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红鸾霞佩任他着(1) - 霸主的男奴 - 南朝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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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红鸾霞佩任他着(1)

红鸾霞佩任他着(1)

雨下了一整夜,他们便那样不知倦,不知累的凝望了一整夜,终于金鸡啼破五更梦,剑潇才蓦然醒悟过来!今天,他就要与自己的妹妹成亲,成为自己的妹夫了!

这世间总有些东西惊破人的美梦,犹如这鸡鸣声,犹如梨洁起来梳头的声音,犹如迎亲的锁呐声。

剑潇于是放下珠泊,如垂下眼睑;关上窗户,如关上心门。

萧戎歌没有垂下眼睑,可那一刻眼里万星俱寂。他转身而去,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可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贴进他的心。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泊飘灯独自归。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很直,可再直都只是一个颓废的姿态。像烈火焚烧过的蚌壳,还保持着原有的形状,可只要稍稍用力,那怕是一根毛发掉落在上面的力,他便会倾刻间化成齑粉!

剑潇头颓然抵在窗棂上,似乎关一个窗户已耗尽了他吃奶的力气!萧戎歌那样的背影令他眼里酸涩,忍不住想要流泪,可这泪要怎么流?为谁而流?

潇不是个仁厚的人,可他还有良心。在亲眼看到他逼死白薇,害死眉峦之后,他要如何为他流泪?又如何带着父亲的血海深仇为他动心?

他不是梨洁,他那么薄凉,亦那么多情着,所以放不下这一切。

鸡鸣外欲曙,虽是下着小雨,拜堂的时间仍旧不变,他呆立了半个时辰之后就有人过来催促他快换衣主婚。长哥如父,剑云天已死,剑夫人未至,便由他将梨洁交到萧戎歌手里。

他穿上大红的衣衫,那么喜庆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痛,他脑里空白,全凭意识穿好了衣衫。

梨洁已梳妆完毕,她眉目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五彩鸾衣,凤冠霞佩,最是倾国倾城的,是她眉目间的憧憬与幸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么美好的诗句,他希望梨洁幸福,也希望,萧戎歌幸福。

天色已明,窗外的桃花渐渐在雨雾中露出了容颜,一瓣瓣花瓣被水浸得丰润,如幸福盈盈欲滴。桃花落处,有一个脚印深深的印在窗前。

桃花染就,依稀是故人颜,剑潇似又看到那年,桃花笺上,诗两三行。挑帘一望

,他——就在桃花旁。

锣鼓喧天,可是他结良缘。

他骑白马而来,打马过旧花窗前,桃花漫天,如雪般落满他双肩,恍如他低眉一眼。

他在门前下马,绸缎如火,玉颜如画。一步一步的踏上堂来,眸如桃花带雨,是昨夜未干的雨意,却已滋润不了万物。剑潇心在那一刻支离破碎,却执起梨洁的手放在他手心。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剑潇将别人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让他们一生偕老。

萧戎歌接过梨洁的手,手指却在那一瞬碰到他的掌心,剑潇如遭火烫,未容抽开便觉掌心一痛,似有什么划破自己的掌心,愕然望向萧戎歌,见他桃花眼幽幽亮亮,竟带着孤魅的狠戾!

剑潇呼吸一窒,他已收回了手指,指尖带血携着梨洁转身而去。背影和谐,才子佳人,喜结良缘。

剑潇僵硬的看着他抱着梨洁出了门,上了花轿,然后翻身上马,意气风发,绕过

旧花窗而去,终在走过桃花树下时回眸一顾。脉脉如诉,爱重却不能言的一眼。

就那一眼,这一生,他注定轮陷他眉间。

房里宾客尽去,终于不再有闹心的热闹,剑潇僵直的身姿顿时萎蘼了下来,手很痛,他颤颤得伸开,便见血写得三个字。

——我爱你。

他所有的坚强镇定终究被打破,颓然跌跪在地上,埋首痛哭!

秦笛是观罢婚礼之后才来的,经过花窗前为那一株灼灼的华彩惊艳,透过花窗便看到比桃花还要灼灼其华的男子萧瑟而立。既使在昏迷数日初醒时,他的神情也没有像此刻这般茫然疲惫。

他用长笛敲了敲花窗,许久剑潇才茫然回首,“来人可否共酒?”

秦笛便知道他根本没有认出自己,他只是想找个人喝酒。于是进门,桌上一片狼藉,他已喝了许多的酒,却并没有醉,却喝越是清醒,越喝越是痛楚。

酒入愁肠愁更愁,睹物思人只怕更不好,“这里喝酒少了些情趣,我带你另找一处再喝吧。”

剑潇想离开这里,却不知去往何处,天大地大,似乎没有一处容身。

秦笛带着他一路翻墙越壁而去,便到了。只见松姿古拨,怪石嶙峋,悬崖危岸。放眼远眺,只见烟雨朦胧,云岚起伏,竟是一处绝壁!

他忽然想起萧戎歌醉书亭里的对联:雪海松风清几榻,天光云影护琴书。

倘若在这里置一榻一几,便真是那番景象了吧!却痛苦的一绞眉,拿过秦笛手中的酒脖子一仰便倾倒下来!

他抓酒壶的一瞬秦笛看到他掌心的字,眉头疑惑的蹙起来,却不动声色的与他对饮。很快一壶酒便喝完了,剑潇犹觉不够,秦笛便将自己的酒壶一递,本只是试探他真醉否,剑潇与人喝酒已是罕见,何况喝人的残酒?

而他竟接过便喝,看来是真的醉了。

但这醉全不是因为开心,今天是他妹妹喜结良缘的日子,他缘何不开心?

这一坛喝完后剑潇真的便倒在岩石上,他酒品很好,醉了便睡,像是要抓住些什么。秦笛毕竟行走江湖多年,闻出那血不是一个人的血,血里隐隐带着咒印的味道,可他一时也分辩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咒印,剑潇他自己知道吗?

雨一直下,剑潇一直睡,他们衣衫早已湿透了,秦笛不好搬动他,又怕他着了寒,于是将自己的衣衫解了下来张开挂在他身上,遮挡住雨水,又将内力逼至石头中,使石

头温暖起来,慢慢的将他的衣服焐干。

直到第二天早上剑潇才醒了过来,是被灼烫醒的。手心里的那三个字忽然如火般烧了起来!那灼热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心都被刀绞一般,剑潇几乎没痛呼出声。

秦笛感觉到他的不适从树上跳了下来,“怎么了?”

见剑潇脸色潮红,双眸如醉,猛然一震!他那样子如饮春|药,欲|火焚身,媚眼如丝!

“你…”话哽在喉里。

剑潇惊觉自己不对纵身便走,在山间找到一条河流,把全身都浸泡在里面!方才那一刻的感觉像那次被萧戎歌下了春|药,可那药不是已被师父解了吗?这回是怎么回事?又为何会这般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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