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夜莺大学的特优生白沐伊是见死不救的杀人犯！’
……
夜莺大学的学校论坛里，一大早就有人在上面发了一个贴。是关于白沐伊如何漠视欺凌事件的全过程，名字没有扑朔迷离的悬疑色彩，直接无遮无挡的把‘白沐伊’三个大字打了出来，还顺带附上了她的照片。其实不附照片全夜莺的人都认识她，而且有人说过白沐伊的人脉不少吧，在夜莺也有不少曾经跟着她混到弃恶从良的人，也有不少后面跟她接触的人。所以这个帖子虽然点击量大，在本校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除了一些想伸展正义的道德主义观的人外几乎没有什么人理会。
大家都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闲言闲语的八卦小事，聊几天热度就会下去东西根本就没什么看头。蒋寒可能也看到点下落的苗头，重新把帖子编制了一下发到了社会论坛上，这次的标题更加放肆――‘夜莺大学××系学生白沐伊是杀人犯！’
奇怪的是这个贴子热度不断的上升，被人快速的传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传到了全国各地，骂声一片。以蒋寒的能力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白沐伊冷眼看着这帖子被扩大事化，无端一笑，看出这背后的某些东西。空闲之际翻看着评论，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网络袭击可真暴力。
有些人把事情说起来可能是头头是道，到处弘扬自己有多么的嫉恶如仇，多么的正义凛然。剥开这层画皮后，你看到的可能只有一个只敢躲在黑暗里，到事件现场中连个屁都不敢放的键盘侠。
“杀人犯……”
叶染诺从外面回来，看见白沐伊还在悠闲的上着网心里难免心里一气：“为什么蒋寒要特别针对你啊，我不也有份吗？为什么就针对你一个人啊。”
“托她的福我可是出名了啊。”白沐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她可能是想起什么了吧，把你哥对她的恩情放到了你身上，放过你了。”
“可是……”叶染诺哑言，一急就把柔声细语的形象丢了，着急的冲白沐伊喊：“你不是学过计算机吗？不是出神入化吗？怎么也不拦一下啊。”
白沐伊没有应声，蒋寒可不是因为把叶溪默的恩情加在叶染诺身上才没有提到她的名字，其实在蒋寒发帖的那天她就已经拦下来了，她没有删帖，只是把那帖子里关于叶染诺的存在抹灭掉了。
既然这事传的沸沸扬扬，那么她的老同学们没有理由接不到消息。
鬼枭看热闹似的刷着这个帖子，临时建立的那个群叮叮叮的响个不停。他开启免打扰，准备想把手机一扔去跟莫清澈磕叨磕叨，转头却想起了家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这人类的东西太难用了，接下来按这个？”
一个幽灵体什么东西都摸不着，胡乱一通指着莫清澈的手机示意他按这按那。
“这个，没错，哈？叶染诺他哥叶溪默是您的转世？”
“对，叶溪默这个人挺好的，也长的挺好看的。”尉迟衿嘧在莫清澈的旁边像对待儿子一样聊着天：“对了对了，他喜欢白沐伊。这小男孩的心思跟我当年一样。可惜就是去的早，刚刚好我轮完了，还要等等孑伊。”
说到叶溪默喜欢白沐伊的时候尉迟衿嗟牧成舷韵殖鑫薇鹊淖院栏校好像在显摆自己对孑伊的爱就算转世也不会改变。
“这是他最后一轮？”
“嗯，我们都是最后一轮。”
鬼枭看着他们沉默不语，不由的想起了还躺在张懿坚暗室里的那具躯体。
“尉迟天君，”毕竟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底嘛，是时候也该履行一下对张懿坚的承诺了：“你等到孑伊上神轮完后打算怎么办？以幽灵体的状态生活下去？”
尉迟衿嗪湍清澈同时望向他，真的觉得这个阎王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还是谈恋爱谈昏了头。
尉迟衿喑他笑了笑：“当然是要回自己的身体里。”
“您知道你的身体在哪？”鬼枭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但是孑伊上神的心脏不是被前天帝捅烂了吗？即使躯体还在也活不了吧。”
尉迟衿嘁馕渡畛さ男α似鹄矗他重新抬眼看着鬼枭，抬起食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我当然知道在哪，我的东西我一直都了如指掌。还有说话文明点，什么叫做被捅烂了，不就是破了个洞而已，我说活的了就活的了。”
这种示意很明显是让他闭嘴，鬼枭也没有兴趣追问下去，刚才也是一时兴起的想起来才问了一下。既然他不愿意说，鬼枭自然也不会去趟这滩浑水。
只是，张懿坚那对他俯首称臣，苦命哀求的样子他实在是看不得，再加上自己又答应帮他做事情，就得去得罪另一个人来维护自己在其他方面的形象。
