,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出狱的那天。
天很蓝,云彩白的好像油画里面跑出来的一样,令姣踩着高跟鞋慢慢地走在大街上,道路上没有人,树长得高高的,看得让人有远眺的冲动,可惜令姣看不见这副画面,不然一定心情会更好。
一个男人坐在车头前面抽烟,令姣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只会在一个人身上出现。
365个日夜,除了活着,围绕她的就是这个男人,还要去见他吗?见到他的话该怎么说,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令姣面色复杂的站在男人面前,对啊,现在的贺承,不认识她了。
那些关于他们的誓言,过往和纠缠只有她一个人,有着记忆。
令姣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好准备面对贺承,她握紧双手,打算直径从他身边走过去。
贺承依旧非常英俊,一年的时光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他头发变长了,有些瘦了,但是那双眼睛轻轻扫视过你的时候,依然会让你的心跳漏拍。
“令小姐,我千里迢迢而来,你装作看不见我,不太合适吧。”
就在令姣要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张口说道。
令姣站直了身体,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看着他。
贺承礼貌性的看着令姣:“令小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但是你一直不太方便,今天恰好是个好日子。”
“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
令姣轻笑了一下:“你的爱好是请不认识的女人吃饭吗?”
贺承点了点头:“一般我确实不这么做,可是当这个女人握着我10%的私人股份,拥有我名下好几处房产的时候,我觉得吃饭是理所当然的。”
令姣哑然,她想起来贺承真的给过她一份“保障”她未来的文件,但是她虽然接下但是没打算花啊,一直就在家放着。
令姣直接说道:“那些文件在我家里,我们定个时间,我把他们给你。”
贺承摇了摇头:“不,这些钱虽然是一方面,但是鄙人还算薄有家产,我想问令小姐的不是这个,想必你心里有数吧。”
令姣没有说话,贺承直接说道:“一开始发现股份少了的时候,我确实想过是诈骗或者转移资产的可能,但是随着信息的汇总越来越不对劲。”
“所有的文件都是我亲手签的,我还不至于认不出来我的字迹,更奇怪的是我的信用卡,我的车子,我准备要买的东西全都和令小姐你有关系。”
“我怀疑过你的身份,除了诈骗还有其他身份,但是知道令小姐双眼有疾以后,我放弃了第二种猜测,但是如果你不是身份特殊怎么可能通过什么途径到我身边,带走了我这些东西呢?”
“令小姐,我调查过你,你很奇怪。”
“好像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你这么个人。”
“你有所有的身份证明,学历证明,资金证明,但是你的同学,老师,邻居都说记忆力根本没有你这么个人。”
“这让我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