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新案子
解决完新人的问题,李荀接着开始宣布下一件事:“最近馆里又接了一个单子,难度不大,是在市中心一家公寓里面。那一家的房子里物品经常有异动,屋里人身体日渐虚弱,初步判断是有东西吸收人类生气。最近哪个组有空接下来?”
“我我我我!我们这一组有空!”王溯的手伸的老高,他最近手头很有点紧。
“少来,明明你们组刚刚做完一单,不留点时间休息休息吗?”苏心妍分毫不让:“我们组刚进了新人,按理这个单子应该是我们的。”
“苏心妍,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怎么能跟我一个无产阶级的抢生意呢?”
王溯痛心疾首斥道。诛芜馆里的基础补贴刚刚够交房贷的,生活费还是要靠提成。“市中心的公寓”、“难度不大”,这个钱简直就跟白捡的一样,他势在必得:“你们随便自己接一个不就行了,反正――”你只是想把某人给怼出去。
“咳!”王溯的组长苏恭华轻咳一声止住了王溯的话头,事情是怎么样的大家都知道,但是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溯悻悻闭了嘴。
另一边的红衣女掩唇笑道:“要我说这个单子也是交给心妍那一组比较好,王溯,予情可是和我们约好了要去玩的,可别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除了王溯,没有人愿意连轴工作,大势所趋,纵然王溯再怎么眼馋这个单子,最后还是让它落到了苏心妍那一组的手里。
无关的小组退散了,只留下苏心妍这一组,连带着晏溪和沐依依两个编外人员一共八个人。
李荀递给苏心妍一份文件就走了,苏心妍打开了随便一瞟就往自己口袋里一塞,手一挥:“出发!”
“……你不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虽然已经在诛芜馆挂靠了大半个月,但是这还是晏溪第一次从头到尾的参与,之前都是苏心妍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过去了,是以他对于苏心妍完全无视上面派发文件的做法大感意外。
苏心妍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是千篇一律的套路,真正有价值的只有联系方式和住址,要了解情况还是要和本人面对面谈,实地考察才行。唉,这种单子也不知道要拖多久,希望能搞快一点。”
“怎么说?”
边上一个半大的少年捧着一个笔记本回答:“这种性质的案子一般都没什么危险性,作案的都是些不成气候小妖小鬼,但是它们一定都躲藏的很好,所以关键在找上面。”
沐依依道:“唔,这个案子我可能没办法参与到最后了,高三补课开始的时间早,时间上赶不及。”
苏心妍满脸可惜,晏溪却被惊到了:“沐依依你今年多大?”
“过了十月就十七了。”
晏溪的表情难以言喻,妖族的年龄向来不能从外表判断,所以他一直没关注过周围人年龄的问题,没想到沐依依居然是个未成年。
王溯你个禽兽,我看错你了。
苏心妍嘴一撇:“怎么了?看不起年纪小的?我也十六啊,简麟也十六呢!”
“我十五。”路点一手护着笔记本,一手举起,声援未成年团体。
晏溪:“……”
这么一看,一组人里面一半都在幼崽的范畴。他突然深刻体会到“诛芜馆人员折损太多,不得不下调年龄限制”是什么意思了。
咦,不对,这句话是谁跟他说的来着,他怎么没印象了?就一句话孤零零的跳进脑海里。
“我记得好像谁给我提过诛芜馆有放松了年龄限制的,现在一看情况还挺严重――诶苏心妍是不是你给我提过啊?”
苏心妍有一瞬间的慌乱:“啊?”
洛冉冉镇定自若接过话头:“大概是王溯吧。”
苏心妍连忙附和:“对啊对啊,应该是这样的吧。”
在晏溪看不见的地方,洛冉冉瞪了一眼苏心妍,苏心妍摆手做出抱歉的姿势。
晏溪没有过多纠结,扫过殷铭和柳奕轩这两个组中唯二的成年人,叹道:“这个样子去,也不知道委托人看见了心里怎么想。”
殷铭冷着一张脸拒绝沟通,柳奕轩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安静缩在一边不说话,晏溪突然发现,这一组人里看着能主事的人好像就只有他了。
晏溪的预感一点都没错,当他们来到委托人面前的时候,那个一脸憔悴的男人在他们这一群人里面扫了一圈,无视身高明显不足的苏心妍等未人,跳过面容稍显稚嫩的简麟,跳过冷冰冰看着就不好说话的殷铭,跳过文文弱弱的柳奕轩,选定晏溪,撑着疲惫的笑上前:“你们就是诛芜馆的高人吧,快请进。”
苏心妍一点都不介意,心安理得躲在后面偷闲,晏溪呵呵一笑,走在最前面。
“都坐吧――几位怎么称呼?”
“我姓晏,晏溪。这是我们组长,苏心妍。这是简麟、殷铭、路点、洛冉冉、柳奕轩。”
也不管对面的严先生记不记得住,晏溪就这么顺着报了名字,反正看样子之后就算有什么要交涉的也是他出面,和其他人打交道的机会近乎于无,记得一个他一个苏心妍就够了。
因为晏溪报名字的顺序,严先生对于之前被他无视的几个未成年多了些重视:“各位真是年少有为……”
“严先生,寒暄的话就不说了,我们还是尽快解决你们家里的东西,也让你更早安心是不是?”
晏溪的语气很温和,带着很能让人信任的沉稳。严先生一直紧绷的文神经放松下来,胳膊杵在茶几上,抓着自己的头发开始讲述自己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这个房子是我的婚房,住了好几年了,一直没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但是从去年我妻子怀孕没多久开始,我就发现房子里的东西有异动,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发生,我也没想太多,只是加强了家里的防盗设施。后来半夜里的声响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白天也会有。”
一开始严先生的叙述还挺平稳,然而他的声音在这时候不可抑制地掺杂进了一些慌乱:
“我妻子本来刚刚生完孩子,因为这个睡不好,精神状况越来越差,本来我还安慰我妻子是正常响动――建筑材料热胀冷缩、外面的声音穿进来变了样之类的――但是再之后,我发现家里的东西自己换了换了位置,有一次甚至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我妻子祖上传下来的簪子自己跑进了那个首饰盒里。”
“我吓得不行,听朋友的在外面的寺庙道馆请了几道符回家,一开始有效果,但是后来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仅这这样,我妻子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前几天在外面散步的时候晕倒了,进了医院却查不出来。”
严先生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掌间。这个高大的男人说话带上了哭腔:“她现在一天里面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醒来的时候也是昏昏沉沉的,而且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我担心……”
“严先生,不如你先让我们看看你妻子的情况吧。”
其他什么的可以先不管,人的情况先稳定住再说。
“哦,对!”严先生站起来,把他们引向里面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