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开始
平静的日子再次被闯入的莫北风打破,然而一切都发生了些微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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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风拎着二胡去槐院找秦千水学习,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袍的人影立在最大的那棵槐树下,眺望着夕阳。橙色的光线照在秦千水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辉,看着,就像……
“小金人。”莫北风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吐槽。
秦千水察觉到了莫北风的到来,偏过头看向他,眼中不经意透出的悲凉,让他心头一颤,有种落泪的冲动。
又一阵微风吹过,带动秦千水的长发飞舞,槐花落到秦千水和莫北风头上。
莫北风定了定神,开口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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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风进了秦千水的卧室,看到墙上有幅画。画像上的人身着衣物变成了黛蓝色,腰间挂着红玛瑙坠子。
“师尊,这画像,怎么没有脸啊?”
秦千水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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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千水手把手教他完成了二胡的开窍,混乱的心跳清晰地从莫北风身后传到身前,然而莫北风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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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凤凰树下,秦千水将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喃喃说着:“好像曾经有个人,也对我这么好。他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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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澡堂那里,他撞到秦千水身上的时候,秦千水的呼吸已经乱成了一团,只是被泉水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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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千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脑中若有若无的记忆盘旋。他想找出答案,于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莫北风的魂魄剥离出来。
他一边雕着木头小人,一边咳嗽,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泛起些微生动和人气。
他跟明华的解释,依旧是忘记了过去,想追寻一个三界以外的答案。
异梦钟里系统带莫北风回到三百年前,莫北风听从系统的指示做了同样的事情。最后秦千水破钟而出,恢复部分模糊的记忆。
花灯镇里的花灯,他确实是心念一动,买来却不知道该送给谁,最后扔给了明华。
他看到莫北风拿着遗世之珠傻乎乎的模样实在可爱,便借口要了过来。之后,他将那颗珠子和红玛瑙放在桌上,低声道:“该是……不识去年人,夏夜泪满襟。”
躲避镇里香香的狂热粉丝时,秦千水看到了街边的糖葫芦,在明华惊讶的神情中,买了两串,一人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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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北之地获得肉身回来以后,莫北风还是选择逃离去寻林羽之,被秦千水追上。莫北风选择了自爆身份,求秦千水放了自己这个替身。
秦千水解释不清楚缘由,但因身体消耗过大,陷入昏迷。昏迷之时嘴里不停地说着:“莫北风,你不能走,为师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不能走。”声音越来越微弱,“求你了……”
莫北风没听到后面的话,但也不忍心看他这样,只好留下照顾他。
花灯镇客栈之中,因为主角变更,系统要强制脱离莫北风,正好与莫北风从系统回来之时重叠,造成了秦千水记忆混乱。
【所以宿主魂魄散掉,又从系统离开之后,目前所在的,是修正所有因果之后的第五版本剧情。五彩石是系统设定,不受剧情变动影响,记录了全部。但是系统不知道秦千水的记忆里,究竟记录了什么。】
五彩石的记录终于到头,画面静止,系统力量消失,通信信道被毁,Siri没有再出声。
乱了乱了,全乱了,莫北风早已经分不清哪一版发生了什么,哪一版又是现在的世界。
他只觉得内心很沉重,记忆得到补足之后,这份厚重的情感,他未曾想过,亦无法承受。
他们的相遇,是阴差阳错,是因果相接,更是命中注定。两人的命运之绳已经缠成一团乱麻,无论怎样都分不开了。所有的机缘巧合都汇聚成点点记忆,在莫北风脑子里扎了根。
莫北风在这个混沌空间里,感觉像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许久,他动弹了一下,发现还在这个幻境不能出去。
静止的画面又开始流动,石头变了模样。
“你是?”莫北风看着镜中一模一样的自己,有些诧异。
莫北风脑中出现了新的记忆,那不是五彩石所记录的部分,往前再追溯两百年,距今五百年前。
凤凰还没化形,就是一只普普通通漂亮好看的鸟。一天碰上溜出蓬莱岛的小秦千水,一路跟着他回去。小秦千水长大了,也养了凤凰好久,但是这个凤凰一直都傻乎乎的。
后来秦千水才知道,凤凰需要涅才能生出心智。凤凰虽然傻,但也知道谁对它好。然而秦千水忙着找五彩石没空理它,它一气之下就跑了,找了个地方睡觉。
凤凰涅的时候看到了秦千水,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冷漠。凤凰涅失败,魂魄被封,它的记忆混乱了好长一段时间。
有天,它终于见到了秦千水,高兴得想去抱抱他。但是秦千水不认识它,还加强了封印。它感受到了身边莫北风的存在,呼唤着他,求他帮助。可是没有回应。
最后不知怎的,封印就弱了,它又循着莫北风的凤凰烙印而来。
“我很高兴,你也喜欢他,用我的力量守护他吧,谢谢。”镜中人朝莫北风笑笑,消失了,又只剩下五彩石。
莫北风心生哀凉,叹着:“世人都畏惧未知的凤凰,却没曾想到就是一个懵懂的稚子。可笑,实在可笑。我是真的错太多了。”
三生镜终于承载不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压力,出现裂痕,三生幻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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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精神错乱的人并没有被关在大理寺,秦千水在大理寺旁敲侧击,才知道也都秘密处死了。这边的线索算是断掉,他正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听到了城东一声凤啼,大惊失色,匆忙赶了过去。
他看到院前的槐树停了几秒,又推开院门而入。乌尘因为三生镜的反噬,元气大伤,摊在一旁无法动弹。莫北风坐在石桌旁的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涣散,不知道看向的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