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叮铃铃’的一阵铃铛脆响再次响起,苏沫沫身子下意识的僵直了一下,视线直勾勾的往外瞧去,表情有些懵,背后的翅膀扑闪几下,有类似于荧光粉沫一样的东西‘簌簌’往下掉,只是掉下来的亮光,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快速的围绕着她,形成了一圈亮光的保护层。
白发老翁也是随着铃声张望而去,等到再次回头之时,摸着下巴的长白胡须慈爱的望着苏沫沫,开口问道,“可好奇这铃声的来源?可要随着老夫前去查看?”
‘要’字几乎不假思索的就要从苏沫沫嘴巴里脱口而出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期待的了解真相,为什么每次铃声一响,她整个人都不对劲儿,好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
“爷……”身后,博尔济吉特氏惊呼了一声。
多尔衮又吐血了。
苏沫沫只来得及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猛的闭上嘴巴,也顾不上再去搭理老翁,便急急的转身往床榻跑去,看着多尔衮难受的模样,她连伸手想要替他轻拍几下安抚一下都做不到,心情瞬间万分沮丧,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博尔济吉特忙前忙后的惊呼。
很快,小泉子进来了,大夫也来了。
苏沫沫就那么傻傻的站在一边,视线透过忙碌川流的几道声音,直直的盯着多尔衮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俊美脸颊,心紧紧揪起,白发老翁还没有走,他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多尔衮,在她耳边叹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只要对你好的,刀山火海也甘之如愿,如今为留你一婚,伤了身子,他这伤势,恐怕对他以后都是祸患无穷啊。”
怎么这样!
苏沫沫猛然一僵,心揪得愈发厉害了,可是嘴上却还不甘心的争辩着,在她心里下意识的就希望多尔衮已经恢复健康了,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这样,她就不会内疚了,会好过许多,不像现在这样闷疼难忍,“他恢复得很好的,才三天就能下床走路,只是气色差了点,我没有听到他喊痛一次,一次都没有。”
大夫正好卷起了多尔衮的衣袍,露出了他身上染血的绷带,绷带揭开,伤口血肉模糊,完全一点痊愈的迹象都没有,甚至是发炎化脓了,苏沫沫瞳孔瞬间缩小,像是失声了一般,唇瓣微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大夫一句,“伤势严重,草民恐怕无能为力”顿时让她热了眼眶,泪流满面。
这么久了,她以为他好了,原来不过是他在骗她,他不是不疼,而是不愿意喊疼,心狠狠痛着,苏沫沫捂着胸口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眼泪珠子‘簌簌’的不停往下直掉,多尔衮,你为何一定要让我内疚难过呢,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痛。
“我该怎么办?”她想救他。
这个坚定的想法刚一出,只见原本围绕在她身边的星星点点的亮光瞬间汇合成一条直线,最终涌入了多尔衮身体之中,只是不知道为何,失去了亮光,苏沫沫身子晃了晃,变得虚弱了,灵魂也变成了半透明了。
“孽缘呐,他曾用半根神骨救你,如今你又自毁元神来还他……”白发老翁一连叹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灰色布袋,朝着苏沫沫的背后拢去,便将苏沫沫虚弱的灵魂装进了布袋子中,“蝶翼,你灵魂太过虚弱,还是回到肉体之中去吧。”
“你走什么神,本道在与你说话呢!”一道突如其来震耳欲聋的怒吼,震得原本迷迷糊糊的苏沫沫理智回笼,瞬间清醒,她迷茫的望过去,愣怔,这猥琐老道士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她不应该是死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垂眸,在自己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真实触感,苏沫沫才稍微放下心来,看来她是没死成,灵魂又跑到苏沫儿的身体里来了。
道士看苏沫儿一副呆愣的样子就心烦,他好不容易潜进多尔衮府中,将她唤醒,她却一直发呆走神,看样子是在极度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吧,真是个傻子,“苏沫儿,你当初在我道观外跪了一天一夜,苦苦哀求本道替你改命,如今本道做到了,他日希望你不要忘恩才好,要知道,若非是本道,你的穷苦命又怎么会变成旺主的富贵命。”
“换魂有违天理,本道自损寿命替你招来一魂换命,你若是敢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那就休怪本道不客气,本道能让你好,也能让你一文不值。”
“……”苏沫沫眨眼,没敢开口,感情这猥琐老道士和苏沫儿是认识的啊,方才她的灵魂离体,苏沫儿有短暂的清醒过来,所以猥琐老道士还以为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依然还是苏沫儿。
他说改命?
苏沫沫仔细想了想,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听老道士的话中之意是,若想要将苏沫儿从贫苦命改成了富贵命,中间需要找个人换魂,所以,道士才会施法将把她的魂招了过来,然后与苏沫儿的灵魂绑在了一起。
苏沫沫这还再认真的思考着整理情绪,那边老道士又再次开口了,“现在你知道了,你的命运已经改成了,多尔衮对你很上心,关着你也是一时的,只要你聪明点上去软哄两句,他保准听你的,五百两银子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什么?
这猥琐老道士是想指使她去跟多尔衮要钱,滚你的,多尔衮生死未仆的躺在床上,这些人却惦记着他的钱,当她苏沫沫是死的啊,她的男人也敢欺负。
“你拿钱做什么?而且数量还不少,你难道看不见吗,他把我关起来了,你的命改得不怎么好啊。”苏沫沫还不忘阴阳怪气的癫对老道士两句。
老道士何曾想到一个畏首畏尾的丫鬟有胆子顶撞嘲笑他,顿时脸色一黑,“信不信,我多的是法子让你死!”这话,威胁得咬牙切齿。
苏沫沫脸色变了变,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要是想杀她很容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稳住他,然后秋后算账,“可他现在已经不待见我了,你要我怎么办?我现在连这个柴房都出不去,我要怎么去跟他伸手要钱?要不,你救我出去呗!”
“出去?!”老道士冷笑,“你现在逃跑了才永远没可能,你知道为何他总是对你时冷时热的吗,那是因为你太过恃宠而骄,女人就要懂得服软,依照本道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多尔衮还是很在乎你的,只是……他为何替你寻锁魂玉,你是不是透露了什么?”
道士的眼光异常犀利,看得苏沫沫心中直发毛。
多尔衮是知道她与苏沫儿共用一个身子,却不同魂的事情,很显然这道士也是知道,只是老道士并不知道多尔衮也知道此事而已,看他这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声张,苏沫沫深吸了一口气,很镇定的回答,“你说的没错,多尔衮有时候真的很疼我,我才撒娇要锁魂玉,他就眼巴巴的替我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