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蛊惑空间
考虑莫山一个瘸腿的铁匠，根本没有苏家这样的环境和条件来实施取骨片的“手术”，因此在征得苏禾同意之后。萧风带着闻人士两个人就在苏府找了一个空闲的房间将他小腿肌肉之中已经感染坏死的骨片取了出来。这个过程之中闻人士就像一个刚接触医术的学生一样，一步步在萧风的指引讲解之下走进了一个崭新的中医世界。
把莫山留在苏府休养，萧风是放心的。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闻人士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说是照顾，事实是观察。不过，只要苏老和莫山同意，萧风自然也不会反对，再说了，有闻人士在那里看着，他也更放心。
从苏府回到燕王府，已经是酉时快过了，萧风一回来就直接把自己关进书房之中。就这样盯着书桌上还未展开的画看了一个时辰，他不清楚自己脑海中的执念是来自哪里。回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时代的那种孤独和惶恐，在无意之中打开了燕王府中尘封那些医书典籍，看着这些陌生而熟悉的东西，萧风才慢慢找到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活下去的动力，这一看就是3年。
后来萧风发现这其中不仅有医书还有很多功法，于是他挑选了其中几部，以各种奇葩的方式交给自己的护卫，也就是萧战他们。也正是因为他这看似恶作剧的胡闹，最后在单于大军中的那一战也正是靠着这些护卫的拼死搏杀才赢回了一线生机。
而这所有的一切就是这位画中人留给他的。
良久之后，萧风站了起来，解开了桌上的画卷，慢慢地将它展开来，挂在书房之中。
只见画中，一位女子头插翠玉步摇，一身青衫，倚在梨花树下，花似雪般飘零入土。她的神色略有哀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她的手中拿着却是一株芍药花。
只见一旁娟秀一如萧风读过医书之中的笔记一样的字体写道：“槟榔一去，已过半夏，岂不当归耶?谁使君子，效寄生缠绕它枝，令故园芍药花开无主矣。妾仰观天南星，下视忍冬藤，盼不见白芷书，茹不尽黄连苦。奈何？奈何？”
很显然这阙词是出自“她”之手，可是为何画中的“她”神色为何如此伤感，眉眼中又透着些许柔情与端庄，这就是你吗？
愣神之中，一只白皙的手从他的身后伸了过来。突然受惊的萧风本能反手一招仙人指路直取“偷袭者”的膻中要穴。
本来想捉弄一下他的聂古兰，没想到萧风反应如此之大。立刻翻掌下压，格挡住了萧风的来路。两手交接之下，聂古兰感觉萧风的胳膊上一股大力传来，震开了她的手掌。
聂古兰来不及惊讶，急忙横移后退了几步，仗着神奇的身法躲开了萧风的这一次“反击”。
“喂，至于嘛，出手这么狠，想要人命啦。”聂古兰见与萧风拉开了安全的距离，马上大声喊道。
一击没有得手，萧风本能就想追上去，忽然看清楚了来人面容，气恼地挥了挥衣袖，冷冷地说道：“要是我没有受伤，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刚刚被聂古兰从无尽的回忆与思念之中强拉了出来，萧风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聂古兰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给吓到了，急忙辩解地说道：“我，我敲了门，但是你没有应。”
萧风慢慢散去了功力和煞气，看了看书房的门，完好无损，他记得自己栓了门的，皱着眉头问道：“我没有锁门？”
“锁了。”
“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就一把门栓怎么难得住我。”
聂古兰一脸傲气地说道，但是看他萧风的表情之后，又立马缩了缩脖子，本能再次后退了两步，然后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进来之后，也喊了你，但是你没有回应，我才想伸手拍一下你。”
萧风没想到这个“疯婆娘”也有怕他的一天，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转过身来将画取了下来，准备收起来，然后淡淡地说道：“找我有事？”
看到他神色缓和一些，聂古兰鼓着勇气向前走了几步，说道：“那个画中人是谁？真好看，你的意中人？可是不像啊，苏姑娘不是这样子的啊。”
萧风瞪了她一眼，凛若冰霜地说道：“那是我娘！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
“你娘真漂亮！”
“说事！”
聂古兰咬了咬嘴唇，说道：“你是大夫，我想请你帮我治伤。”
“没空！”
萧风将卷好的画小心地系好，放在了一个带锁的箱子之中。
聂古兰见他如此决绝，心中感到十分悲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择手段地跟着他回到燕王府。或许她内心极度渴望有一个庇护自己的港湾，又或许是对他把从自己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的感激，又或者是他救自己的时候“亵渎”自己的那一抹风情。
她自己也说不清，自从隐门被灭门之后，偌大的江湖她几乎无处藏身，风餐露宿，十面埋伏。在遇到萧风的那一天，可能葬身易水江底，喂了鱼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聂古兰看着萧风忙着收起画像的身影，微微苦笑道：“你真幸福，还有一张你娘的画像。”
短短的一句话，萧风听出无尽的悲凉，心中的复杂的情愫再次被勾起，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也是刚刚才拿到。”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书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许久之后，聂古兰从怀中拿出了一份东西，放在了书桌之上：“谢谢你在易水之上救了我，这是关于献王宝藏的地图和开启方法。”
萧风都没有正眼看桌上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舍地说道：“你要走？”
“嗯，去报仇！”
“报仇？找谁报仇？江盟？”
“残阳血刀。”
“什么!”
萧风没想到这个“疯婆娘”还真是疯。
震惊过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天在王府你见到他了？”
聂古兰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萧风追问道：“为什么？”
他知道绣衣使奉天衍皇帝之命，整顿江湖，这十多年来残阳血刀之下有多少亡魂没人说的清楚。但是如果是以武犯禁，那也不值得同情。
聂古兰抬起头望着他，眼中含泪地指着她事先放在桌上的东西控诉道：“就是因为它。我隐门偏安益州，根本无意于江湖朝堂之争，但是就是因为有它，所以惨遭灭门。全门上下一十八口，除了我因为当时年幼被师傅藏身于暗门之中才幸免遇难。”
“你可曾亲眼看见行凶者就是司马统领？”
聂古兰摇了摇头：“当时我藏身于暗门之中，只看见了凶手的兵刃，并未看见他的面目。但是贼人走后，师傅在临终之前告诉我，残阳血刀。这世上可曾还有第二把残阳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去送死，没人拦着。不过。。。”
萧风拿起桌上叠放好的纸张，继续说道：“献王宝藏我只要一半，另一半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