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奇袭秦岭

这话到嘴边唐仁佑竟然还有些不敢开口了。说实话他自己在听到陆轲分析这第二种可能的时候，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面对着天衍皇帝的追问，唐仁佑越发有些紧张，战战兢兢地说道：“这其二就是瞒天过海。”

“什么意思？”

天衍皇帝龙眉头紧蹙，半信半疑地问道。

听到瞒天过海这四个字，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的李文翰难得地抬起头略有深意的看了唐仁佑一眼。他不是想不到，只是多说无益，不过他很惊讶唐仁佑居然也能想得到。看来二皇子府中有高人存在。

唐仁佑豁出去了，既然出了这个头，他也不想让人看扁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就是城外的叛军可能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进攻长安城，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快说！”

天衍皇帝脑海之中有个地方一闪而过，言语之中也有了一丝慌乱。

唐仁佑不敢直视天衍皇帝的眼神，埋头小声说道：“秦岭关隘。”

天衍皇帝手捂着头颤颤抖抖退了两步，中常侍黄安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扶住，宽慰道：“华太医交代过，陛下切不可大悲大怒。”

如果冀州叛军真的不是攻城，而是奇袭秦岭关隘。秦岭一旦失守，20万镇南军即刻挥师北上，京城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相比于北境草原上的胡人兵马，镇南军更清楚如何攻城。一旦放他们入关，各路勤王军队还不到的话，长安城撑不了多久。

天衍皇帝愁眉不展地看着李文翰问道：“可能性有多大？”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派御林军骁骑营出城一探，真假虚实一探便知，可是万一叛军只是在调兵遣将，那骁骑营就是有去无回，这对本来在兵力上就捉襟见肘的御林军而言会是巨大的打击。

如果这里不上长安，换作是他李文翰死守的任何一座城，他必然会亲率2万守军出城厮杀一场，一来打探对方虚实，二来灭一灭对方嚣张的气焰，守中有攻才是用兵之道，没有哪一座城是死守守得住的。

可是这里是长安，守城的是皇城仅剩的守备力量，经不起任何的闪失。所以很多事情李文翰看破但是并不说破。

此时被点了名，李文翰拱手应道：“不好说，不过依为臣愚见固守长安，等待勤王人马进京仍是为上策。秦岭有康亲王和禺统领镇守，陛下无需太担心。康亲王身经百战，又岂会这么容易上贼人们的当。”

天衍皇帝转念一想，点了点头，唐观海的统兵能力他还是相信的。虽然之前都是指挥水军作战，不过战争这东西也讲究一通百通。

于是天衍皇帝没有再在这个方面深究，转而询问起唐仁佑守城预备兵的征兵情况。得知已经招募到近两万新兵之后，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望着出尽风头，恩宠加身，甚至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军权的唐仁佑，大皇子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仿佛又想起了之前唐仁佑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紧紧地咬着腮帮子，心中甚是悔恨。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李文翰的眼睛，看着唐仁弘的神色无常，心想着知耻而后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萧风这一次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北军的军纪严明，在规定的两天时间里，朔方军团的先锋营全部回到了涿县集结，等候他这个新任的北境都护统帅的下一步指令。

在找出了藏在阴山之中的隐患之后，萧风带着幽云骑兵直奔涿县而来。在这里汇合了朔方军团的一万先锋营，四万大军分成两路，前路为幽云骑兵和朔方骑兵组成人数约为2万左右的骑兵先锋，后路为弓、弩、步、重甲等混合兵种组成的人数大约也是2万人左右的步兵联队。

大军之中不设中军，萧风以及亲兵随着骑兵先锋行动。一改往常军队指挥官千年不变地坐镇中军指挥战斗。亲自领着2万骑兵先锋向前攻击前进。由此可见他心中着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没遇到太多的抵抗就机会横穿了整个冀州，偌大的冀州仿佛没有一兵一卒。

原本厉亲王就在冀州不得人心，只不过忌惮于武力老百姓才臣服于他。要不是刚刚才发生过民乱，而且被血腥地镇压了，冀州兵力如此空虚的情况之下，早就有百姓奋起反抗了。

萧风的大军每到一城，城中的百姓自发地杀了平日里鱼肉他们的厉王一系的官员，大开城门，夹道欢迎。

当初萧风在唐县私开积谷仓，放粮救济灾民的善举，如今结出了意想不到的善果。

原本萧风还奇怪冀州的叛军去了哪里，后来在百姓口中得知了安阳之战，杨玄打败之后，才意识到大事不好。料想这群人必然是直奔长安城而去，顿时唤来了传令兵吩咐道：“通知后路部队，加快行军进程，跟上前军。”

“是！”

不放心之下，萧风又喊来一个传令兵，直接以北境都护统帅的名义给并州的马勋下了一道命令。命令他留下3万人马驻守雁门关，即刻调派2万人马驰援长安，违令者杀无赦。

语气丝毫不容拒绝，萧风从他老子燕王那里早就知道了并州军团的马勋是个老好人，谁都不想得罪，典型的墙头草，唯一的优点就是还知道军令如山，而且令行禁止，执行起来绝不掉链子。

就在萧风领着北军骑兵先锋马不停蹄地朝着长安城日夜兼程的时候，伪装成幽云骑兵的拓跋海也来到了秦岭南山关隘之下。

关隘之下横刀立马的拓跋海没想到这个康亲王如此谨慎，就连长安城方向的守卫也是严丝合缝，毫不放松，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乃幽云军团林毅德麾下幽云骑兵统领，奉林副帅之命前来驰援秦岭南山关，速开城门放我等兄弟入城。”

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拓跋海断然不会因为这一点不好的预感而放弃全盘的计划。

守城的水师兄弟十分警惕地操作着守城弩对着他，大声回应道：“阁下止步，我等需要请示。”

“速去速回，误了战机，本统领自当在康亲王面前告你一状。”拓跋海在来之前早就摸清楚了南山关是唐观海率领着5万水师再守卫。水师？哼，上了岸，离了船还能有5成战斗力就不错了。

见来人点出了康亲王的名头，守城的将士心里一松，顿时信了几分，也就没那么警惕。况且对方来自长安方向，如果不是援军，难道是冀州叛军？可没听说过冀州叛军有这么多骑兵，再说了不是还有中央军，冀州叛军哪这么容易就过来了。

守城的曲长通知手下的卫兵去请示之后，笑着对拓跋海寒暄道：“大人，感谢您的千里驰援，还请稍后片刻，我等军令在身，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