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们是朋友吗？
医生的一句话即便宫南星和小牛都走到停车场了，也依旧时刻萦绕在耳边。宫南星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想法，就像自己养大的猪要拱白菜了，又感觉牛就生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突然开花了怎么自己一点也没觉察到。
回程的路上小牛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静，还以为医生宣告他没有生病后，他会立马恢复以前没心没肺的笑脸。而此刻牛的表情却是宫南星此前从未见过的认真，让他都觉得有点陌生了。
于是宫南星难得主动调节起了气氛，开口问了句：“怎么回事？这么点动静闹成这样，你该不会没谈过恋爱吧小牛？”
“没有……不是，我不要告诉哥！”
新鲜，牛嘴巴都要噘到牛鼻子上了，这是被说破了耍脾气吗？宫南星一边开车，一边觉得好笑，可不知为何，小牛看到宫南星勾起的嘴角好像更生气了。
“我不是不好意思说！我是……因为哥虫来也没有告诉我！”
什么逻辑？宫南星看着旁边气鼓鼓的牛，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变成一张吹鼓的牛皮飞走了，便没再开他玩笑，认真回问道：“你真想知道？”
大概是没想到宫南星真能说，小牛震惊之余又想展现自己的诚意，整个身子都从副驾驶位置上扭转过来了。宫南星看着那双牛眼睛比学普通话的时候更散发出求知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
“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在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女孩。”
“在国外吗？”
“嗯。”
“然后捏？”看着牛整个人几乎都要靠到驾驶位上，宫南星连忙抽出一只手来将他摁了回去。
“想听就老实坐好。其实也没什么故事，我和她只是因为志同道合去了一起在国内参加考试，又一起去了同一个国家学习，学校离得也近，在一起也是顺其自然。”
“那……现在呢。”听过乔西姐说，宫南星大学和研究生都是在国外念的，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算算也挺长了，怎么现在只有宫南星一个人回国了？
“分了。”
宫南星的语气像平时小牛问他早餐想吃什么他说随便一样平静，小牛觉得自己的心脏又抽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里的体检报告。
“你不要摆出那样的表情。”余光一扫，看到小牛的表情好似分手的人是他一样难受，宫南星忍不住觉得他有些搞笑，也有些可爱。“我们俩是彼此都决定要分开的。”
“为什么呢？能在一起学辣么久，为什么还会分开？”
“没什么，就是未来发展规划不一样，她选择留在国外，我回国，仅此而已。”
小牛想不明白，这好像和他意识里的爱情不一样，但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睁着眼睛盯着宫南星看，好像要从他脸上挖掘出半分舍不得。可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瞪我干嘛？小牛，喜欢上一个人是很简单也很正常的事，但是人不是只需要感情的生物。”
车子停在了小区楼下，小牛颓丧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灵魂，如同一只行尸走肉般跟在宫南星身后上了楼。问又要问，说了又听不得，真是难搞。受不了小牛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宫南星忍不住伸出手又揪住了牛耳朵。
“跟你说，既然没病今天就好好给我学习！我准备了直播话术课程，你今天都要给我看完！”
捂着耳朵一溜烟冲回房间的小牛在床上狠狠地打了几个滚。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宫先生是魔鬼！
心受重伤的小牛不知缘由的独自哀伤了一阵，然后又好似想通了什么一样弹射起步，不顾一切的敲响了宫南星的房门。
“宫先生！我要告树你！喜欢素拼尽全力去到对方身边！”
宫南星半开着房门，看着斩钉截铁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的小牛，莫名的有些被他的气势震慑到，看着对方倔强的黑乎乎的脸，他忍不住又伸手在那个脑门上弹了一下。
“课件每小节念二十遍，我没跟你开玩笑。”
小牛再次捂着自己烫人的额头，一溜烟地冲回了房间。呜呜呜呜！哥真的是魔鬼！牛揉完额头揉揉心口。反正自己会证明给他看，自己说得才是对的！斗志昂扬地小牛气势汹汹地翻起了讲义，就好像那不是什么普通话练习课件，而是教他打胜仗的兵书！
一直学到窗外都黑成一片，小牛这才惊讶的发现早就过了晚饭时间，他着急忙慌地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宫南星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是几个外卖袋子，见他出来便招手喊他吃饭。
“对叭起！哥！我忘记做饭了！”小牛愧疚地上前帮着宫南星一起拆开包装，后者看着他的苦瓜脸，又笑得不行。
“我刚刚开你房门你都没听见，可以啊，今天的学习态度不错。安心坐下吃吧，别搞得我真拿你当保姆似的。”
“那我们素盆友吗？”小牛扒着饭，蚊子叫一样发出一声疑问，随后把脸埋在饭盆里，只敢留一只眼睛偷偷打量宫南星的反应。
“朋友？不是吧。”宫南星漫不经心夹了两筷子菜，瞧着牛眼马上又要暴风雨，连忙放下筷子把后半句话补上。“你不是叫我哥吗？”
“说好了哦。你不可以后悔哦！”此时小牛终于把埋藏多时的脑袋拔了起来，眼神坚定瞪得像铜铃，好悬没让宫南星呛住。
一整天搞得鸡飞狗跳的，吃顿饭也不舍得安宁。心里这么想的，宫南星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天嘴角都没有放下来过。他认命地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小牛嘴里，想借此堵住牛嘴，可没想到小牛嚼东西也没耽误继续用眼神炙烤他。
宫南星也早已认命，小牛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只能摆出一副尽量让自己在饭桌上也看起来也很诚恳的表情说道。
“咱们和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事不一样，好吗？吃饭吧。”
得到满意的答案，小牛才终于露出一个喜滋滋的笑脸，也不忘殷勤地给宫南星也夹一整碗菜，看得宫南星直摇头。
“毕竟我也很难再碰到像你这么牛皮的人了。”无论如何，这半句话宫南星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