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空洞而无力

第256章空洞而无力c市，王凤仙家。王瑞坐在王凤仙的旁边，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王瑞嘱咐着日常的琐事。她脸上带着微笑，眉头却皱着。

没想到两天居然这么快就过去了，王凤仙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于，她觉得现在好想还只是王瑞回来的第一天。

心里的惆怅，让王凤仙很难受。

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短暂的分别，假期过后，王瑞还是要回家的。所以，即使心里不舍，她仍然微笑着。

“大瑞，这些给小羽带去吧。他很久没有来我们家吃饭了，正好把这些给他解解馋。哦，对了，还有，这些是给你的。”

王凤仙那出一个大大的袋子，里面装满了王瑞喜欢吃的东西。

她继续说，“记得拿回去的时候，就要把它放在冰箱里，不然会坏的。还有还有……”

“妈，我下个假期还可以回来看你的。更何况，寒假也快要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又回来啦。”

王瑞笑着，心里有些无奈。对于母亲这种反应，他也只是摇头笑笑。

此话一出，王凤仙的手僵了僵。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对啊，这都快要到寒假了。这一学期，就快过完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在感叹着，这一年，也快要过去了。那道伤疤，也该要揭过去了。

“哈哈，妈，我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回来了。你在家和琴姐好好的，琴姐的花店应该也可以开分店了。”

“有时间，你就去她那儿帮帮忙，别去其他的地方做兼职了。就这花店，都够你们吃穿了。”

王瑞拉住王凤仙的手，妈妈的手，摸上去有些粗糙。手指上，有那么几条裂缝。她每天都瞒着王瑞出去做工。

手指，也开始有些变形。原本，这些完全可以避免。但是，王凤仙却从不听王瑞的，她在空闲时，还是会去做兼职。

王瑞皱着眉头，心里很难受。原本，王凤仙的手是那么嫩滑的。他很心疼，却也非常的无奈。

“好了，妈知道。明天要回去了吧，今晚就早点睡。”

王凤仙温柔笑着，王瑞的念叨，她的耳朵已经要听起茧子了。不过，她空闲不下来呢。一旦空下来，就会想念王瑞。

这是一种折磨，所以，为了不想，她还是找点事做吧。

“嗯，好。”

说完，王瑞朝卧室走了去。背对着王凤仙的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变。他沉着一张脸，眉头紧蹙。

王凤仙微笑着看了看他，然后也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了去。她也该睡了，明天好起来送送他。

半夜，王瑞打开门走了出来。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眼珠布满红血丝的他，并没有像王凤仙说的那样，早早睡觉。

他在思考一件事，这件事，他很想知道答案。

拿着水杯，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一盏灯在他的上方亮着，昏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摇晃着水杯，水随着他的动作，翩翩起舞。他的眼睛盯着它看，好像要把它给盯出一个洞来才甘心。

眼神空无缥缈，在他的眼睛里，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空洞如黑洞，能吸噬一切，却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客厅里，他一人静静呆坐。

半个小时后，他放下手里的水杯，起身，朝卧室走去。当路过王凤仙的卧室时，他顿了顿脚步。

念头一转，他转身面对着房门。手轻轻扭动门把手，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走进去，轻手轻脚的。

王凤仙平躺在床上，面色安稳。嘴角上带着一丝微笑，她或许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笑得这么甜美。

王瑞走到她的旁边，慢慢蹲下。他看着她的睡颜，这个人陪了他十几年，也受到了十几年的伤害。

假如哪一天，她不在受伤，那该多好。

王瑞如此期待着，期盼着。却不曾想，这件事，或许永远也不会有肯定的答案。

看着王凤仙嘴角上的微笑，王瑞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是一个没有杂质的笑，很纯粹。

“妈，你要好好的。开开心心活着，这是我最大的期望。”

他低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在对他自己说。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的，这大概是王瑞对自己的期盼。

语毕，他轻轻拉了拉被子，给王凤仙把被角掖好。嘴角再次上扬出一个弧度，看了王凤仙一会儿后，他起身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王凤仙慢慢睁开了双眼。她的眼里有泪，兀自念叨：“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说这么多肉麻的话。”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枕头上。王凤仙伸手拂去那滴眼泪，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在陷入梦乡之前，她心里有一个念头。

孩子长大了，懂事儿了，开始心疼我了。

王瑞打开自己卧室的门，轻轻坐在床上。他的脑海里，开始回忆今天发生的事。

下午两点，王瑞拿上手机和钱包，打开门走了出去。在马路边，他叫了一辆车。目的地，某废弃工地。

这是最后一天，黄毛规定的时间里，最后一天。

没有多久，王瑞在司机师傅诧异的目光里走下了车。车门关上，车子快速离开此地。司机师傅的眼神很奇怪。

他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

王瑞站在马路边，静静看着。这里和昨天来时一眼。还是那么的荒芜、杂乱、落魄不堪。杂草弥漫，像是要把这里彻底给吞噬掉。

他站在马路边看了许久，终于，他抬脚朝里面走了去。草籽很快侵袭了他的鞋面，王瑞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