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三方云动
报！！！
长水营的其中一匹快骑直奔北校八营在渭水旁的中军校营而来。禺京作为天衍皇帝的亲卫，也是一路跟着天衍皇帝从皇子走到了九五之尊的位置。把北校八营交给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亲卫，天衍皇帝还是放心的。
“禀报将军，末将奉冷校尉之命，有重要军情禀报！”
“讲！”
中军大帐之中，禺京一身戎装，正襟危坐，看上去十分威严。
“禀将军，厉王世子，御封“定军侯”在陵山通道遭遇不明匪徒袭击，死伤数十人！”
禺京蹭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愕然。
这件事可大可小，冀州厉亲王在朝中和民间的风评一直都不怎么好。特别是这次冀州民乱，厉王世子的凶狠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坑杀降兵，圈地驱民，这些虽然禺京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也想不通，天衍皇帝为什么对朝中的谏言充耳不闻，一意孤行敕封这个风评不太好的世子。
说实话有人行刺唐晟睿，禺京一点也不稀奇。不过如果个人行为，也就算了，不在他北校八营的职责范围，那是京兆府和绣衣司的事情。但是毕竟在京畿要地出现了小规模的刺杀行动，死伤数十人，这个问题就大了。
京畿要地，可就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让这些人得手了，一个进京受封的亲王世子死在他卫戍的长安城郊，他估计只能提着脑袋去跟天衍皇帝交代了。
“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在京畿要地闹事！”
虽然他自己也不待见唐晟睿，但是为了陛下的安全也好，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罢，这件事禺京必须拿出一个交代来。
“末将不知，冷校尉已经带着长水营封锁了陵山通道，但是根据厉王世子所诉，另有一身手不凡的剑客遁入了陵山之中。末将奉命特来向将军禀告，还请将军决断。”
北校八营作为卫戍长安的外围部队，一般来说没有天衍皇帝的命令，任何人禁止调动，更不允许擅自出动。冷骥领一曲军士擅出渭城已经是违反了军令，如今派人来禀告军情，一来是告诉禺京自己出动也是逼不得已，二来也是询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毕竟肃清京畿之地，保证辖区安全也是北校八营的职责之所在。
“你回去告诉冷骥，守住陵山通道现场，等候京兆府以及绣衣司的人去勘察，我们只负责肃清外围，查案的事情交由他们来办。京兆府和绣衣司的人到了之后，立即返回渭城驻地。搜山的事情就交给步兵营吧。”
“诺！末将领命。”
同一时间，长水营的快骑也到了京兆府和绣衣司说明了情况。
司马申屠当即命令紫墨带着一队银衣卫前往陵山通道去一探究竟。
不过京兆府反应则是反应平平，毕竟他们的主要职责还是负责城内的治安，而且这种规模的刺杀事件他们也管不了。
城内有御林军，城外有北校八营，京兆府中的衙役基本上也就能管管鸡鸣狗盗之徒，再就是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至于这等涉及皇亲国戚的刺杀案件，一般都是绣衣司来负责的。
京兆尹张敝已经在京兆府的主事官员任上做了很久，隶属于左相李文翰一系的文官，他就像李文翰在朝廷中地位一样，在京兆尹的位置上不动如山。
不过，别看他是一介文官，杀伐之气不比武将差，也就靠着一身刚正不阿的“风气”不仅震慑住了长安城中的宵小之辈，很多王孙公子到了京兆府也不敢太过放肆。
最近张京兆有些头疼，原本在他治下井然有序的长安城，似乎有些“乱了”。先是燕王世子的流言蜚语，接着又是震惊朝堂的私金案，牵扯出了漕帮和康王世子，现在又是厉王世子被人刺杀。虽然这些事情跟他这个京兆尹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也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
“大人，这么大的事情，咱们京兆府要是袖手旁观，不作为，到时候绣衣司要是在陛下面前参您一本，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看着张敝打发走了长水营的军士，又没有让府衙的衙差出动的意思。总捕头邢钢出言说道。
张敝心中也是犹豫，按照李相国的意思，安守本分即可，而且长水营既然出动了表示北校八营已经介入，既然通知了自己，自然也会通知绣衣司。到时候不管哪一方面来主导，自己的京兆府永远就是擦屁股的份。可是不作为吧，就像邢钢所说的一样，到时候事情搞砸了，绣衣司那帮“匪兵”指不定会将失职之责推诿到自己头上。
犹豫片刻之后说道：“邢捕头，你带两队府兵前去陵山通道，只管查案，其他不要多问。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即可。”
“是，属下这就去。”
邢钢立刻领命说道。
他之所以要争一争这个“办案权”，也是因为一直以来被绣衣司压着，早就心怀怨气。
远的不说，就上一次蓝田玉矿的私金案，他带着京兆府衙差去缉拿蓝田县郡守陈子冲的时候就受尽了绣衣司“银衣卫”的白眼。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属狗的，每一次长安城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赶到京兆府的前面。
就在三方势力汇集在陵山通道的时候，萧风一行人带着受伤的穆如凡回到了霸陵的燕庄之中。
看着萧战等人抬着的穆如凡气若游丝，老医官连忙将清空了一张诊床，招呼道：“放这里，轻点！”
然后神色凝重地抓着穆如凡的手腕探查了起来。
“萧大哥，这。。。”
苏小小看见萧风一行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一条被斩首的大蛇和一个受伤的少年郎，连忙关切地问道。
虽然老医官一下子就占据了自己“首诊大夫”的位置，但是萧风并不介意，反而心生出一丝钦佩，从老医官的眼中萧风能看出他是真心为病人的伤势而着急。
“嘘。”
萧风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小声地说道：“小小，一会再说！”
穆如凡的伤势有多重，萧风在陵山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初步判断，只是限于条件有限，不好立即医治。
“爹，怎么样了？”
看到养父的样子，燕归云开始理解萧风说的医者以病家事为重的意思了，紧张地问道。
老医官摇了摇头，收起架势，叹息道：“伤势太重，脉搏若有若无，肺脏受损累及心脉，恐怕活不了过今晚。”
“啊！爹，你想办法救救他。他还只是如我一般大，怎么就，怎么就。。。”
燕归云指着一动不动，被宣判了死刑的穆如凡说道。
老医官神情十分沮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地嘀咕道：“要是她在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本来就觉得老医官的医术有些眼熟的萧风心中一颤，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平静地走到老医官的身边，说道：“老人家，不如让我来试一试。”
萧风出于对老医官的尊重，所以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刚刚也没有打断他的诊治。
“你？”
老医官先是一脸疑惑，而后恍然欣喜地说道：“是了，世子您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