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意图暴露
无印和尚此刻也来气了，一股阴寒之气凝聚成针，直扑庭院中的老者而去，大声喝道：“阎楼还当真霸道，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难道就是阎楼的待客之道？也不怕传出去天下人耻笑。”最后一个字吞吐而出，老者然后让了一步，挥了挥衣袖挡了一下，笑着说道：“有阁下这般身手又何须我阎楼出马，岂不是多此一举？”
说完散去一身的气势，又恢复了与平常花农并无二致的样子，再次修剪起手中的盆景，仿佛眼前没有完成的盆景比他们现在谈的买卖有意思多了。
“既然阎楼不敢接这单生意，那就算了，徒儿我们走。”没想到阎楼会是这样的态度，无印和尚一时间也捉摸不透老者的意图。不过他知道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万一阎楼与燕王府有个什么关系，自己等人岂不是送上门来了吗？而且看这架势还真有这种可能性。心中已然生出了一丝退意。
不得不说无印和尚还真是草木皆兵，这也能联想到。这下倒是搞蒙了一旁的唐晟睿，他有些搞不懂了，怎么说来请阎楼出手的是无印和尚，怎么在对方展露出实力之后反倒是打起了退堂鼓，于是犹犹豫豫地喊道：“师父，这。。。”
无印和尚随即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小院的时候，老者不抬头地说道：“二位莫急，是老朽怠慢了贵客，你们能出得起什么价钱。”
唐晟睿一听还有戏，立刻转过身来，急匆匆地说道：“那就看你们想要什么价钱！”
见他如此鲁莽，背对着他的无印和尚脸色很是难看。
此刻的老者似乎弄完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剪刀，十分满意地望着眼前的成品盆景笑着说道：“哦？是吗？我阎楼想取绣衣司而代之，这个条件可否？”
唐晟睿一愣，心想着只要萧风一死，单于大军挥师南下，刘禄北上，长安城必破，到时候他的父王取代了天衍皇帝，封他一个绣衣司又有何妨，再说了这些不过都是一句话的事情，等到事成之后兑不兑现那就看他的心情了。如此空手套白狼的好事，激动之下的唐晟睿刚想应承下来，就被无印和尚出言打断了。
转过身来，无印和尚哼道：“阁下还真敢说，一个萧风换一个一统江湖，阎楼的胃口是不是大了一点？”
老者一点也不生气，笑道：“做买卖就是这样，漫天开价，就地还价。我们里面详谈。”
说着领着两人朝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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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崇韬坐在江盟的小舟之上远远地跟着萧风的楼船。说是小舟那也是跟萧风的楼船比起来，不过江盟的船虽然小对楼船够不上什么威胁，但是胜在快，灵活，用来跟踪再适合不过了。
眼见就要过了黄河道，胡崇韬走向了船头，紧张地望着前方的庞然大船，而一旁的另一艘小船也随时准备超过去，往前方报信去。
从出发到现在萧战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心中不禁有些埋怨自己没有阻止萧风拒绝康亲王的那一营水师，现在别说一营了，哪怕给他两曲军士也是好的嘛，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
萧风也不是自大，他借康亲王的楼船主要是用作快速行军的。如果带上那一营的军士，虽然安全上有了一定的保证，但是两千人的吃喝拉撒，势必会拖慢整个行军的速度。而且那样的话楼船势必要停靠补给，这样一来速度只会更慢，给了敌人更多的准备时间不说，等到他绕兖州北上幽州，怕是单于的大军已经过了幽云关，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但那时候不是两千军士就能保得住他的。
说白了，他现在回幽州就是要快。只要在萧弦掌握北军之前，他出现在幽州一切都还有希望。
“世子，前面就是易水河道的入口了，舵工来问是否进入易水。”九郎被留下之后，就换做是五郎作为萧风的贴身侍卫。
萧风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按照原计划执行，东进兖州。”
“诺！”
走易水，接曲水，由曲阳过境幽州虽然最快，但是萧风并不傻，这种自投罗网的事情他才不会干。如今没有了后勤补给的困扰，萧风的楼船日夜不停，已经比平时快上了一倍不止。现在他就是要赶在对手明知道他绕道兖州，但是没有办法阻止有效的伏击的时间差，一举突破封锁，赶回幽州。
这就是他对叶英所说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用在兵法上也是行得通的。
望着眼前的楼船丝毫没有转向的迹象，胡崇韬确定了萧风跟他之前推测的一样，借黄河道直插兖州，从千乘郡北上乐陵进入幽州。等着楼船过了易水界，胡崇韬对手下眼神示意道：“方案二。”
“是！”
领命的江盟舵手朝着后面发了一个信号，只见原本跟在胡崇韬身后的轻舟突然杨帆加速，直追前面的楼船，如箭一般飞驰而去。
“世子，你看！”
一直站在甲板之上留神着水面上情况的萧战发现了这艘小船的异样之后，匆匆忙忙地跑来报告道。对于水战，萧战这些实在是没有经验。
其实他早就发觉了后面一直有几艘船跟着，但是隔得太远难以辨认船的踪迹，也不确定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现在那首小船疾驰而过，就像是一个得了情报的探子一样，萧战这才确定一直有人跟着他们，而且看上去似敌非友。
淡定从容的萧风慢慢走到甲板上的时候，那首报信的小船已经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了。
“终于来了。不知道你是哪一方的人？”
萧风迎风而立，小声的嘀咕道。
他相信只要楼船不停下来，很难有人在宽阔的水面上给予他致命的伏击。
“通知舵工全速前进，除非我的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停下来。”
不管怎么样，现在萧风只能拼速度，他手上的兵实在是太少了。当然他相信对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长安城，太和宫，军机处的烛火总是彻夜亮着。李文翰毕竟是个文臣，比不得唐观海这样的武将，身体弱了一下，天衍皇帝特意恩准他可以半靠着，此刻已经打起盹来了。
望着殿外暗无星光的夜黑，叹息地问道：“他到哪了？”
唐观海想了一会，说道：“按照楼船的速度，明日他就会进入兖州境内。”
“兖州，燕赵之地，侠武成风，但愿他能平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