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乔西的误会
即便宫南星对第一支宣传广告成片心里颇有微词，这支广告也在多方期待下如期上线了。
“宫先生，咱们的第一支影片得到了很好得反响，平台方都说要给我们做app开屏来宣传！”乔西向宫南星传递了最新的消息，面上是丝毫没有隐藏的喜色，而后者的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就好像这次的成功跟宫先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知道了，今天牛他们拍第二组了是吧？”宫南星显然对于那支广告不愿多提，转而问起了今天的工作内容。
“是的，今天是拍城市公园，应该很快就能拍完回公司。”
“嗯，等他回来如果我不在这，你就让他在办公室等我。”宫南星说罢沉着脸又出去了。
乔西想起他今天有视频会要在会议室开，还好准备工作由那个部门承担，不需要她去做，所以应该是可以摸鱼的一天。一直暗爽地刷着短视频摸鱼到下午，完成拍摄的小牛看了她发的信息，听话地抱着书包来到宫南星办公室的楼层，沉迷手机的乔西抬头看到玻璃门外挥手的黑皮大高个，才反应过来给他开门。
“乔西姐好。”
“哇，小牛你的普通话进步好多哦！”乔西心虚地给小牛拿来了饮料，但今日确实没有其他地工作要忙，所以两人便一起在接待区闲聊着等劳碌的宫南星回来。
“嘿嘿，我也感觉到了，我去打工大噶也都这么说。”
小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他的普通话之所以能进步神速，都要归功于宫南星的每一个杀人眼神和索命一般的课程安排。现在小牛平时就是去个奶茶店打工摇奶茶，几乎都要把菜单上的每一种选项都用拼音拼读一遍，有时他也会不小心脱口而出，问客人是要播哦波播啊霸讷矮奶吃啊茶吗？
一想到跟客人二脸懵逼的对视，小牛就尴尬得两颊泛红。
“小牛，打这么多份工很辛苦吧，要注意身体呀。”
乔西真觉得老实乖巧又懂礼貌的小牛和她见过的其他男模特很不一样，每次见着小牛都让她有一种从老家来了个远房弟弟的错觉，因此总是忍不住想要照顾一下他，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母性是从哪跑出来的。
恋爱是不用谈的，但当妈是无痛的。
“谢谢乔西姐关希，不过我身体倍儿棒，不要紧哒。”直至今日，小牛的儿化音还是没有很自然，说出来后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宫南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的正是两人傻笑着热聊的景象，他边走近边忍不住琢磨，怎么好像小牛跟比他年长一些的女性关系都很好，这小子向来会扮猪吃老虎，已经靠这个成功认他当了哥哥，别不是一招鲜吃遍天，在这里用他人畜无害的清纯男大笑容，骗他们公司这些在职场呆久了对红尘俗世放下戒心的女员工们吧。
好你个小黑牛！
这么想着，宫南星走近时脸色比起早上阴沉得更甚。怎么形容呢，就像是阎王来了见着他都要对自己产生身份认知障碍。恐怖的人物步步逼近，小牛动物般的感官提醒着他大事好像有点不太妙，一缩脖子就站了起来转身迎接宫大总监。
“你，跟我进里面。乔助理你可以出去干点其他的，我给小牛上课。”
小牛赶紧夹紧尾巴做牛，尽量放低他又高又壮的身子的存在感，迈着霓虹国女人的标准小碎步跟着宫南星进到里间，而后只听“唰”的一声轻响，玻璃隔断的夹层瞬间被格栅填满，再也看不到里头的动静。
搞什么鬼？什么机密课程要搞这阵仗，害怕我偷学他的普通话不成？乔西本想离开，见状却越想越疑惑，于是她决定要偷摸留下来，看看宫先生这个琢磨不透的男人到底又在搞什么名堂。
她佯装倒水偷摸接近了隔间门外的饮水机，那里既方便偷听，又有饮水机做掩护，真是个偷鸡摸狗的风水宝地。正当她侧耳准备细细倾听，里面传来的模模糊糊又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她的脸色越听越可怕。
“……直接含进去，不许吐出来！”
宫南星一贯低沉的音色从门缝里传出，随后紧接着的就是小牛含糊不清的低语，听起来就像是他的嘴巴里被塞满了什么东西一样。
“别停下，我没叫你停就不要停。”
