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痛彻心扉，失去
第221章痛彻心扉，失去猛然扭头去看多尔衮。
从她的方位，正好可以看到多尔衮棱角分明的漂亮侧颜。
多尔衮没注意到苏沫沫的一反常态，也没有抬眸去看她眼中急切的暗示，微微侧身，伸手去端茶盏，至于茶盏边缘上沾染着的白色粉末，恍若未闻。
“不……”苏沫沫身体先快意识一步，差点伸出就去拍他伸出去的手，可是，在皇太极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来之后，苏沫沫就突然像被人点穴了一样，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心跳如擂鼓。
他是故意的！
皇太极方才扫过来的眼神十分犀利尖锐，苏沫沫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就是那么一个眼神，她敢确定，皇太极是在等她的反应，要是她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拍掉了多尔衮手上的茶盏，就一定会冲撞圣颜，会被处死，甚至还会连累多尔衮。
可要是她假装没有瞧见，置之不理，那么，死的就是多尔衮，手微微撤回，苏沫沫垂下了眸子，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她不知道这杯酒到底是为谁准备的，是多尔衮，还是她？
但是无论是谁，皇太极的最终目的都只有一个，他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多尔衮永远消失。
苏沫沫盯着颜色偏暗的茶水，手指暗中捏紧，然后又放开，心中念头坚定，不行，无论皇太极是否存心，茶中有毒也罢，试探也罢，她都不能冒险。
最后看了多尔衮一眼，苏沫沫无奈闭眼，她比谁都清楚，多尔衮有多敬重皇太极这位兄长。
尽管他知道皇太极动手杀了他额娘，他也没有真正的责怪或者仇恨，因为他觉得皇太极做的没错，所以甘愿一人承受内心痛楚，喝闷酒。
这一次，她要是喝了茶中毒而亡，多尔衮该有多绝望，他身边真的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心中一窒，胸口发疼，苏沫沫垂下了眸子，最终垂下了手，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她需要再等一下，就一小下就好，她期待皇太极能改变心意。
“十四，这茶味儿道不错。”皇太极瞥见苏沫沫这个动作，眸中嘲讽之意更甚，心里甚至嘲笑，这便是十四口中所说的为护他能放弃生命的人？
嘴角向上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忍不住在心中嘲讽，女人，不过如此，生死关头，终究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多尔衮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冷了。
苏沫沫站着，多尔衮坐着，她垂眸正好能将他的一举一动瞧得清清楚楚，此刻，她觉得多尔衮伸手去拿茶杯的动作都在无形之中放慢了几千或者是几百倍。
一点一点的缓缓的，极慢极慢，慢到她每个细胞甚至毛孔都紧张的张开了，眼见着多尔衮捏着茶盏凑到唇边吹了吹，张嘴正准备喝。
“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落空，到了最后皇太极都没有心软，苏沫沫跪了下来，“皇上，贝勒爷，奴婢也渴得很，昨夜又不慎淋了雨，发了烧，现在看到你们喝茶，发觉嘴巴干涸得厉害，这杯茶水可以赏赐给奴婢吗。”
她垂着头，掌心里全是冷汗。
多尔衮喝茶的动作一顿，侧首朝她看了过来，眸底流动着的情绪，让人猜不透摸不清。
苏沫沫却没有去看任何人，她怕自己眼睛会出卖自己。
“……哦……”皇太极错愕，随后才反应过来，扫了一眼多尔衮手中的杯子，道，“既然如此，就赏了你吧，德全，重新替十四泡壶茶。”
“是，奴才遵命。”德公公应了。
“我很渴，给我喝吧。”见皇太极松口同意，苏沫沫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抬手一把抢过多尔衮手中的茶水，急切的模样好像生怕谁和她抢一样，“奴婢谢谢皇上，谢谢贝勒爷。”
多尔衮微愣，等他抬眸看去，苏沫沫已经一仰头，将茶水了喝了个精光，只是那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看得他心中一疼。
“爷，沫沫想回家。”苏沫沫笑了笑，跪直了身子，擦了擦嘴角水渍，这才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多尔衮，漂亮的大眼睛雪亮雪亮的直直盯着多尔衮，又说了一句，“跟爷一起回家，好吗？”
她的声音很甜，带着撒娇的口吻，似乎能甜进心底。
多尔衮眼睑微动，脸色终于有了缓和，满眼宠溺的伸手去替她擦拭嘴角，“傻丫头，很渴？”
昨夜，皇上跟他提议过，说想了个法子试探苏沫沫，可当时被他一口回绝了。
可他没想到，皇上今日还会召见她。
“嗯。”苏沫沫点头，笑容很甜，可是她眉头却压制不住的痛苦皱起，感觉五脏六腑先是一烧，紧跟着就是刀绞一般的痛，可她怕多尔衮看出异样，咬紧了牙关，还在死撑。
“傻丫头，给皇上跪安吧，回自己屋子去喝水，下次不准再这么没规矩了。”
多尔衮的声线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清脆了，而是变成了男性的低醇，富有磁性，他擦干净她右边嘴角的茶水渍，又旁如无人的去替她擦拭左边嘴角上的水渍。
可是，他的指尖在要抽回的时候，忽然发现上面沾染了血迹，蹙眉，抬眸，“又咬到舌头了？”
这一看，多尔衮脸色顿时一白，瞳孔猛然一缩。
苏沫沫的嘴角正在流血，还有鼻子，她冲着他虚弱的扯了扯嘴角，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后倒去。
多尔衮一慌，惊恐的扑了过去，抱着她，“不！不！”
“……爷……”他要她口渴了回去喝水，本来，苏沫沫是想要乖乖的再回一声‘好’的，可是却不想一张口，就是‘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乌黑的血，吐在地上，触目惊心。
皇太极猛然起身，脸色大变，“快，传御医！”茶水里根本就没毒，这是怎么回事。
“……别……难过……”苏沫沫颤抖抬手，心疼的想替多尔衮擦干净眼泪，却不想手才刚艰难抬起，就软弱无力的滑落在地。
“不，沫沫，不……”多尔衮猩红着眼，慌张的搂着苏沫沫，不管不顾的，光着手就去替她擦嘴，可是鲜血却止不住的从她鼻孔，嘴巴溢了出来，很快染红了他的手，多尔衮慌了，满眼惊恐，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突然，他猛然抬眸瞪向皇太极，眼中全是滔天的恨意，”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痛苦怒吼，嗓音沙哑破碎。
皇太极被多尔衮这个眼神震得往后倒退半步，“毒，不是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