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腹背受敌
所有的事情都如关山月所设想的方向在发展,他不在乎李耽是死是活,但是他知道李文翰宁可放弃到益州分一杯羹也要屯兵冀州,必然是在布一个很大的局。他来冀州的目的就是为了使得这个计划的实施不被干扰。当夜他派去袭击府衙的人都已经开不了口,他相信萧风再厉害也不可能从死人那里得知真相。
冀州校尉府中,关山月放下手中的地图,猛然间对着黑暗之中说道:“谁?”
书房之中暗影处一个黑影走了出来,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奇,低沉地说道:“没想到你能发现我。”
关山月警惕地看着黑影,问道:“你究竟是谁?”
“呵呵,你不用紧张。我不过是个传话的。相爷说了冀州的事情你做的很好,等事情结束了,让你到靖贤王府去当差。”
说完,烛火摇曳,黑影消失不见,一切恢复了正常。
关山月手里面悄悄扣着的暗器也偷偷收了回来,开始琢磨李文翰的用意。一瞬间,关山月的举手投足间,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的模样,颇有种读书人独有的文雅。
。。。。。。
几天之后,天衍皇帝的旨意传回了冀州。
在此之间萧风又单独提审了一次李耽。本来以他的身份是没有权力来干涉这件事的,奈何禾乔木是他亲自举荐的,他又是来给禾乔木撑腰的,禾乔木作为冀州太守,提审的权利还是有的。
过堂的时候萧风也没有跟李耽多费口舌,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金针在他身上一通乱扎。
见状禾乔木急着阻止道:“王爷,这。。。”
虽然他知道李耽罪该万死,但是没有证据,萧风这么做就是滥用私刑。
萧风笑道:“禾大人,请放心。本是是看李校尉在大牢待了几天有些上火,好心给他降降火。”
眼看这几针下去李耽毫发无伤,禾乔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唐仁玉收到消息,阴沉着脸赶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最终冀州屯田的事件,以李耽被撤职查办,押解回长安,屯兵退还多占的田地,官府提供官田无偿给曲水县和中山国附近难民耕种而告终。而唐仁玉则是带着七成的厉王宝藏风风光光地回了长安城,而最后也因为这份功劳,唐仁玉也如愿以偿地封了王,靖襄王,成为了众皇子之中第三个封王的。
事已至此,虽然无法查明事情的真相,但是萧风在李耽身上做的手脚日后必会令他生不如死,也算是给遭受无妄之灾的难民报了仇。
等到萧风带着苏小小以及王府一众人回到幽州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这半个月里,唐仁佑率领的征北军势如破竹,连克草原几大部落,一路袭杀直到单于王庭才遇到了像样的抵抗,五万骑兵被迟滞在单于王庭前的沙拉木伦河,等候后军的到来。
而就在唐河帝国的军队把北境草原绞杀一通的时候,鲜卑国和乌桓国也转守为攻,对拓跋海的草原联军发动了猛烈的反击。
尤其是赫连麾下的鲜卑军队仿佛一夜之间增加一倍,而且军械武器也焕然一新,打了拓跋海一个措手不及。围攻鲜卑山和乌桓山的草原联军在内忧部落,外患鲜卑军的情况之下,节节败退,俨然一副败军之像。
砰。。。
草原联军的中军帐之中,拓跋海满脸愠色地抬脚踹翻了一架工艺精湛的漆木方架,只见木架上所摆放的弓箭武器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岂有此理!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难成大事!”
只见拓跋海口中念念有词地来回踱步。他脸上的怒容,让守卫在帐中的亲兵都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处发抖。
这时,杜雷阳从帐外走进来。
瞧见此人,两旁的亲兵纷纷行礼道:“唐王!”
唐王,是杜雷阳率领一万多朔方军团的士兵投降了单于王庭之后,由单于亲自封的称号。名义上与左右贤王相当,实际是势力不过草原部落领主麾下的万骑长相当而已。
“少主,发生了什么事?”
杜雷阳知道自己在草原的命运早就和拓跋海捆绑在了一起,所以一直都是跟在他身边征战。
拓跋海抬头看见是杜雷阳,客气地喊了一声:“唐王来了。”
说罢,随意手指了指一旁的毡子,示意这位深受他信任的唐河降将坐下再说。
他在唐河的一而再的失利已经引起了拓跋族里很多人的不满,如今杜雷阳麾下的一万多降兵反倒成了他最信任的力量。想到这里拓跋海不禁感到有些悲凉。
杜雷阳能感受到拓跋海现在的境遇,亦不矫情,施施然盘坐在帐中的毡子上,坐姿脊梁挺直、端端正正,问道:“少主,这是为何发怒?”
拓跋海闻言沉吟了半响,愤怒地说道:“东征一事,恐怕要被搅和了。”
闻言,杜雷阳皱了皱眉头,不解地说道:“打仗嘛,难免有一时之胜负。虽然这次遭受鲜卑和乌桓的反击,但是我军大势还在,何以至于。。。”
拓跋海神情有些闪烁,叹息道:“唐仁佑的大军已经兵临王庭城下,草原各部均有不同的损失。这些人吵着要回去保卫家园。”
他的话让杜雷阳心中一惊,虽然他是单于封的唐王,但是在草原并无半点封地,他的人马还是不得不依靠拓跋海才能生存下去。如今的局面可谓是腹背受敌,虽然唐仁佑的军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攻陷王庭,可是在心理上足以让联军军心涣散。
于是他紧张地说道:“少主,此刻万万不可回援王庭。一旦大军掉头,鲜卑,乌桓必定撕咬上来,倒是战场态势逆转,对我军大大的不利。”
拓跋海哼道:“这一点我也清楚,奈何那些目光短浅之人担惊受怕,都吵着要走。哼!”
杜雷阳见拓跋海的脸色很是难看,慢慢放缓了语气说道:“少主,此事不急。鲜卑和乌桓不过是乌合之众,难成大器。只要唐河的军队败了,他们不击自溃。”
“哦?看样子唐王是不是有什么妙计?”
看着杜雷阳神神秘秘的样子,拓跋海转怒为喜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