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诛芜馆的过去

晏溪摇头把封i的手晃开，抖抖耳朵坐好准备听封i讲过去的故事。

“诛芜馆先是派了一个小队去调查――那是一个比较偏向于侦查的小队，大部分案子都是他们负责进行前期调查工作的，他们有很丰富的经验――调查进行得很顺利，潜伏、取证，很快一份证据就放在了诛芜馆馆长的桌子上。”

就目前叙述而言，过程顺利得肯定导致不了“人少”的结果，晏溪问道：“那后来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了？”

是背叛还是别的什么？

“没有你想得那么黑暗。”像是知道晏溪在想什么，封i很快否定了他的猜测，不过下一秒，他又叹道：“不过这到底还是因为内部出了问题。”

“那个时候遇上案子，是先要向特改委申请逮捕令的，要是波及范围比较广的，跟着逮捕令一起下来的还会有一个由特改委派来的人，监督诛芜馆的人行动。”

“这是监军？”

封i点头：“差不多吧。问题就出在这个‘监军’身上，当时收集证据的时候，诛芜馆的人直觉认为太过顺利的过程不正常，他们应该再深入探查一番，但是那个‘监军’却认为应该尽快将其剿灭。”

“两方争执不断，险些让那窝罪犯发现。‘监军’转头直接捅到特改委那里，意指诛芜馆的有意拖延延误时机，诛芜馆方面又无法拿出确切证据。迫于形势，他们只能尽快出手。”

晏溪肯定地猜测：“然后就出问题了？”

“是啊，那个小队的人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手，预感没有出错，他们拿到的证据不假，但是探查到的那窝妖的数量、实力等数据全都是对方希望让他们知道的。当时诛芜馆的馆长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多派了几个小队过去，二十来个装备精良的天师，加上挂靠的妖族，近四十人去了城郊。这个阵容在当时不少人看来都是小题大做，然而到了才发现还是少了。”

“对方实际上有多少？”

“两百多。”

“啥？”晏溪愕然。

他觉得五十就算顶天了，没想到翻了两番。

五十这个数量看着不多，凑在一起也就普通学校两个班那么多的人。但是这些妖都是要活动要消耗东西的啊。先前说了它们是在城郊做农家乐，那种环境下一个两百号人的组织，就没有谁觉得很有问题吗？

“诛芜馆的人到那里的时候，那些妖正准备撤离。见有人来追剿，纷纷展开攻击，隐藏着的妖也出现了。面对四倍于己方的对手，诛芜馆这边很快不敌，且战且退，只是还是有大半的人永远留在了那里。”

“诛芜馆败退后，那些妖一哄而散，分散逃跑，进入城区。为了抓捕他们，诛芜馆全体，还有市内所有天师都停下手中一切事务，甚至连隔壁市的人都被暂时借调过来。”

晏溪咂咂嘴，这手笔可真大，灵异界所有人都停止日常活动了诶。不过也能理解，逃窜的妖才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每在市内多呆一天，当地的普通人就多在危险中一天。两百号妖啊！

这还不比通缉犯逃跑什么的，连让市民提高警惕都没用。

“这两百多号妖是藏在哪里了？”

封i沉默了一下，说：“不知道。”

“没审出来吗？”

“不是，那些妖根本没让自己被抓住，每一个在即将被抓的时候都自爆了。为此后续还折损了不少人，尤其是诛芜馆的人。”

晏溪听得叹为观止，他初来乍到，也没兴趣追溯人间组织的历史，对这些事分毫不知。

“这就是做事不认真引发的血案啊！”

晏溪如此点评到。

这一个失误下来，各方面人员伤亡就已经很严重灵气，后续的还有对伤亡人员以及其家属的抚恤安排，各组织补充新鲜血液也是一个大问题。

“特改委那个‘监军’也不算错，毕竟按当时的情况，再不出手，它们就要逃跑了。一旦它们逃跑，对周边所有普通人都是极大的威胁。他没有太多实战经验，会做出如此判断也无可厚非。”

晏溪不屑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理论派就好好搞理论嘛，再不行非要去的话就不能把嘴闭上别逞强――那人死了没？”

“没有，他在事后被发派到了邻市。”

看着晏溪像是听故事听到了一个不甚满意的结局，封i又说：“他现在大抵是不好过的，以前被人捧着敬着，现在只是个混吃等死的闲差。”

晏溪这才高兴了，又问：“那之后别的地方呢？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点影响吧。”

封i赞许地看了晏溪一眼：“不错，原先特改委的会长被撤职，换了任家的上任。而本来诛芜馆和特改委之间的主从关系在这件事后开始变淡，诛芜馆馆长从那时强硬起来，让诛芜馆自主了很多，不用受无理条款的限制。‘监军’没有了，在外抓捕犯罪的妖、鬼时也可以根据情况便宜行事。”

晏溪想起了他被苏心妍下药的那个晚上碰见的黑衣小哥，好像叫殷铭吧，抓妖时那叫一个出手狠辣，和山东那边的完全不一样，构成了一对明显的对照组。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山东那边的碍于他的身份才毕恭毕敬的，原来是有历史原因的吗？

“因为折损得太厉害，即使下调了标准和年龄限制，还去掉了地域限制，诛芜馆到现在也都没缓过来，人手紧巴巴的，所以隔壁高校闹鬼事件，他们是真的没有空余关注――毕竟每个高校都少不了传得有模有样的怪闻。”

“那你说马上就有人要接手了？”

根据晏溪知道的，诛芜馆这里要忙的案子还有好几件比高校闹鬼更加严重的――不管从死亡人数还是危险性来说都是。

“社会影响太大了，闹得人心惶惶的，特改委的新会长要求尽快将这件事解决。”

“啧，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啊――既然人手不够，办事的人从哪里来？”

“不清楚。”封i摇头，猜测说：“按照惯例来看，应该是从诛芜馆里抽上几个人，再找一些挂靠的妖或者鬼来办吧。”

他们也就茶余饭后闲聊一下，诛芜馆要面对的各种案子也不关他们的事，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电脑右下角的企鹅突然闪开了，同一时间，聊天窗口也跳了出来。

青日-努力偷渡：哥，在不在不？！

两人一同被动静吸引过去，晏溪突然想起来了青日这个人，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而封i则紧张起来，先晏溪一步占住鼠标键盘的位置。

封：有急事吗？

青日-努力偷渡：没什么……我就问问。

青日-努力偷渡：端庄.JPG

不小的表情包占去了屏幕的大部分面积，跪坐着的小人微笑看着封i和晏溪，然后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