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偷来浮生几逍遥(1)
偷来浮生几逍遥(1)
萧戎歌一再被忽视竟起破坏的心思,欲顺着他的话题吓跑嬴洛,剑潇先抵住他的话,眉眼一挑凑近嬴洛,声音低低如诉,“洛儿,改日我教你如何?”
既然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女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萧戎歌一时失去了理智,怒声嘶吼,“何必改日?她不是替你生孩子的最好人选吗?今晚就开始啊?”
剑潇没想到他竟将这话也说了出来,他只是喜欢嬴洛的洒脱自许,像喜欢白薇一样的喜欢,并没有别的企图,那样说也只是想气气萧戎歌,被他说破嬴洛该多伤心?
他惭愧的欲解释,没想到嬴洛竟惊喜的笑起来,“原来你是想让我替你生孩子么?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你我郎才女貌,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萧戎歌只气得吐血,剑潇松了口气转向他,“多谢阁主推波助澜,还请移步为我们留下空间。”
萧戎歌摔袖而去,剑潇只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才转过身来,嬴洛坐于桌侧自斟自饮,悠然长吟,“世人寻爱,刀口舔蜜,初尝滋味,已然割舌…”
剑潇一时呆住,他和萧戎歌就像两把有磁性的剑,远离时,相互吸引;靠近时,
相互刺杀。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嬴洛已将一壶酒都喝完了,他走至她身前,重重的一施礼,“歉!”嬴洛略不经意的挥挥手,“江湖儿女何必拘了那些去?来来来,你我喝酒喝酒!”
剑潇也不用酒觞倾壶便倒,酒水倾江倾海的倒下来痛快淋漓,嬴洛笑了,“哈哈,常闻剑公子酒量比气量豪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也!”
一壶酒饮完剑潇才低下头,深呼了一口气浊酒扑面,“剑潇行走江湖这么多载从未见女子有你这般豪爽胸怀、洒脱气度,今日得见实在幸甚,人生此至,当浮一大白。”言罢又是一阵痛饮。
赢洛大笑也扔了酒杯,倾壶倒来,“哈哈,今日不醉便对不起你这一番言语了!”
二人对饮长歌,饮至酣处剑潇忽然觉得身上升起一阵燥热,接着四肢百骸都似烧了起来。这种感觉七年来时时折磨着他,是云雨引发作了,萧戎歌真的去找女人消火了呢!剑潇唇角一勾,讥嘲阴恨一笑,酒水再次倾江倾海的倒来。
嬴洛已是半醉却细心的发现他的不适,“你怎么了?”伸手一触剑潇只觉身上一
阵酥麻,忍不住呻吟出声。嬴洛的酒意顿时惊散,只见他眼神迷醉似有幽幽火光在水里烧燃,痛苦、挣扎、讥嘲、愤恨、悲伤,以及欲罢不能的渴望,她一时心如明镜,“你中了…情毒?”
剑潇将手伸了出来,赢洛便看到他掌心那三个字,——虽经六年岁月的洗磨,他个伤痕依然深深的烙在手心,任世事沧桑也风化不了的,从心里印出,从骨子里刻出的,——我爱你!
“云雨引?”嬴洛惊叫着握住他的手,这样的巫术竟然还有人用?
剑潇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嬴洛蹲在他对面,因此扑捉到了他一瞬间的眼神,与刚才的爱恨不堪,矛盾不已的眼神完全不同,那眼神里只有两种表情,极度痛苦,又极度甜蜜!
那时嬴洛才真正的明白方才她所吟唱的歌,“世人寻爱,刀口舔蜜,初尝滋味,已然割舌”到底是何意。因为剑潇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诠释!
突然间她心里竟升起一个荒唐又兴奋的念头,她想知道在被萧戎歌如此伤害后,剑潇对爱情的忠贞还有几分?世人皆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么剑潇呢?他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吗?
于是她关上了门、关上了窗、松下了发冠、解开了腰带、褪了衣衫…一步一步的向剑潇走近。他愕然的看着她,脸羞得燥红急忙转过头去,“…你…你不用…救我…,我…并未有…邪念…”
赢洛衣衫已褪尽,捧起他俊秀的脸,嫣然一笑,“可是,我对你有邪念啊!”
剑潇一时结舌,身子半分也矜持不住,只凭超人的意志压制住,“我还能…把持…你别…”
他拼命压抑的表情忽然就令嬴洛一阵心动,她笑得越发妩媚,“我别勾引你了是吗?”剑潇急急的点了点头,挣开她,嬴洛却抱住他,笑嘻嘻的道:“可你先答应了让我替你生孩子呢!”
