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53.虚伪
chapter53.虚伪
星际海盗的飞船上,中控大厅中，以军师和狮王为首的十几人全都屏住呼吸严阵以待，而在中控台正前方,两个人正分坐两边。
是魏栖风和季淞。
季淞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坐在椅子上，完全没管身后星际海盗一群人已经紧张到拿武器的手都在抖了，甚至偶尔回头看一眼他们，还优哉游哉地对魏栖风道：“不用都站着迎接我,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当将军的没个厚脸皮是做不下去的,而元帅更是一堆将军里脸皮最厚的那一个。深知这一点的魏栖风也懒得和季淞吵,瞥了他一眼，给军师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不然让季淞觉得自己有多怕他似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魏栖风也看着前方，却是在对季淞说话，“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就等于背叛了奥斯塔，你明白吗？”
“我没有背叛奥斯塔,我只是借你的手查清真相。”季淞道，“铲除奥斯塔真正的叛徒。”
“你铲除奥斯塔的叛徒拉我干什么？我一个维诺人，凭什么帮你？”
“早先反击你们维诺人入侵的时候，我们的目标只是打退你们。”
季淞突然转了话题，让魏栖风愣了一下：“什么？”
季淞继续道：“但是在赢了你们之后，我却突然收到了入侵维诺的命令。那个时候成卓和我说,你们维诺狼子野心，输了后肯定会不甘心，我们要反过来打怕你们，你们才不敢动手。”
魏栖风沉默了一会：“继续。”
“我觉得他说得有理,而我并不是一个政/治敏感度很高的人，这件事情我总觉得哪里奇怪，但见孝棠也没说什么，我就这么做了。但是那时候的命令也就是攻打维诺，并没有说要彻底覆灭他。打到最后你们维诺已经节节败退，本以为该收手了，成卓却突然命令我直接毁灭维诺。”
魏栖风放在椅子扶手旁的手忍不住捏成了拳头：“你想说你没错？”
“我不是想探讨这个事情谁对谁错。”季淞摇头，“成卓是一个很善于谋划的人，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我不相信这些命令都是他临时起意的。”
“这又能代表什么？”
“代表成卓从一开始就想将维诺赶尽杀绝。”
魏栖风猛地转头看向季淞：“他那时候不过刚刚上位，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做到？凭他有你和孝棠吗？他对你们这么有自信？”
“所以也许在成卓的背后，还有另一个推手。”
季淞轻声道：“一个让成卓有自信，可以掀翻维诺的，推手。”
季淞也转头回望魏栖风：“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个真正的，害维诺覆灭的人，是谁吗？”
因为师从孝棠，覃箜来岩城的次数不少，但这条路，他却只有从军校毕业正式入职军部的时候走过。
这是通往成卓书房的路。
除了意义不同，这条路和其他的路也并没什么不同。不算太宽，地上铺着细细的鹅卵石，穿软底鞋走起来会有些不适，但军靴踏在上面，没有任何感觉。
覃箜在这条路走到一半的时候，遇见了孝棠。
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最尊敬的人，他隔着很远的地方就行了个军礼，然后忍不住小跑上前，走到她的身边。
作为一个alpha，孝棠的个子很高，即便有男女性的差距，她也只比覃箜矮半个头。但可能因为阅历与身份，覃箜站在她旁边，气场不能动摇她分毫。
两人相伴向前走，覃箜落后孝棠半个身子，轻声问道：“老师，君士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孝棠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你猜会是什么事？”
覃箜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答案：“季淞？是吗？”
孝棠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不错，你有进步了。”
“其实我心底是庆幸他离开的。”覃箜道，“他离开了，我弟弟就安全了。”
“但是他如今和那群星际海盗搅和在一起，就离开了我们的监控范围，这样对君士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毕竟……他可能就是季宸。”
覃箜脚步一顿：“已经可以确定了吗？”
孝棠却并没有停下来等他，声音从前方飘来：“嗯，已经可以确定了。黑市那边撬开了那个玉老板的嘴，拿到了他的资料，和我们做了交换。我和成卓对他太熟了，看他的攻击招式都能猜出是他。”
覃箜再次小跑追上孝棠：“那既然他已经走了，我们家是不是也可以不再被怀疑了？我弟弟年少不懂事，而我父亲一直都忠心君士，从未……”
孝棠停下了脚步：“覃箜。”
覃箜愣了一下，也赶紧停了下来。
“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做好你自己的决定，别给你父亲拖后腿就行。”孝棠对着不远处的门抬了抬下巴，“到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进去吧。”
覃箜弯腰送孝棠离开，等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后他在直起腰来，看着面前的书房门陷入了沉思。
他其实有些不太懂孝棠说的这番话。什么叫……自己的决定？
他的父亲是一个忠臣，甚至为了忠诚放弃了弟弟。而他最尊敬的师父也是个忠臣，他以她为目标一直在努力奋斗。
他还有什么好做决定的呢？他该做的，不就是跟着他们的脚步，不停向前吗？
难道师父的意思是……父亲其实不完全是忠臣，只是因为自己才选择了向君士妥协？
不，不管父亲是不是忠于君士，只要君士和师父愿意相信自己，等到自己通过努力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弟弟那边，如今季淞已经自行离开，弟弟也不会再被怀疑，他们一家人终于不用站在两个立场上战战兢兢了。
想到这里覃箜高兴了起来，他拿出年轻军官的精气神，大踏步地向书房走去。
在覃箜推开书房门的那一刹那，星际海盗的飞船落在了一个偏僻的废弃港口。
“我建议分几队人马同时查探。”季淞道，“以防止他们发现不对销毁证据。”
魏栖风点头，低声对军师安排了几句，然后回身道：“你打算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