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剑君莞尔倾天下(4) - 霸主的男奴 - 南朝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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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剑君莞尔倾天下(4)

剑君莞尔倾天下(4)

该冷的茶早已凉薄如暮,该走的人曾低眉如诉。往昔种种皆浮云,谁又是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该放手了,这样的爱又有什么用呢?他不可能娶一个男人,虽说瀛寰人一向鄙视男风者,虽说仍有此好者,却都藏着掖着,更莫说把男人光明正大的娶进家门,而剑潇那样无寄的人,其实是想在生命里抓住一些寄意。他不会相信空妄的无关欲的爱情,而自己是给得起承诺却给不起一生的人。所以隔在他们之间的不是父债子仇,而是生命的虚妄。

祝福他吧,虽然如此的痛!祝福他吧,如果是真的爱。

默默凭吊,寂寂而回,却听见陶浮白的声音,心里苦闷正要寻个人说话,绕过水榭回廊才见月下并肩而立的两个,皎月当空,将那雅贵的紫和灼热的红都染上一层温润。

“你道我如何能轻易拨出青剑?”这是浮白疑问的声音。

“青剑识天子气。”当今皇子众多,佼佼而出的便是

这位七皇子陶浮白。

浮白摇摇头,目光亲厚留恋的看着剑潇手中青剑,“我本是其故主。”这倒是剑潇没有想到的,他竟是青剑故主,何以到了师父手里?这么绝世的好剑这位七皇子不会轻易舍弃吧?

“令师还好吗?”

“阁下何以识得家师?”师父从未和自己说过他有些什么朋友啊?而且这剑十岁的时候师父便送给自己了,十年前他也不过二十来岁,正当好年华怎么会将自己的剑送给师父?

浮白目光对上他的,有失落,有沮丧,也有期待,“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么?”

这句话问得太突兀了,剑潇摇了摇头,浮白自我宽慰,“也是,那时你才这么高。”用手比划了下,“都还不及我腰,要你记住怕也太难了。”

难道是故人?剑潇心疑。浮白缓缓说道:“那时我中毒将死遇到云游的道长,得他救治方才有今日。”轻描淡写的一句包含了皇室之中多少阴谋倾轧,剑潇这七年来打理问鼎阁深有体会。“我在他医庐中小住月余,深慕道长风范。”

难怪剑潇看他气度从容,似踏红尘之外。

“那道长便是你师父云舸。”剑潇脑子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浮白却抓住了,继续道:“那时你年仅五岁,粉琢玉砌,倔强稚气,怎么也不肯叫我。我带你抓松鼠,抓小鸟…三十六计用完你才瓮声瓮气的叫我。”

这样一说剑潇猛然想起来,眼睛一亮,“…白哥哥?”这样亲昵?萧戎歌觉得自像是吞了青梅和青柿子,又酸又涩,他叫梨洁和剑凌也没有这么亲切过!

剑潇叫出口后才觉窘迫,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好还用儿时的称呼?故人久违一长揖,“白兄。”

浮白嘴角一掀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潇儿,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白哥哥’。”

剑潇俊脸微红。那时他刚跟师父学艺,家人的冷淡令他性子突然孤僻起来,不愿与陌生人交往,那时的陶浮白也只有十五六岁吧?很喜欢逗他玩,师父的医庐里加上浮白也就三个人,因而师父不在的时候便由浮白照顾他,他最开始不愿理睬,后来却被孤独和浮白诚执的、亲切的笑容感化了,也因此他那时年龄虽小,又十多年过去了一提还能想起那个笑得如三春阳光般的少年。

可那个少年与此时的男人全然不同的,时间的磨砺,

权谋的锤炼使他变得更加圆润恬淡,深不可测,猛然相见剑潇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当年那个小孩一眨眼便成了名盖一时的男人了,就要成亲了呢?”浮白的话颇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这令剑潇的脸禁不住又红了,只有萧戎歌听出浮白语气里的遗憾与惆怅。

“这剑怎么到了师父手里呢?”剑潇心里是开心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真的像世外之人,于这尘世除了寥寥的几个亲人,便没有一个故交,如今见到浮白,心里的亲切之意可想而知。

浮白伸手拍了拍这个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男子,“潇儿忘了这是我送你的临别的礼物啊!”