这是什么正常情况会说出来的台词吗？乔西惊讶得瞳孔地震。怎么办？事情是我想的那样还是我平时看小说看多了？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上次在我家的时候你不是还做得挺好的吗？”
什么在家做？宫先生隔三岔五让牛去他家不是一面教他普通话一面要他做家政抵债的吗？为什么能听到清晰的话语一直都是宫先生在说，而小牛的讲话总是含糊不清……
乔西越听越迷糊，脑海中差点有了画面。难道说之前她的第六感觉察到的丝丝不对劲现在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哎你！小心点别咽下去！”
还没等她捋清楚头绪，里面爆发出宫先生的一声惊叹，乔西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妈呀！不会是真的我想的那样吧？潜规则？！小牛才多大！就算他长得黑黑壮壮的，他宫南星也比别人大了六七岁不止吧！
我的天呐！宫先生平时一本正经，不会私下里炼铜吧！
乔西再也站不住了，她焦虑的捏着手机，现在怎么办，是要报警吗？不对不对，应该第一时间冲进去留下视频证据，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资本变态！也不能让小牛白叫我这一声姐！
“宫先生！请您不要在公司里做这种事！”
这么想着，她一手将手机摄像头架在胸口，一手用力推开了办公室里间门，一时间六只眼睛写满三种疑惑，互相对视着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咦，怎么是小牛坐在椅子上，宫先生靠在办公桌旁，没贴在一起？
“呜呜呜……哇！哥！我咽下去一个肿么办！”
被突然闯入的乔西吓了一跳，小牛把嘴里塞着的玻璃球全都吐在了手上发出一声哀嚎，哭丧着脸望向一旁的宫南星。
等会儿？为什么要含玻璃球？原来小牛含的一直是玻璃球吗？
“宫……宫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乔西默默藏好拍摄的手机，迟疑地开口。
“乔助理，我才要问你是怎么回事吧？”宫南星不知道一门之隔，自己已经被乔西当成了炼铜的变态，忍不住举着刚刚教小牛念的采访稿摊了摊手。
“呃我……我的意思是，您和小牛在工作时间里学习会不会影响您今天的工作。”
哈哈，没有潜规则没有变态没有炼铜，只有我这枚操心公司前途的好员工~乔西生硬的给自己找补着，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
宫南星无语至极地深吸一口气，用极快的语速解释道：“我忙了一天不就是为了下午抽时间教这牛赶紧练好这两页稿的普通话，让他练到说梦话也能一个音节都不错的给我背出来好去参加国庆线下活动吗？”
“啊哈哈哈，宫先生您太敬业了，公司有您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太敬佩太崇拜您了，您继续吧我不打扰二位。”
再待下去好像真的会被宫南星杀掉。乔西连忙拍马屁加退后关门一气呵成溜之大吉，她这会儿不只是不敢再呆在同一间办公室内，她连这整层楼都不敢再呆了！
放下坐电梯飞速离去的乔西不说，此时屋内的小牛还在用手机照着自己的嗓子眼，企图寻找那颗玻璃球，宫南星见状只能再次倒吸一口气，指着一旁的卫生间对小牛说道。
“要么你现在去抠喉咙，要么你就等明天。”
弄出玻璃球的小牛回到办公室，接着又领了新的几颗小球塞进自己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采访稿。虽然不知道宫先生去哪里找来了那么稀奇古怪的练习方法，但是好像真的挺有效果，原本他一说话就僵硬的口腔，发音时乱摆的舌头，都被嘴里不断滚动的玻璃珠给调整好了。几番尝试后他终于能够一字不差的读完一遍稿子，宫南星脸上也久违的露出了笑意。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一丝不差的落在了小牛眼里，看得他不由得走神了。他想，宫先生每天这么忙，还变着法子的教自己说普通话，工作做得好，教学也教得好，宫先生就好像无所不能的神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