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陶卉这人稍微有那么点极端,看着笑起来乖乖的,人又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似的,给人一种特别好相处的错觉。
但实际上她并没有那么好接触,甚至连微信好友加起来都不到100个,以前还因为这事儿被周浔操心地嘟囔过,“卉啊,别老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打游戏,多交交朋友出去走走,现在初中生微信好友都得超过100了,你才93个”。
酒肉朋友几乎没有,能跟她亲近的朋友也实在不算多,关系近到能说心里话的更是寥寥无几。
一个周浔、一个苗苗、再算上之前韩不羁人格分裂出来的奶狗小迷弟,以及韩不羁本人,就这么4个。
然后小迷弟和韩不羁,特么的合并同类项了,猝不及防地就剩下了3个。
在陶卉眼里,这三个人可相当珍贵了,所以韩不羁说他“吃醋了”之后,陶卉立马爱心泛滥,想着好好安慰韩不羁一下。
结果这人简直不要脸!
亲就亲吧,亲得可太缠绵太旖旎太激情澎湃了。
陶卉感觉自己遇见了个吸血鬼,什么理智什么生命力都在韩不羁的吻里消失殆尽,再不伸手抓住点什么可能就要从桌子上栽下去了。
她闭着眼睛,伸手,抓住了个丝绸感的什么玩意儿,紧紧攥住,一直到韩不羁的唇舌退开,哑着嗓子,闷笑,提醒她:“陶卉,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别再拽了,嗯?”
陶卉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眼韩不羁。
这人双手拄在桌子上,丝绸质感的黑色睡袍半敞着,八块腹肌一览无余,再往下…再往下是露出一个布料边边的内裤,灰色边上绣着Armani字样。
可能是这个吻太漫长太激动了,韩不羁那张性感的嘴唇泛红,唇角微扬,眼角也有那么一丁点红,长睫毛垂着,看着陶卉的目光里燃着幽深的火苗似的。
这个形象,跟他平时看着绅士禁欲的样子不同,像个勾人的妖孽。
陶卉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睡袍带子,被打成蝴蝶结的带子现在松松散散,只堪堪挂在带子扣里,她只要轻轻拽一下,就能把影帝看光光。
而且陶卉严重怀疑,自己哪怕松开手,让这条睡衣带子自由落体,它仍然会散开……
这、这就很难办了。
韩不羁看上去就从容多了,好像也不介意陶卉看一下,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您就不能矜持一点吗?能不能对着天真又单纯的少女矜持点!主动敛一下袍子会死四不四?
四不四!
陶卉有时候吧,就很刚,不愿意服输,看着韩不羁气定神闲的样子,她红着脸梗起脖子,叫嚣道:“你不说什么都没穿吗!我看到你的内裤了!”
说完,她又想打死自己了。
也不用找周浔借什么领带了,就用韩不羁的睡袍带子吊死吧。
我鲨我自己!
韩不羁笑了,逗也逗够了,看着陶卉一脸炸毛又隐约垂头丧气的样子,笑着理了理睡袍,挡住了大片胸肌,抬手拍着她的头,给小姑娘顺毛:“乖,不生气。”
陶卉不得不承认,她真是蛮喜欢韩不羁这个拍她头的动作的,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才开口,好奇地问:“韩不羁,你以前跟别人接过吻吧?”
“嗯。”韩不羁一边说一边凑过去,跟陶卉寸许距离。
陶卉突然很激动,一把推开韩不羁:“你!你你你是不是有很多情史!”
韩不羁一脸忍俊不禁,再次把人揽回来,在陶卉耳边沉声说:“逗你呢,没有过,连吻戏都没拍过。”
这个陶卉倒是清楚的,韩不羁拍电影几乎没有拍过小情小爱的,硬汉、警匪、悬疑、生活、成长,都是这一类的,吻戏可能是真的没有。
“是吗!”陶卉声音上扬,开开心心地反问了一句。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理,韩不羁也是27岁的人了,大她6岁,有点感情经历其实也很正常的,吻过几个人也正常……
但还是有点希望自己是他第一个吻的女人。
韩不羁莞尔:“嗯,今天跟你是第一次。”
他的声音低哑,嘴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拍打在陶卉耳廓,声音像是带着电流一样,激得陶卉从耳垂一路酥麻到手心,他说:“人呢,紧张或者激动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会让人口干舌燥,你感觉到了吗?”
韩不羁这样说着的时候,拿着陶卉的手,轻轻放在他心脏的位置。
他握着陶卉手腕的手心有那么一点潮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声音是哑的。
陶卉感受着韩不羁强劲的心脏跳动,偏过头,对上韩不羁那双幽深的瑞凤眼,听见他说:“我跟你,是一样。”
我没有比你更多经验,也没有比你经历更多,在感情这件事上,我跟你是一样的,一样紧张,一样激动。
我也是第一次亲吻我爱的人。
陶卉闭上眼睛,韩不羁慢慢吻过来,一个辗转在唇边的、温柔的吻。
“韩哥还没睡啊!要不要出来打牌啊!三缺一!”许畅的大嗓门突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唱,“对面的韩哥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麻将很精彩!请你不要!不理不睬!”
陶卉被许畅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睫毛颤了颤,捂着嘴,紧张又小心翼翼地问:“他不会进来吧?”
韩不羁安抚地拍着陶卉的头:“不会,别紧张。”
“韩哥!韩哥!我都看见你坐在桌子上的影子了!你为什么要坐在桌子上啊!韩哥!唔!唔唔唔!”许畅继续狼哭鬼嚎,被卢藤一把捂住嘴。
“闭嘴吧你,一会儿导演醒了,咱偷喝啤酒的事儿就露馅了,赶紧走,回屋睡觉去。”卢藤说。
许畅还挺迷茫,边说边唱:“啤酒也是酒吗?韩哥!呜呜韩哥今天都没怎么理我,我知道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听声音两人越走越远,然后传来了卢藤费力把许畅关进屋里的声音。
可太吓人了,她都怕许畅下一句就喊出来“韩哥你屋里怎么有个女人!她是谁!”这样的话,幸好窗帘只是有点透光,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
陶卉一直绷着的脊背松懈下来,松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压低声音:“韩不羁,我该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