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人生如戏
蔡水云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气质非凡的年轻人跟他一样也是化名，不过从拓跋海此刻表现出来的气质也非常值得令人相信。萧弦的名字虽然没有萧风的响亮，但是燕王次子的身份天下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还有他什么时候成的新燕王，王位的继承人不是萧风吗？难道朝廷有了新的任命？还是说这是他自己玩的把戏？一时间蔡水云实在搞不清他意图，试探地问道：“据我所知，燕王萧赜虽然身故，燕王世子萧风还在奔丧的途中，这新燕王之说从何而来？”
要是换做真正的萧弦，此刻必然暴走，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拿他跟萧风进行比较。不过拓跋海不怒反笑着说道：“世人皆知燕王世子有两个，但是燕王只有一个。如果只剩下我萧弦，岂不就是新燕王。”
蔡水云心中大概摸清楚了萧弦的来意，突然板起了脸，严肃地说道：“我不管你是真世子也好，假燕王也罢，本舵主没有心思与你谈论这么无聊的话题，来人啦，送客！”
拓跋海哈哈地大笑了两声，对着随行的人点了点头。拿出两个金灿灿的狗头金，笑着说道：“于舵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蔡水云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狗头金，心中升起了一丝贪婪的欲望，脸色阴晴不定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海淡定自如地说道：“我说过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我这里有个大生意。酬金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的开价一下子在蔡水云的脑海之中炸开了，这对整个江盟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尤其是在江盟扩张在即，船只兵刃都远远不足，如果有了这万两黄金，即使得不到献王宝藏，至少也能暂时缓解一下困境，在帝国漕运重组之中占得先机。
深思熟虑之后，沉声问道：“你要我们江盟做什么？”
拓跋海知道于剑飞一定会答应的，毕竟一万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任谁听了都会动心，笑着说道：“也没什么，本世子希望你们能在黄河道上截杀萧风。”
蔡水云没想到这个“萧弦”如此直接，一开口就是要萧风的命，嗤笑道：“世子殿下未免太看得起我江盟了吧。一个小小的分舵，你认为我们有能力去诛杀一个亲王世子？”
“呵呵，别人没有，你江盟肯定有。”
拓跋海一脸自信地继续说道：“萧风乘坐一艘单独的楼船，连日来都是疾驰东进，从来不停靠补给，想必楼船之上随行的兵将并不多。绝不是一个满员状态下甲字号楼船，如此一来，楼船虽大，但是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而已，我想贵盟肯定有办法能弄毁了他。”
蔡水云心头一颤，这个消息对他们马上要采取的行动而言倒是一个意外之喜。原来他们还忌惮萧风的楼船之中藏有伏兵，现在看来应该就像萧弦所说的一样。萧风借楼船只有一个目的，快速赶路。如此一来，蔡水云对胡崇韬的铁锁连舟横断江面的计策有了更加充足的信心。
不过脸上不留痕迹地说道：“世子殿下说笑了，擅自攻击朝廷的楼船可是形同谋反，别说帝国的水师，就是绣衣司都可以让我盟顷刻间倾覆。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
“哦？这么说，贵盟是不愿意接这单生意了？”
拓跋海说着，再次示意随行的人将身上的包裹解了下来，放在桌上，金灿灿的黄金顿时闪花了蔡水云的眼睛，他吞了吞口水，故作为难道：“既然世子殿下诚意满满，那我们就试一试，不说事先说好。我们只负责逼停他的楼船，你们想要攻上船那是你们的事，我盟绝对不会上船。”
“好！一言为定。你们准备好了，将时间地点提前送到禹城水云间客栈。我在那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拓跋海没有丝毫的犹豫，在他看来只要逼停了萧风的楼船，再以攻城弩攻之，或者派死士上船击杀萧风，都是有机会的。
蔡水云见他如此爽快，都不带讨价还价，心中窃喜想着白白赚了万两黄金，笑着说道：“好，请世子回客栈稍作休息，今晚我们就能做好准备，一定让萧风的船留在禹城。”
拓跋海深深地看了一眼蔡水云拱手说道：“多谢于舵主的仗义相助，他日我萧弦坐上燕王的位置，必有厚报。”
蔡水云一面看着离开的拓跋海，一面看着桌上的黄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出了江盟的禹城分舵，拓跋海小声对身后的随从说道：“你在这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感觉他们可能很快就要动手了。”
“少主，这么快？我们不是刚来吗？”随从很是不解。
拓跋海嘴角扬起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或许我们不是第一家找上门来的。”
“您是说。。。”
拓跋海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做好自己的事。”
“是！”
说完闪身不见了，已然已经隐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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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萧风说是不担心也是骗人的，他很想就此归隐山林，隐姓埋名用自己的医术来造福有限的人。不过身在帝王家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万一真如紫墨所说，自己那个野心勃勃的弟弟真的勾结了单于，打开了幽云关。胡人南下，黄河以北的老百姓恐怕要深陷进一场滔天的战火浩劫之中。这些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也想在太平盛世里做一个拥有绝世医术的清闲世子，但是时势不允许。这就是所谓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世子，想什么呢？”
看着萧风已经站在甲板之上不吃不喝地站了一天，萧战忍不住问道。
望着川流不息的河道，萧风叹息道：“看路。”
“路？”
萧战觉得很奇怪，这放眼望去只有茫茫无尽的黄河水，哪来的路。
萧风抬起头看着远方水天一色，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微风，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似有所指地说道：“两岸猿声抵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猿声？轻舟？万重山？萧战环顾着宽阔的河面什么也看不到，不自主地抓了抓脑袋。
萧风收敛了心情，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他知道回幽州的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很多人都想自己死在路上，能安静这么多天已经是难得了。接下来，就是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