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醒来 - 别和我说话 - 浸灵子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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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醒来

我伸手,轻轻地推开窗户晒太阳。实在太久没有直面过阳光了,自我住进圣芒戈以来。

太阳很好,暖暖的带着温度,我眯起眼睛感受着阳光爬上额头那痒痒的叨扰。耳边有鸟儿在树林里欢叫的声音,还有风声,很快过去了。

真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这么平静的消磨时间。被伏地魔击倒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必死无疑。受到纳吉尼撕咬的痛感似乎在我回想的这一刻又被唤醒,那咬破喉咙的一瞬间,极速跳动的血管,汹涌而出的恐惧。我浑身猛地抖了一下,睁开眼。望着惨白色的天花板。

已经是换了个世界了,这是没有伏地魔的世界。一切都应该重新开始。

这几天,我总想着这件事。

孟德尔医生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平躺回床上,预备好乖乖接受他的检查,并且眼巴巴地看着他拿着魔杖,在我身上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

“你还是有排异反应,”他皱起眉头的样子简直像那个人,让人紧张得有点害怕。“你再吃一点新送来的魔药。”

“其实我好得差不多了,真的。”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精神,认认真真地说,“躺在这里快两个月了,如果确实治不好,再躺两个月也还是不行。”

“没治好病,不能出去。”医生依旧板着脸,他的话听起来真是一点余地不留。很明显,他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

“但我……不想治了。”

我压低了声音,也收回了笑容。

“不行,这由不得你。”医生一边拿出魔药瓶,一边回答得更爽快。

“凭什么?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却不能做主?”

“因为你的医疗费用都不是你自己付的,那些钱来自于斯内普校长。如果你要放弃治疗,医院必须经过他的同意。而你知道,他不会同意的。”

“我没让他救我!”我懊恼地双手抱头,从床上坐起来,一时间觉得胸闷气极,“我没让!别救我了,求求你告诉他!求求你!让他不要再管我!”

医生摇摇头,他甚至不再多看我一眼,把魔药放在边桌上,转身出去了。

我大口喘着粗气,好一阵才从激动中平复过来,颓然地躺回床上。

我听见有座钟里走针的声音,滴滴答答。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除了医生和护士,没人能进来,也没人能出去。也许,唯一的访客就是窗外的阳光。

我走不了,我困在这儿了。

我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救我,我只能看着《预言家日报》上面他那些会动的照片,明白他那张依旧沉默冷峻的脸上并不会告诉我答案。

他甚至连一句口信也不带给我。麦格教授还每隔一周会给我寄来一封情真意切的问候信,其他教授也总有一些卡片或者小礼物,海格甚至定期送我一大束花。

我从半个月前慢慢恢复意识,便一直在渴求与他对话。我知道我的医疗费用是多么庞大,也许一开始他能承受,可他终究会有用完所有积蓄的时候,到时候该怎么办?而我恐怕还不了他一分一毛,一辈子都要欠他的钱,想想我也受不了。

我甚至试过自杀,来结束这种折磨。

本来我如今的存活就是个错误。我早就死了,不是该在纳吉尼的嘴里,就是该在伏地魔的手上。我分明记得我同时受到了两者的伤害,那一幕好像还是昨天一样清晰。我倒下去,并没有对人世的留恋,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早就是个死了心的行尸走肉。我累得很,所以也许死亡会变成恰到好处的事。可我居然没死,只是因为属于我那个家族特有的古老护命咒语,它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跑出来救了我一命。

本来我想过,护命咒语已经被用过了,我的身上便不再有任何寻死觅活方面阻碍,所以我采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求死。

我现在没有魔杖,甚至连一件私人物品都没有。所以我打翻了魔药瓶,找到碎裂的玻璃渣,并且仔细对比出了最锋利的那一块。

很难说割腕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真疼。也许,和被纳吉尼咬的那一口不相上下了。

我把手垂到床边,任由血在地上越滴越多,并静静睁着眼,等待时间和生命同时流逝。我忽然想起很多事,那些自己做的,最蠢最傻的事。我也想起在我曾经那么单纯冲动的时候,做过的那些最错误的选择。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后悔,可我真的想重新活过。

可惜半夜的时候,查房的护士发现了我的壮举,尽管当时我已经陷入了沉睡,可最终我并没有达到我的目的。

从那一天起,已经一周了,我住的这个病房多了许多看护的咒语,它们像无数双无处不在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连一点让我钻空子的机会也不再给。

只要摔碎了茶杯,还没等我捡起碎片,茶杯就会快速变回完好无损的样子。只要我稍微把身体伸出窗外多一点,就会有一股隐形力量将我猛地往床上拉,然后随着我绝望的眼神,啪得一声关上窗子。

我该怎么办?继续做个活死人?

我躺在床上如此悲哀于自己的命运,可我再也哭不出来了。这真奇怪。过去,我是说有一段时间,我是个多爱哭的人,简直三天不落泪就不好意思似的。

每一次我哭的时候被那个人看见,他总是用一种厌恶的表情瞪着我,然后走开。

我还记得他的皮靴会唱歌一样的噔噔噔,直到他走远,然后声音越来越小。

我胡思乱想,睁着眼又是一夜。

安德鲁获准来看我一次,在我强行绝食三天以后。实际上我不得不说,绝食用处不大,因为他们总能想到办法撬开我的嘴,或者在我手臂上多扎两针,灌一些五颜六色的魔药进去,那种难以下咽令人绝望的东西。

可是我相信,我的自杀和绝食终究带给了他们一些冲击。尤其是他,我希望他明白,对于一些事,我有自己的坚持。

我已经死了一次,新的我已经把旧的我吃掉了。

安德鲁走进来的时候,我瞪着天花板忘了自己在想什么,我已经无法回忆我前一秒的行为,因为一切都毫无意义,上一秒跟下一秒也并无差别。

“你好吗?塔塔?”

“你觉得呢?”我没有动,尽管我听见安德鲁的声音是那么的兴奋。

“孟德尔医生总跟我们谈起你的伤势,他说找到办法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别听他胡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有一个瞬间,我有点怀疑我们的对话是否被监听,因为我忽然看见一只挺大的从没见过的苍蝇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停在窗沿上。可我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疑心病,我觉得自己没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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