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跟踪

第40章跟踪

向菱悠盯着她看上几分钟，她总感觉母亲有些地方不对。可是，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她额间的头发被水花侵湿，水珠顺着脸颊正缓慢往下掉。向菱悠凝视着母亲那平淡无波的脸，想要看出个究竟来。

母亲瞧着茶几一角，双眼有些呆滞。两人顿时陷入沉默。向菱悠盯着她，她盯着茶几。

难道这时候不该问问我昨晚到哪去了吗？向菱悠瞧着她的侧脸，心说着。此时她的心情，不知该怎么描述。复杂，很是复杂。

在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向菱悠非常想问这个问题。

几分钟后，向菱悠走到她母亲的身边，小声道：“妈，您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母亲没有回应，仍旧呆呆看着茶几的一角。

向菱悠深叹一口气。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没有在母亲身边。

如此，她管不着也没法管。

转身，走上楼梯。向菱悠扶着栏杆，一步一步慢慢上前。她和她母亲之间，已经没有话可说了。

“砰！！”楼上，门被重重关上。

声响吸引到了母亲的一丝注意。她偏着头往楼上瞧了瞧，几秒后，拉回自己的视线。就像是被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母亲茫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即使，向菱悠现在很不高兴。

母亲回过头，继续观望茶几一角。似乎是感觉很不舒服，她慢慢躺平自己的身躯，双手交叠置于腹部。

客厅里，一盏台灯闪烁着微弱的光。置于当中的母亲，显得那么孤独和落寞。

“难道，我比不上她吗？”母亲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喃喃说着，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芒。就像是被人丢弃的洋娃娃。

易碎、易裂、易坏的东西，是什么？

母亲感觉什么地方有个东西好像碎了，四分五裂地。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次日，清晨。

向菱悠从楼上走下。咚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很是大声。忽然，她顿住了脚步，双眼傻傻盯着前方。

母亲和衣蜷缩在沙发上，旁边，台灯正在努力工作。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对黑暗和恐惧作斗争。

但，不知是黑暗赢了还是孩子赢了。

向菱悠傻傻看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如此模样的母亲，向菱悠从未见过。她愣上一阵，有意放轻自己的脚步。

走到母亲身边，拿起正安静躺在一边的毛毯给母亲盖上。

或许还是睡得很熟的吧，母亲竟没有任何反应。向菱悠瞧了瞧，微微叹口气。

对于母亲，向菱悠爱她也恨她。不过就现在而言，爱多一些吧。

她盯着母亲看上一阵后，转身走到厨房随意弄了些早饭，草草吃完，拿起书包就出了门。

她小心翼翼关上，生怕产生太大的响动惊醒了屋里陷入沉睡的人。

向菱悠站在门边，轻轻叹口气。拔出钥匙后，转身离开。

无意的抬头，向菱悠瞧见了正在树荫下的王瑞。她笑着走上前，道：“小个子，你今天好像来得特别早诶！”

王瑞站直身体，笑了笑。“我一直这个时候来的，只是你没看见。”

向菱悠听此，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紧了紧书包带，往前走去。

王瑞走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皮下那一团青青眼圈，心想她是不是还在为昨天那群混混的事而担忧。

想起那群混混，王瑞的心里就很是恼火。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还是那样，死性不改。

一路上，向菱悠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瑞盯着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悠悠，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那些人会不会找上门来？”

向菱悠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答王瑞的问题。她仍旧不停往前走，不见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王瑞见此，皱了皱眉头。他跟上向菱悠，再次说道：“悠悠，你怎么了？”

“啊？”向菱悠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愣愣看着王瑞。一会儿，她扬起笑容，道：“小个子，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王瑞盯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嗯？”向菱悠偏着头看着王瑞。她刚才依稀仿佛听到王瑞在说什么。可是，没有听仔细。她还以为刚才是她的幻觉。

“没事。”王瑞淡淡笑了笑。既然没有听到，那就算了吧。或许不知道，是最好的。

听此，向菱悠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往前。王瑞瞧着她的背影，很单薄，很弱小。他想，他能保护好她。那群人，别想打她的任何注意。

随后，王瑞大跨步跟上向菱悠的步伐。只有走到她身边，王瑞才能安心。

这时，不远处，一个人畏头畏尾地躲在一边，时不时抬起头往王瑞两人所在的方向撇去。好像，那人特别怕被王瑞发现，他刻意走在落后于两人很远的地方。

只要王瑞两人没有脱离他的视线，就是好的。

“大哥为什么让我来跟着这小子啊！就一高中生，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就算是旧相识，也不至于这样吧。”

那人小声嘀咕着，心里充满了不满和怨气。和待在房间里大吃大喝的众人相比，他也确实运气不够好。

就在嘀咕的空档，王瑞两人已经走远了。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继续跟上去。

校门口，韩希正往里走。向菱悠无意的一抬头，见到韩希就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她快速跑上前去，从后面一把把韩希给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