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非凡的厨艺
第12章-非凡的厨艺 “云裳，你饿吗？”
云裳看了眼手里抱着的东西，又看了眼季婉容，摇摇头，“云裳不饿，小姐是饿了吗？我替小姐买些吃食来。”说着就准备往旁边包子铺走去。
季婉容有些无奈，傻云裳，走了半天能不饿吗？知道你怕花钱，等着，等小姐能挣钱了，每天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前世今生都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小姐有愧于你。
想着想着目光触及一家偌大的酒楼，装潢精致却门可罗雀，眼里灵光一闪有了计较。
一把拉回准备买包子的云裳，冲着云裳一脸神秘的说道，“云裳，小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明月楼三个遒劲的大字将云裳吓得愣了神，死命扯着季婉容不肯进去，装潢得这么好，里面肯定贵到离谱，不能进去，剩下的钱还要给小姐添置套冬天的衣裳呢。
“云裳你信我，这顿饭我们不仅不要付钱，还有钱拿。”季婉容信誓旦旦说道，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云裳，眼里满满都是自信。
半拖半拽的将云裳拉进去，安顿好云裳之后季婉容连菜谱都没看，就让小二准备了六道最拿手的菜一道汤和一份点心，待菜肴上齐云裳傻了眼，眼前一盘盘珍馐，青翠欲滴，凝若白玉，香气四溢……
这哪是菜，简直是绝世的珍品，云裳不禁舔了舔唇瓣，又咽了咽口水，但桌上镶金边的象牙筷，她连拿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季婉容拿起筷子，只消两口一个狮子头就吞入腹中，云裳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姐，别吃了，要是我们付不起钱可是要留在这儿做苦力的……”云裳忧心忡忡的看着季婉容，她扣下也就罢了，就怕连累了小姐……
“赶紧吃，凉了可就不好了。”季婉容连夹几样菜，将云裳的碗堆得满满的，看着狼藉的杯盘叹了口气，云裳心想，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小姐周全，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嗯，开吃。
主仆二人硬是将八道菜吃的个干干净净，连盘子里的汁水都不放过，云裳靠着椅子动弹不得，嘴里直念叨，“小姐，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饭菜，吃过今日这一餐，便是死了也值了。”
“傻丫头，这就知足了？将来还有更多更好的等着你去尝呢。”
“有更好的云裳也不吃，要留给小姐，少爷还有夫人吃。”云裳猛地想起，大少爷二少爷都还没吃过呢，心里一阵懊恼，要是拿她这条命换两位少爷和夫人吃这么顿饭也就值了。
听了云裳的话季婉容心里说不出滋味，不知是心酸还是感动，云裳，无论前世还是今世，果然都是待她最好的，她季婉容何德何能能认识这么好一位姑娘。
“放心，往后好东西还有很多，我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季婉容出言安慰，稍稍整理便将店小二唤了进来，小二仔细打量着两人，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小二哥能否将你们掌柜的请来，说我们有要事相商。”季婉容笑着出言，她从不蔑视任何一个人。
小二哥见到房内杯盘狼藉脸色微沉，他心知肚明，这两位姑娘根本买不起这份单，但他不能怠慢，来着是客，这是明月楼的规矩。
片刻后一位身着藏蓝衣袍，脚踩一双锦缎长靴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相貌平淡无奇，只是那一抹笑意温和无比，看着极其舒坦，端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
“不知客官有何事需要前来相商？”季婉容眯着眼看着男子，声音不高不低，话语也不卑不亢，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这样的人才放在官场都能游刃有余，在酒楼当掌柜的确屈才。
“贵楼装潢华美，菜肴味道也是极好，却没有多少人光顾掌柜的可知其缘由？”季婉容斟酌片刻沉声出言。
“愿闻其详。”藏蓝衣袍男子一拱手，做洗耳恭听之态。
季婉容嘴角扬起，今天选择这家酒楼还真是选对了地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其一，贵楼装潢太过华美，生生吓跑了不少食客。其二，贵楼价位颇高，能在此消费的都是奉天商贾官宦之流，而他们只喜欢去熟悉的地方。其三，就是这菜肴，不符合奉天人的口味。”
“姑娘可有解决之法。”
