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恨她又喜欢她

第243章恨她又喜欢她

曲小凡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没关系好像对不起自己的心，说责怪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她没想到曲柒会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到了青宛轩的时候他就知道。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要告诉她呢？

从前的自己认定了这一点，所以讨厌三房的所有人。

可是为了维持将军府的平衡，她又不得不放任那些人，失忆的自己什么都做得很好，可是单就三房这件事情上，出了差错。

她与曲柒并排着，屋内屋外都很安静，所以她能很清晰地听见曲柒的抽泣声音。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曲柒现在是以怎样的心情来找自己。

“嗯……”她只是浅浅地应了声。

许久，风吹树动，她觉得曲柒应该还没有睡。

她轻声问道：“你会恨我吗？”

曲柒该不该恨她？会不会恨她？她不知道。

不过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好像都能接受，至于坦不坦然，她不能给自己一个保证。

她认真地等待一个答案，同样和她思考的时间差不多长，曲柒说了一个字——“……恨”！

曲小凡从没想过一个人的心竟然能凉得这么快。

她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可发现怎么努力都不能立刻平静下来。

“可是我很喜欢你。”

这一句声音就好像人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寻找到了水源，就好像在一望无垠的星空里找到了家的方向。

可能没有这么夸张，可是曲小凡还是真的感受了来自于心灵的震感。

她讶异地‘啊’了一声，继而问道：“你说什么？”

曲柒今日很有耐心，又给她说了一遍，“我说，我从前恨你，不过现在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

他接着说，“母亲临走时，告诉我要好好听大姐姐的话，她摸着我的脸说得很认真，她还给我吃了她平时不让我吃的东西。”

“那时候，我就知道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

曲小凡心里说实话，没有什么动摇是不可能的。

可是有动摇又有什么用呢？只是自己心里伤心罢了，什么都不能做！

很久，曲小凡才听见曲柒沉沉的呼吸声。

她刚要起身，曲柒的手就突然紧紧握住了她。

刚刚他牵着她的手，直到熟睡前都没有放开。

又等了一会儿，曲小凡轻轻将曲柒的小手拿开，起身给他盖了盖被子，然后轻声下了床。

走到中堂，她坐在书桌旁，轻轻点起了蜡烛。

她在面前铺了一张纸，静静看着那张白纸，一时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可是她又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提笔，勾勒了几行小字，她走到院子里，将信纸绑在她亲自喂养的白鸽上，然后放飞。

白鸽朝着乡下的方向飞去……

她看着白鸽飞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悄然落下，转过身，却发现曲柒光着脚站在门外。

曲小凡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怎么醒了？”

曲柒红着一双眼睛，什么话都没说，任由曲小凡牵着他进屋，然后带他睡下。

曲小凡一辈子都忘不掉，曲柒和她的对话。

“姐姐，我很快就能见到母亲了吗？”

“……”

“……不能见也没关系，我只是很想她，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曲柒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单薄的小身子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得娇小、孤独。

“对不起。”她强忍着嗓子里的酸涩轻声说道。

曲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烛火熄灭。

月光顺着窗户爬上了床，照亮了曲柒眼角的晶莹，还有曲小凡无眠的脸……

第二日，曲小凡一夜没睡，清晨天刚蒙蒙亮，她察觉到曲柒醒了。

她慌忙闭上了眼睛，就察觉曲柒轻悄悄地起身下了床，生怕将她吵醒。

听到‘吱呀’一声，又听到‘吱呀’一声，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曲小凡这才睁开了眼。

她打了个哈欠，觉得疲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