“您可以先回去吗？张懿坚……知道你回来，想见你。”
尉迟衿嗵到这话轻笑起来，却怎么也从他脸上看不见一丝喜色。
“他想见我？”尉迟衿嗖蝗范ǖ脑傥柿斯龛梢槐椋骸澳歉稣跑布幔俊
“嗯，话我带到这了，去不去是您的事了。”鬼枭顿了顿：“尉迟天君，还没问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嗯，我是来看我侄子的。不行吗？”
话语间尉迟衿嗤莫清澈身上凑了凑，即使他什么都碰不到。
鬼枭很配合的点点头：“行……如果您喜欢随时欢迎。”
尉迟衿嚓用恋难镒潘的桃花眼：“我也挺喜欢你的，要不是我现在碰不到你我早就把你扑倒了。”
鬼枭轻笑，表示他并不想听到这样的玩笑话，转眼去看了看莫清澈，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们可真无聊。”鬼枭摆摆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快炸了的帖子下的评论。
尉迟衿嘣谀清澈旁边也饶有兴趣的浏览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硬要分出对错是不容易的，所以社会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哪方赞同的人多哪方就是正确的规矩。
“因为想着即使不去阻止也没关系的人多所以受伤害的人才多，欺软怕硬是大多数人生来就有的思想观念。因为柔弱被欺负，当事人本身就没什么反抗的勇气。但是如果自己身边有个人可以帮一下自己，他就感觉仿佛是神明降临般，让他在绝望的境地里重新爬出来。但如果人人都漠视他，不理睬他，就等同于个个人都是在讨厌他，都往他身上踹一脚，把他从绝望的境地里踹下了人情冷淡的深渊。他本来心里就感到了害怕，又没有人站出来帮他，他就会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这么讨人厌，以至于所有人都舍弃自己，到最后就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被人欺负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讨人厌了。所以人们说旁观者是欺凌者中的一员是正确的结论，相比那些欺负他的，那些旁观者的冷暴力更让当事人绝望，以至于连反抗的本能都丢失了。”
“是的，”莫清澈赞同鬼枭的说法：“有些人宁愿想人人都光明正大的欺负自己，也不想人人都隐晦的舍弃自己，这可能就是人类自虐的本性。”
刚开始响个不停的临时群此时此刻却都安静了下来，可能是鬼枭开了免打扰，一下子没有注意到。可莫清澈那边一直在群里的也听不到一条消息传来，他们都快觉得这群解散了。
说是临时群其实是白沐伊专案调查群，以欧阳叶为首建立的‘组织’，成员有顾曦，鬼枭，莫清澈，叶染诺，季戚，还李倾梓等人，都是高中时玩的比较近的同学，主要是弄清楚白沐伊此案的真实性。现在可能是弄清楚了，这群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这类的东西不会在网上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要不是他们看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还伴随着许多不正常的人身攻击，很明显是有人找水军起头带节奏，不然他们也不会很想掺和进来，这件事确确实实是白沐伊的错。现在大家都不知所措，如果这件事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他们还可以报警叫警察来处理，可现在证实了，他们真的不知所措了，面对网上过分的话语他们也无能为力。
这时，寂静的群里发来了一条消息，终于引起了‘组织’成员的巨大反响，原本陷入僵局的群员重新使出自己单身多年的手速来。
这是叶染诺发来的消息，她负责监视白沐伊那边的情况，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他们。
鬼枭看了之后一挑眉，跟尉迟衿啻蛉に担骸拔境偬炀，你可能差不多要见到孑伊上神了。”
‘蒋寒约沐伊星期六在新宁街见面，说要搞个大新闻。’
新宁街是著名的治安混乱区，开的店也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合法的店。约去哪里要不是买通记者在那蹲点等着曝光当事人的私生活混乱，白沐伊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大众们不会有这么多精力去理会一个小百姓的私生活。那么就是欺凌者在新宁街横尸街头，随即遭到万人唾弃，最终下场只有两个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