女子香软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剑潇只觉似有一瓢油泼在大火中,灼热瞬间升到极点,他痛苦的一声嘶吼,嬴洛已吻上他咬破的唇舌,“他这般折磨你何不回击呢?傻瓜啊傻瓜,他荒淫无度,你却为他守身如玉,何必呢?”
剑潇被这一言砸得生痛,是啊何必?他这么折磨自己,有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还企图用爱情来欺骗他,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他何必为他守身如玉?这一身皮囊他不要难道就没有人要了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心念一动云雨引更加剧烈的发作起来,他再也压抑不住抱住嬴洛,唇舌饥渴的在她身上拥吻着如饮琼瑶!
嬴洛本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定力,此时反倒束手无策,肌肤在他唇舌的攻略下如火蔓延,而她早在他的拥吻下化成一滩春水,初衷早已忘到九宵云外,心里满满的,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今生今世痴缠。也是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爱上了剑潇,爱上了这个为爱情隐忍、执著、百折而不回的绝色男子!
她爱上了他,可这爱无法言说,她只能深深的抱着他,痴渴诱人的低吟,“剑潇…剑潇…”
自己的名字从一个女人口里呻吟出,剑潇猛然一愣:他怎么能这样,用一个女人去报负萧戎歌?这是不道德的!女子的操贞是何等重要?他不能对她儿戏!
深吸了口气推开嬴洛,恼羞惭愧的看着她,“…抱歉!…我…”
“你还想为他守身吗?”嬴洛的声音低媚如狐,看向他的眼睛莹莹有雾,媚眼如丝,剑潇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激荡,扭过头不敢看她。“不是。…这样对你不好…”
“哈哈…”嬴洛却大笑起来,“原来是为我着想,很好很好!”门却忽然从外面推开了,他们都是绝世高手本不会让人如此靠近,方才意乱情迷竟忘了防备。
而门外的人看到屋里的情形后两眼一时着火,“剑潇你!”他不是别人,是萧戎歌!
剑潇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和赤裸的嬴洛,看着他眼里燃烧的绝望烈火,那一时心里没有半分解释的意图,抑或报复的快意,只剩一片灰败如死!
这时门外又急急跑来了一个女子,是林晓的女儿江丽,看到房里的情形俏脸一时绯红如霞。剑潇苦笑,那样易羞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他的笑容却像剑刺入萧戎歌的心脏,他恨极反笑,“打扰了两位好事呢,你们继续。”竟一俯身将江丽打横抱了起来,一脚踢开隔壁的房门,接连着便是被扔在床上惊呼的声音,以及女子难奈的呻吟,痛苦的哀求,欢愉的叹息…
声音一直持续了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而剑潇静静的僵立在那儿,像朔风凛凛里的古老的梅花枝杆,寒凉直透骨髓!
嬴洛没有离开也没有再打扰他,她那双眼睛似乎能看到他皮囊有燃烧的火、和骨子里冰凝的骨,这样冰火相煎是萧戎歌给他的,而他却在隔壁与别的女人欢好!
这样时候快意恩仇的嬴洛首先想到的不是杀了萧戎歌替剑潇报复,而是对剑潇的怜惜,那种感觉像虫子一样在心里蠕动,——他本是别人的主宰,无论男女,可为何将自
己陷入这般被动的痛苦中?
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隔壁的呻吟声才停歇了下来,嬴洛伸手碰了碰他,觉得他身上的火在那一刻迅速退下,像烧红的铁突然投入冰水中!而那样坚贞如梅的男子却早已泪流满面!
嬴洛一时只觉万箭穿心而过,她一向最讨厌男人哭泣,可这时她真的希望这个男子不要这样默默的流泪,他可以大声哭出来,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她的怀中号啕大哭!
可他没有,他只是承诺般的对嬴洛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用他的欢愉来折磨我自己。”然后她听到心门关闭的声音,像千斤闸闸了下来。
第二日两辆羊车向问鼎阁走去,前一辆坐得是萧戎歌与他新收的小妾江丽,后一辆自己就是剑潇和嬴洛,她舒服的躺在软榻上悠然的嗑着瓜子,剑潇则一脸温柔的看着她,时而送上一杯茶,嬴洛则不时将嗑好的瓜子喂到他嘴里,举止亲密,如胶似漆。
一路上仍有杀手环伺,却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嬴洛又深藏不露,因此只到问鼎阁山下那批杀也不敢动手。
“眼见就要到了呢!”嬴洛叹息。
“嗯。”剑潇递来一杯茶。
“你真的想让我跟你去问鼎阁吗?”她眨着眼睛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