季婉容浅笑不语，男子会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沏一壶好茶，备几份糕点来。”
季婉容抬眸看着男子继续道，“其一，可将菜单与价钱公布在门外，让他们望之却步的食客心里有底。其二，掌柜不妨去结识几位达官显贵，这对掌柜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其三，奉天人偏好甜食，贵楼菜肴普遍遵循苏菜路径，而且贵楼并没有独树一帜的菜品推出，对喜欢稀奇事物的奉天人没有吸引力，掌柜不妨每月推出一道新菜品，供客人一试。”
掌柜浅笑起身，季婉容说的他们何尝不知道，只是那独特的菜品哪能说推出就推出的？
吩咐小二准备几道点心打包拿来，正欲起身告辞退去，却被季婉容一阵轻笑唤回思绪，“掌柜且慢，这第三点中独树一帜的菜品，婉容可能有些好点子，掌柜何不让我一试？”
季婉容缓缓出言，今天和掌柜的说这一番话可不只是为白吃这一桌酒菜，她有更大的野心，季家大房的日子能否过好就在此一举，季婉容眼底闪过坚决。
既然没有资本就去创造资本，她突然很感谢前世的记忆，前世为了讨好风顾寒，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变成精通八大菜系的名师，可却不料想一切努力，不过是为那场笑话再添几笔供取笑的谈资。
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拴住男人的胃，娘亲一双巧手，能做出媲美皇宫的精致点心，自己更是煎炸烹煮样样精通，却依旧逃不过被抛弃的悲惨命运。
可见传言多半都是不可靠的……
“若姑娘执意，我自然不阻止。”说着伸出手领着季婉容到了后厨，明月楼的后厨堪比王府后厨，天南地北食材应有尽有。
“姑娘请自便。”掌柜饶有兴趣的看着比灶台高不了多少的季婉容在一旁忙活，他并不指望季婉容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对季婉容此人的好奇远远超过他对结果的期盼。
季婉容扬起菜刀，只消片刻一只整鸡被卸开，丢入水里煮沸，撇去血沫，猴头菇，山菌等洗净切碎撒入其中，待鸡汤煮至浓香，加入海盐，继续小火煮沸，一边则手持一块豆腐，片成晶莹剔透薄薄一片，卷成团几刀切下放入水中，将鸡汤盛入茶壶中，豆腐丝下壶，将松露，咸肉刨成末点缀其间，一股异香萦绕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一尊书卷式的托盘上一盏紫砂小茶壶，一个精致的紫砂杯整齐摆在其上，一股浓郁水墨江南的意味席卷而来，季婉容端到掌柜跟前，“掌柜不妨试试。”
藏蓝的衣服的掌柜迟疑片刻，端起茶壶往紫砂杯里冲入汤，一股异香迎面扑来，豆腐丝顺流而下，切得极细的豆腐丝连着根，竟在汤里绽放成一朵精致的花朵，这刀工让他都不由得心生感叹，鼻尖轻嗅，掠过一丝淡淡松露香味。
端起茶杯，汤水滑入喉间，猴头菇的鲜味与老鸡的鲜味糅合在一起，松露的鲜香点缀其间，豆腐划过舌尖，划过喉咙，吸饱鸡汤的豆腐丝入口即化，一壶鸡汤入腹，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他突然庆幸没有阻止这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入后厨，不然这人间极致的美味便一辈子都无法尝到。
“掌柜如何？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季婉容噙着笑意问道，旁边的云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季婉容，这还是她认识的小姐吗？
怎么和记忆里的不一样……
提到合作掌柜瞬间从菜肴的沉湎里苏醒，一双眸子闪烁着计算的精光，“不知姑娘想如何合作？”
季婉容笑意不改，擦了擦手指间的油渍，“贵楼每卖出一份羹汤我便得两成利，每个月我会替贵楼做出一道特色菜肴来吸引客人。”
“两成的利……”掌柜眸眼微低，沉思片刻出言道，“姑娘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言罢吩咐下人备好佳茗点心便匆匆离去，约摸半柱香才回。
“姑娘，您的要求我们全都答应，但也请姑娘答应我们两个要求。”掌柜抬头说道，看着他的样子季婉容知道，要是不答应这事就算黄了。
“什么要求，掌柜不妨一说。”季婉容摆了摆手，示意掌柜继续，笑话，好不容易上钩的鱼怎么可能让他平白无故的跑了。
“其一，姑娘每个月做的菜品要比上月只能好不能差。”
“这是自然，还盼着掌柜给的红利，我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成。”季婉容爽快的应下，她是要和明月楼长期合作，又岂会目光浅短，断自己的前途？
“其二，姑娘所做菜品方法要如数交给后厨，如果后厨有事相询希望姑娘可不要藏私。”掌柜说这话有些忐忑，哪家师傅没有几门独门绝活，要是全交付出来，岂不断了自家生计，这条不知眼前这高深莫测的小姑娘能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