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灰色的自我

“还有…还有更多的…”苏瞳想要更多，他渴望着更多的记忆，更多的战术软性记忆，换种说法…

他要提升lv，去把12450次死亡的债全部讨要回来。

（bgm：ego：自我）

于是，他忘了那个战胜之后毫无利益可言的阿加雷斯，就算那是魔方游戏中的核心黑区。就算再进一步，就可以触及小月所在的维度。他被venom迷了眼。

“我不想再疼下去了…”

苏瞳捂着自己的胸口，头上的羊角如见了太阳的杂草，疯狂生长，不负春光。

他的眼角流下了血泪。

“真的…真的很疼啊！”他浑身发抖，伴随着身体的神经疼痛痉挛汗如雨下，他看见了黑区的出口。通往魔方世界的地上蓝区。

他跪坐在出口，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你们什么都不懂！”他朝着我们咆哮着，我们是他坚实的后盾，而他…想要忘掉我们的名字。

苏瞳的眼睛在汗水的刺激下，高频地眨着。每张合一次，一个个幻影在他的眼前破灭…

五哥：“你不能在这停下。”

他朝着五哥咆哮着：“你凭什么把我拉进一个我不想要的世界里！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周丞：“站起来，与其思考着如何逃避，苟活着度过余生，不如想想如何在这条命里，活出刹那的光。至少能照亮…”

暴怒的苏瞳一击将周丞的幻影击散，带起的风压甚至掀翻了不远处黑村的茅屋。

“滚开！死人脸！”

dd：“照亮你以后的路！当他们看见你的尸首，你的行尸走肉，思考着从前的你是如何落败，如何从盖世英雄变成无名骸骨时…”

他一路跪一路爬至医生的面前，双眼中满是恳求之意，他想要一支镇痛剂，哪怕是口香糖……能让他轻松些，好过些。

“但是…但是我真的好疼啊！”

他的骨头支撑不了恶魔化的肌体组织，而额前的一对羊角，则是神经痛的源头，它们像是一对天线，接收着12450次死亡讯号，所有活尸临终前的死亡信息。

每捏碎一个venom，这种痛苦就会倍增。这是一种能折磨到令苏瞳发疯的幻痛。

他的双手只抓到了虚无，恍然若失般双手支撑着膝盖，接着猛然捶打地面！

“为什么？每一分…每一秒…”

白心台：“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海螺呢？小屁孩。”

“我的左腿，我的手臂…”

他捂着身上各处要害，他从来没有变的完整过，不论是“失去爱”，或者是别的东西。

“你也感受的到吧！”他朝着白心台质问着！这位“武神”曾经因同情与理解带来的“幻痛”而幡然醒悟，而现在可怜兮兮的败犬，正寻找着她的认同感！

不然…他会疯的…

但是这一句咆哮般的发问，引发的风暴却将白心台的幻影卷了个干净。

丽丽：“你有心跳呢，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羡慕你。”

黑色的羽翼带来的阴影，笼罩着苏瞳，她感知到了苏瞳体循环过快带来的高温，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被苏瞳暴烈的情绪烧成了灰。

“很稀罕吗？！你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苏瞳的双眼满是血丝，瞳黑已经变成了鲜红色，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指甲硬得像是钢铁一般，粗重的喘气声在夜色下传出老远。

他是个怪物。

“我是个怪物！死不了的怪物！”

“只会伤害的怪物，不懂爱的怪物！”

歇斯底里的惨嚎！他要剖开自己的胸膛，看看自己这只丑陋的恶魔到底有没有心，若是有…心又是什么样？

周思：“这可不是我见过的普通高中生。”

“哈？”苏瞳冷着脸，眼角下的血液停止了流淌，他困惑不解。

周思抱着双手，抛起手中的小刀，他说道：“第一次，你遇见我的时候，被炸成了一条小龙虾。”

“哼！那又怎么样？现在我单手…”

“可是…是什么支撑你爬起来的呢？”周思皱着眉头的样子很逗，他很少会出现这种疑惑不解的表情，因为他想不通的东西太少，理解的东西太多。

“你的武寰？你的骨头？你有什么胆量敢与我为敌？就凭你这副身体，胆子估计还没黄豆大。”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苏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周思要说这些，不过那不重要，他现在吹一阵风就能让周思的幻象破灭。

“我的父亲曾经为了苏的死，伤心过好一阵子，这叫兔死狐悲，而你…”

话还没说完，代表理性思考的“蜡烛”，被苏瞳一口带着黑色恶魔火焰的吐息吹灭。

他想起了那碗胡萝卜盖饭。

稍稍有了一点喘息的空档，可惜，疼痛不允许他停滞不前，他在遵从心理和生理的命令之前犹豫不决。

苏：“去把你失去的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