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兄弟相煎
被褥之中的女人刚刚适应了娇羞,正憧憬着萧弦的临幸,毕竟送她来的父亲跟她说过,过了今夜,她就有可能成为燕王世子妃的备选。哪怕即便做不成世子妃,世子妾还是能当的。只是怎么小王爷突然停下来了,难道。。。?女人很想探出头来看,但是又害怕看见了萧弦羞涩,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萧弦被聂古兰打晕了之后,八郎也从屋顶上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下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探了一下萧弦的鼻息,生怕聂古兰下了重手,打死了二公子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这个女人天生还就是做刺客的料,刚刚那一手太漂亮了,尤其是那把羊角匕首他都没有清楚是从哪里拿出来。但是好像看上去有些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一样。
聂古兰见他蹲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轻轻地踢了八郎一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到赶紧走。
八郎才缓过神,脸色微红将昏迷的萧弦扛上了肩膀,蹑手蹑脚出了厢房。一个雀跃上了屋顶,腾挪之间便出了县守府。跟在身后的聂古兰看着八郎身扛着一个大活人,行动丝毫不受影响,心中也暗自称奇,看来他手下的这些侍卫也都有过人之处。
两人走之后,被褥之中的女人实在按耐不住了,偷偷地伸出了脑袋,看着空无一人的厢房和没有关上的厢房门,不禁流下了两行自怜的泪水。
萧战实在佩服萧风的淡定,纵然擒拿下了萧弦也没有着急着出城,而是安安稳稳地在定国县城睡了一晚,天亮之后才慢悠悠地出了城。美其名曰都已经付了房钱,不能浪费。
这一晚上可是苦了萧战,守着自己房间里的萧弦坐卧不安,竟然彻夜未眠。不过也不知道聂古兰使得什么手法,等到一行人无惊无险地通过了千重山,萧弦都没有醒过来。
原本以为十面埋伏的千重山,居然空空如也,这让萧风也有些琢磨不透了。不知道萧弦和何氏这是唱的哪一出?莫不是跟自己玩起了心理战,摆出了空城计?他哪里知道何氏为了提防萧风直接从冀州过道幽州,在州境上陈列了重兵,加上林毅徳油盐不进,一根筋,何氏手中并没多少可调之兵。
至于花费重金收买的千重山寨,拿着四不像的萧风画像,骑驴找马,在千重山布满眼线的情况下,活生生的地让稍微化了一点点妆的萧风带着他们临时的“主子”萧弦大摇大摆地通过了千重关。虽然认识见过萧风的萧弦等人至今都不见踪影呢?
一夜大被同眠,享尽了齐人之福的何营权此刻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小王爷不见了。即便是他提着刀质问着昨晚与萧弦共处一室的女人,那个女人也都只是泪水涟涟地哭诉着:“小王爷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地并没有在闺房之中留宿。”至于去了哪里,哭哭啼啼的她也说不清楚。
何营权杀人的心都有了,要是找不回萧弦,下场是什么他很清楚。带着县尉的所有军士将整个定国县城翻了底朝天,殊不知萧风已经带着萧弦过了千重山进入了幽州腹地。
可笑的是千重山的山匪见到萧风一行人游商的打扮,有探子生出了劫掠的心思,但是却被以伏击燕王世子的大事为重被否定掉了。也就这样完美地错过了。
等到何营权赶回千重山的时候,萧风已经直奔渤海郡而去。又等了几日既没有萧风的消息,也没有萧弦的下落,幽州府他何营权是不敢回的了,于是把心一横居然加入了千重山寨,在千重山落了草,摇身一变成山寨里的二大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了定国县周边的一大祸害。
本来以聂古兰的劲力,萧弦到了晚上的就应该醒了。不过一来担心定国县那边有人追过来不安全,二来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萧风只是轻飘飘地在萧弦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扎了几针,本来已经醒过来的萧弦再次沉睡了过去。
等到萧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一尊残破的三清道祖的法身倾倒了一半,摇摇欲坠,缺少了一半脸庞的道祖像看上去煞是骇人。还在昏昏沉沉之中的萧弦,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远离着道祖法相。好不容易站起来,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又瘫软了下去。受了惊吓,萧弦也猛然地清醒过来。他记得自己被打晕之前,是有刺客前来刺杀于他,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他相信是刺客带他来了这里,一个残破的道观。
像这样颓败的道观在天衍皇帝刚刚登基那几年可谓是随处可见,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多都被整修成了寺庙,已经不多见了。不过萧弦还是无法从残破的道观来推算自己所在的位置。
“你醒了?”
一个萧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他凝视着残破的道祖法相的时候,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萧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上下的毛发全部都竖立了起来,像是见了鬼一样。不,应该是比第一眼看见这个半边脸的道祖法相更加害怕。他不敢转身,即使面对着残缺不全,阴森恐怖的泥像他也不愿意转过去面对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臆想之中,他与萧风见面的场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怎么?心中有愧不敢见人?”萧风面色阴沉地说道。之前他们两母子背着父王对自己搞得那些小动作,他可以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如今萧弦触及了他的逆鳞,他必杀之。
听到他质问,萧弦心中的怒火也腾腾地燃烧了起来,他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强忍着倦怠的感觉,紧咬着嘴唇转过身来,两眼冒火地瞪着萧风,疯狂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逼的!四年前,你死了不就一了百了吗?你为什么要活过来。有你在,父王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我。就是因为你比我早生几年,燕王府所有的一切都要是你的吗?我不甘心,我不服。”
“他毕竟也是你的父王。”
萧风不想与他辩论长幼有序的伦理问题,很多东西也并不是他想要的。
“父王?哼!我呸!”萧弦哼笑了一声,重重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原来他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