剑潇微汗,浮白解下腰间玉佩,“此来并未带俗物,这个权作新婚之贺。”

那玉佩在月光之下莹润剔透,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剑潇推拒不受,“白兄人便是剑潇三生之幸,此物断然不能受。”

浮白脸沉了沉,凉凉的看着玉佩长叹,“如此俗物竟换不回故人一声故称,要之何用?”竟有弃玉之意,剑潇神色

一惭,“白哥哥,剑潇要了便是。”

浮白亲手将玉佩挂在他腰间,“成亲之事可告知令师?”

“正欲带小丫去缙云山拜见师父。”过年的时候因阁里的事并没有回缙云山,已有大半年没有见着师父了。

浮白想了想,“数年未见恩公,如今正好随你一起去拜访。”

萧戎歌的脸一沉,剑潇不了解浮白,他与浮白做了多年的朋友兼对手对他了解自不一般,从宴席上他看剑潇的眼神,萧戎歌便知道他今晚来此找剑潇绝不是为了认故人,剑潇这样的人太容易缚获别人的心。

方才还想要成全剑潇与小丫,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程小丫那样的女子是注定守不住剑潇的,既然那么多人打剑潇的主意,自己为何要拱手相让?近水楼台先得月,剑潇是属于他的!

萧戎歌这几天对小丫特别好,又是送吃得,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首饰,小丫毕竟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开心之后就和这个初见自己时一脸冷冽的男子亲切起来了。

剑潇有时处理公事几暇理会她,等处理完了就听说她

到萧戎歌那里去了。这天又是如此,他听了之后便去白楼寻找,他们在后院的醉书亭里吃东西。紫薇花灿烂衬得两个说不出的美好。

小丫一手抓着几块糕点,另一只手往嘴里塞,萧戎歌便想到那时剑潇也是这般吃东西,一阵恍惚,“有那么好吃吗?”

“嗯。”小丫含糊的道。

萧戎歌见她脸上沾满了糕点残渣伸手欲拭去,忽然瞥见剑潇的身影,竟也如当年一般一倾手舌尖舔去小丫脸边的残渣。小丫当即就愣住了,剑潇脸上一怒,身影瞬间移了过来,一把将小丫拉到身后护住,眼里带着冷凛的杀意,“休要打她的主意!”

萧戎歌意态闲闲的品味着糕点,半晌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剑潇,“不如当年好味道呢。”

剑潇的脸又青了几分。萧戎歌犹自自言自语,“或者是没有白堕相就么?那年的白堕真是销魂啊!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知为何剑潇竟突然想起了那时的一切。想起他舔舐着自己嘴边的残渣;想起他在自己愣神的时候吻住自己,一口

酒渡到自己口里;想起自己如痴如醉的吮吸着他嘴里的酒;想起自己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唇舌探索着伸入他的嘴里;想起他一寸一寸的捏着自己的肌骨,然后由捏改成吻…甚至想起他说…他说“剑潇,为何你不是女子,如果你是女子,此刻我便要了你,让你永远属于我”!

那样缠绵痴醉的肌肤之亲,饶是如今剑潇已有了自己的女人,仍禁不住的心醉神迷。那是最年少时的禁果,尝了就注定永生难忘。那晚他们的肌肤一样,白如霜,纯如酒,彼此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一时只觉心绞一般的痛,又是心酸又是沧凉的想:萧戎歌啊,我不记得那年的美好,因而忽略。可你呢?你明明记得,又怎忍心让我们沦落到今天这番境地?你如今跟我说销魂、说难忘、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有何益?我们既都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酒,又何必惦念着当年的香醇?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阁主他…他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你别生气?”小丫见他神情悲怆良久不语,担心的解释。

剑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哥哥没有生气,丫头别担心。”

小丫这才放下心来,可是看到剑潇脸上的神情又禁不住担心,“可是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啊?”

“他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萧戎歌代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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