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再遇二哥
第223章再遇二哥
接下来的几天，琴兮依然每天都会去探望曹灵。在曹灵面前，琴兮强忍着告诉她的冲动，没有把有关济南郡王的事情告诉她。不过，心中有事，却不能说的滋味，实在难受。所以，在曹灵的丫鬟：萍儿，特意赶来听雨轩打听动静的时候，琴兮终于忍受不了心中强烈的八卦欲望，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萍儿，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不要跟你家小姐说。这事还没定下来呢。
这句话的作用，不过是琴兮的自我心理安慰罢了，她也清楚，萍儿肯定是受曹灵的指使，来探听究竟的。
“就算曹灵知道了，也没什么吧？自己也没承诺什么，不过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罢了。”琴兮如是想着。
这几天，宏彦终于可以从曹灵的事情里抽身出来，开始认真的着手俱乐部的筹建工作。前期的一些琐事，戴全他们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四人分工也很明确合理，宏彦初一接触，一时还真插不进手。
宏彦夸奖了他们几句后，认为俱乐部的筹建银子，几乎全部是富弼的，这样很不妥。得不到城里大户们的支持，俱乐部建起来，也不会红火。所以，宏彦决定，接下来，自己要继续去游说大户巨贾，让他们解囊相助。
于是，后面几天，宏彦就像后世推销保险的一般，也不预约，直接挨家挨户的上门，施展如簧之舌，向他们推销自己的俱乐部企划案。
这天，一大早的，宏彦又带着铭锫和流星两个，披星戴月的，出府赶往城西蒲员外家。未走多远，便看见前面十字路口，一人一马候在那里，人、马都在朝自己这边张望。
宏彦紧紧盯着对方，慢慢的靠近，终于认清那人的面目，竟是二哥周宏朔！
自从上次三兄弟一起剿匪后，宏彦再没见过二哥，只知道，大哥和二哥在外面竞争的很是激烈。但如何竞争，在哪些领域竞争，宏彦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不过问。
“二哥，一大早的在这里站着，等人吗？”二哥毕竟是对琴兮下过狠手的，宏彦很难做到对大哥那样热情，当下跳下马，不冷不热的打着招呼。
“这条街上，只有你过来，当然是在这里等你了。”宏朔心事重重的样子，强颜一笑，说道，“咱哥俩有日子没见了，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二哥特意在自己必经之路上等着，肯定是有事情。即使有天大的事，宏彦也得放下，所以，宏彦很痛快答应，哥俩打马去了城里不多的几家一天十二个时辰开张的酒家：福来酒家，挑了个僻静的单间，随便点了些酒菜，就这么喝上了。
哥俩一人把着一个酒壶，各自倒满，举手一碰杯，便一饮而尽。再度倒满，又碰杯，又是吱溜一声，二杯便下了肚。
酒过三巡，还是宏彦先打破了沉默，“二哥，这些日子，你，还好吧？”
宏朔愣了一下，这段日子，可着实发生了不少事，宏朔颇有焦头烂额、力不从心之感。但只不知道宏彦知道多少，一时倒不好回答。
“区区秀才考试，你哥还行，问题不大。”宏朔避重就轻，应道。
“二哥，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宏彦笑着看着宏朔，说道。
宏朔已可确信，宏彦知道的，怕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便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抬头看着宏彦的眼睛，苦笑道：“三弟，这一年多，你真是长大了，若不是亲眼看着你一步步这么走过来，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会转变的如此之大、之快。”
宏彦愣了一下，没料到二哥会避而不谈，反而谈起了自己。
宏彦知道，二哥今天特意约自己到这里来，肯定有事要说。自己关心二哥近况，本也是有让二哥打开话匣子的意思。既然二哥不按自己的思路走，宏彦也不反对，当下便乖乖配合道：“以前顽劣不懂事，人总要长大的嘛。”
“人呀，有追求、有理想，本是件好事，但万事都有个过犹不及，过了就变成功利了。”宏朔自斟自饮了一杯，发着感慨，“圣人处处讲究中庸之道，确实是世间至理。
可惜，人们往往总是被功名利禄什么的遮蔽了双眼，变得自私、贪婪、无情、狠毒，以损人来利己，靠阴谋求功成，如此入了邪路，不知反省，还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哥我就是这样！以前的我，也是一腔热血，想着靠自己的努力上进，成就一番事业。几次科举遭挫后，我难耐寂寞，渐渐生出其他想法，先是想着家里的荫补，后来又开始处心积虑的对付大哥，再后来，又将矛头对准了你。
总之，我是越陷越深，越来越难以自拔，以至今日情形。
唉，现在想想，悔啊！”
宏朔喝着酒，连连叹气着感慨。宏彦在边上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心里却在犯嘀咕：发生了什么事，让二哥有如此的感触？
一个人只有在前途黯淡的时候，才会反思自己走过的路。而二哥的情形，应该远未到这个地步吧？不说荫补归属未决，相信既然大哥知道了第二个荫补的存在，二哥也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就算二哥在竞争中惨败给了大哥，但他还是达到了入仕途的目的了。绝对算不上失败者的。
那么，究竟有何自己不知道的变故，让二哥竟然带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觉悟，幡然悔悟自己以前的决定和作为，还特意来找自己倾诉呢？
宏彦知道，自己的这些疑问，二哥肯定会给自己一个答案。所以，他只是静静的陪着二哥喝酒，什么话也没有说，等待着二哥的下文。
“三弟，之前弟妹身边，发生了许多事，那些事的幕后指使，相信你已有了自己的判断。我承认，那些事，是我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要将荫补十拿九稳的我在自己手里。
现在想想，幸好行动没有成功，不然，我真是成了周家的罪人了！
我也不敢祈求你的原谅，我只能说，我错了，我会改过自新的。”宏朔连喝了几杯酒，抬起被酒烧的通红的眼睛，恳切的说道。
宏彦没想到，二哥会突然承认自己的作为，并向自己承认错误。竟有些慌乱，忙喝了杯酒，压了压心中涌动的情绪，锐利的眼光盯着宏朔，说道：“人非圣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你是我二哥，对于你对琴兮所做的罪行，因为琴兮还好好的，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所以，我愿意原谅你一次，这一点，琴兮也是同样的看法。
但这里我也说句实话，有那么一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愿意做一个善良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我不会一直是个善良的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若二哥之后还执迷不悟，对琴兮下手，那我也不会客气。我若动手，就不会去遵守你们的那套规格框框，什么样的行动能够打击到对手，我就会采取什么行动。
即使背上命案，大不了我离开大宋，远走大理。相信朝廷不会为了个小小的我，去跟大理王室交涉，让他们撵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