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竹马竹马一起长大 - 热闹a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71

“爷爷不说了吗,下雨不管结婚的事,该怎么办怎么办呗。”

“明天你去看吗?”

“去啊,我还没见过呢。”余温说。

街道的房屋,多半都被租出去干了不正当的生意,有钱的都在外面买了楼,很少有原住民,这么多年,从这里结婚出嫁的寥寥无几。

一觉醒来,余温透过窗户看了看地面,湿乎乎的,天空阴沉着,雨不大不小,还没到打伞的程度,街道灰色墙皮上贴满了大红的红双喜字,鲜艳的很,飘在空中的水汽和泥土混在一起,味道清新,冰凉凉凉的吸进肺里。

杨帆和余温站在新娘家门口看的时候,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板正的大人,拎着两包喜糖说:“回家给爷爷说,这是我给你们的糖。”

两人点点头,拎着糖袋往家里跑,边跑边把手伸进去,摸出一颗糖塞嘴里。“爷爷,吃糖吗?”杨帆把掏出一颗糖塞到爷爷嘴里,爷爷伸长脖子,长大嘴巴把糖吸进去,边吃边笑。

“爷,他们家门口贴满了红字,看着可好看了。”

“那是红双喜,你把抽屉里的书本子拿来。”爷爷坐在床上,指挥余温拿出抽屉里最老的一本的书,厚度有一根食指长,看不清书皮,余温凑过鼻子闻了闻,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

“这是你奶纳鞋底的样式,我记得里面有红纸来着。”爷爷皱的和树皮一样的书翻动着发黄的书页,嘴里的话又多了起来。

“当年,我娶你奶的时候,家里的红纸都是从外面赊的,谁知道啊,到死也没过上好日子。”爷爷嘴里说的话,余温杨帆不懂,他们看爷爷翻动太慢,伸手自己找,里面夹满了花样,什么样式都有,杨帆问都是什么花,爷爷也就知道是花,说不出一二三。

最后的几页夹着大红纸,爷爷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分给余温杨帆,说:“娃啊,给我几张你的本子纸。”爷爷也忘记了红双喜的剪法,拿着作业纸试几次才试出来。

“你看,对折后跟我一样剪,剪得慢一点,别糟践了纸。”爷爷把自己剪得红双喜放在被子上,示范给小子们看。

“帆帆呢,以后要是娶媳妇,也要用到这个的,自己学会了,以后剪给媳妇玩,哄着开心。今天的新娘子好看吗?”

“好看。”杨帆手里学着剪纸,快剪出个样子了。

“那以后爷爷也给你找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那我呢。”余温手里没有剪刀,听着爷爷讲话,抬头问爷爷。

“余温呢,将来也找一个漂亮的,不过到时候,可不能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也要多照顾点你兄弟,你学习好,有了出息,别忘了拉帆帆一把,心里多想着点你兄弟。”

“那将来我们结婚住一块不就行了,还近。”

“行,多帮衬点,过好日子啊。”爷爷说着接过杨帆剪过的红双喜,开心的瞅了又瞅,满眼开心,看着红字,眼睛满是向往,“也不知爷爷还能不能看到我大孙子结婚。”

“爷爷,你看看我剪的。”余温开心的把自己剪得红双喜放到爷爷面前,爷爷接过去,嘴里接着重复刚才的话:“这屋里啊,就得有点喜庆劲,看着也有奔头。”

两人爬下床,拿面粉调成浆糊把剪下的红双喜贴在屋里,没有任何缘由,就是想过个好日子,有点喜庆味。

剪纸剪得手上都是红颜料,两人也不知在乎,捏起一颗糖塞嘴里就往外跑,爷爷坐在床上,看着墙上歪歪贴贴的喜字,尘封了六七十年的记忆冒出来,双手颤抖收起书里的鞋样子,放得远远的,不敢再看一眼。

屋外还有两个玩耍的小孩,要是突然进屋看到一个七八十的老头抹眼泪,这算什么样子,想到这里,爷爷砸吧砸吧嘴,伸手捏起一颗糖放嘴里,心里想着,都七老八十了,还跟个十岁的小孩抢糖吃。

正午,街道上响起鞭炮,□□刺激的味道菜的香味,喜庆的音乐,通通掺杂在空气里,街道上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了。

日子是越过越好,余温和杨帆闭着眼倚在墙边,灿烂炽热的阳光照在眼前,一片透亮。

余温睁开眼睛,转过杨帆的身子,拨拉开杨帆的头发,边找边问:“你有没有白头啊。”

“有啊,都三十四五了,能没有白头发吗?”

“我也有了,我草,怎么还不到四十就有了。”

“正常,我好几年前就有几根白头发了,我也不担心,一想到你比我大,我要是有了你也肯定有,就不担心了。”杨帆贱贱的N瑟。

余温打了杨帆的肩膀一下,把头伸过去叫杨帆看自己的脑袋。

杨帆坐在墙头给余温一根根薅白发,其实也没有几根,杨帆闲的无聊给余温编起了小辫。

余温觉得自己越来越老了,不是因为长了白头发,最近越来越爱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回忆青春校园的时光。余温趴在杨帆的腿上,他知道杨帆没有在剪白头发,正悄悄的给自己扎小编玩呢。余温手指扣着杨帆破铜牛仔上的小洞,越扣越大,越扣越大。

杨帆余温走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后也被人贴上了红双喜,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自己剪下的那张。

来了也有一些时日,摸清楚这里集市的规律,两人想着逛逛,带着口罩帽子出门,杨帆起电瓶车走小道进去,在柳树下一排,都是卖肉的,先杀先宰的羊肉,一只羊吊在铁棍上,从脖子上划一道口子,献血呼呼的流到桶里,羊腿虚蹬了几下,没有了力气反抗,树下一道道血水,杨帆想骑车直接穿过这些树,余温没有忍住,跳下车,跑到另一颗树前狂吐,不知那颗树前传来猪的嚎叫,}的余温脑子发麻,吐得更厉害了。

杨帆站在后面拍背,以为余温吃坏了东西。余温站起来拜拜手,脸色刷白坐到电动车后面,虚弱的回家躺着。

余温坐在院子的石阶上,告诉杨帆自己在中东看见的场景,人的哀嚎和猪临死前的哀嚎没有任何区别,然后嘎嘣一下就死了,余温从来没敢回想过这些,杨帆倚在余温身边,两人对着院子里的树愣神。

余温有个朋友住在这个小城里,是个很厉害的同事,陪余温去战场待过一阵,因为家里有事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听过消息。最近他在家里写书,得知余温也在这个小城里,于是喊余温喝酒散心。醉酒后,在公园散步,朋友的脑袋搭在余温的肩膀上,看着月亮忧愁的说:“这日子什么是个头啊,写不出东西,天天愁,望不到头啊。”

“哎,这算什么,咱从战场上不都回来了,这有什么好愁的,事到死都办不完,一点点的解决呗。我能给你帮上什么忙?”

“不用,我就是心里过不下去了,钱上也没那么为难。”

“蚊子啊,一会就把咱两抬走了。”余温说着拿出背包的书本,扇了扇朋友身边的风,赶走飞在附近的蚊子。

“老余啊。”

“你叫我啥。”

“老余啊。”

“你前年还叫我小余的,今年怎么喊我老余了。”

“我老了,看谁都不年轻了。”

“你滚蛋呢,你比我大五六岁,喊我叫老余。”

“你快三十五了吧。”

“正好。”

“怎么还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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