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调查
第9章调查
周宏彦嘿嘿乐着，正要回屋，又想起一事，忙追过去，隔着门说道：“夫人要查的事，就不怕我私下里做手脚啊？”黄琴兮回到房间，冷静下来，正想着这问题呢，没想到周宏彦自己跑来说了。这个周宏彦，事事都想在自己头里，感觉今天，自己被他带的团团转。黄琴兮丧气的想着。
素雪见黄琴兮不想说话的样子，就自己走出去，笑道：“也罢，既然三爷这么说了。那我跟门上打声招呼。晚上三爷就别出去了，误伤了就不好了。”
周宏彦傻乐道：“自然自然，想的周全些，事后你家小姐想反悔，也找不到借口。反正，这一分的敬，我是要定了。”说完，哼着小曲，回屋休息去了。
素雪看周宏彦回屋了，这才转身回来，对黄琴兮笑道：“我看他的样子，八成假不了。咱明天还要去吗？”
黄琴兮点头道：“当然要去，若真如他所说，我才真正相信，他转性了。”
素雪抿嘴笑道：“若果真的，小姐就能接受他了？”
黄琴兮柳眉一竖，冷哼一声，想了一想，说道：“两码事。不过，可以对他从轻处理，凌迟改为腰斩好了。”说着，自己也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一早，黄琴兮就让流星套好车准备着。吃完早饭，黄琴兮和素雪就出门，直奔离着最远的张家。
流星赶着车，七拐八拐的，来到张家门口，自己拴好牲口，在外面等着。黄琴兮和素雪则上前敲门。
开门的便是张家媳妇，见黄琴兮和素雪的打扮，就知道是大家闺秀。问明了来意，张家媳妇热情的让进，张罗着沏茶，摆布茶点，招待黄琴兮主仆。
黄琴兮开门见山，上来就问周宏彦是否来过赔礼道歉？是否得到了你们的原谅。
张家媳妇满脸堆笑的点头，感叹道：“来过了，带来了好多东西，还留下一千两银子呢。本来我们夫妇两个心里害怕，不敢收，结果，三爷冲着我俩就跪下了。骂自己混蛋，不是人，骂的那些话，我都觉得有些过了。
至于你说的原谅，我们小门小户的，被欺负了都不敢吭声。现在三爷上门道歉，我们当然原谅了。而且，三爷还帮我家男人找了份好工作，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他呢。”
黄琴兮和素雪听得面面相觑，没想到周宏彦竟能跪下求别人原谅；更没想到，受害人，现在竟然对他心存感激。
“张姐姐，他坏了你的名节，就这些小恩小惠的，你就原谅他了？”黄琴兮不甘心，又问道。
“呵呵，”张家媳妇捂嘴笑了，“恨是当然恨了。可是三爷毕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做些出格的事，我们过来人，也能理解。何况，三爷现在不是变好了吗？再说，名节再重要，日子总要过得。三爷能帮我家过上好日子，我们又何必揪着人家的一点小错不放呢。咱也得有肚量不是吗？”
黄琴兮哑口无言，虽然十分的不认同。但自己的身份毕竟是周宏彦的妻子，总不能簇拥着别人恨他吧。
见黄琴兮不说话，张家媳妇说道：“其实，最该感谢的，还是三少奶奶才是！”
黄琴兮纳闷道：“感谢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少奶奶没听说吗？整个应天府，这是头等大事呢。三爷能够浪子回头，改头换面，可多亏了少奶奶，能够委屈自己，下嫁呢。要不然，不知道应天府还有几家遭殃呢。”
黄琴兮和素雪都是头一次听说，都摇头表示没听说，直说这是哪个好事的散播的谣言，没景的事吗？
张家媳妇笑了，就把自己了解的，听说的，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周宏彦变好的时机太巧，正是黄琴兮同意下嫁的时间。再加上周宏彦之后挨家挨户的去道歉，这事就此散播开来，而且越传越神。不但大姑娘小媳妇的爱谈，就是各种男人们，也经常在各种场合谈讲。甚至于，应天府书院，学子们为此事还专门聚会研讨过。
不少纨绔子弟，寒门学子，有心仪的小姐，却不敢求爱的，在此事的刺激下，十有八九都鼓起勇气大胆表白了。
有现成的事例摆着呢，如周宏彦这等混货，娶了黄大小姐，都能摇身一变成好人了。那他们的命运改变，说不定就落在自己的心中女神身上！只要女神同意下嫁，他们就能立刻飞黄腾达。
听说就因为此，城里头成了好几对呢。
黄琴兮和素雪如听故事般听完张家媳妇说话，都不知道怎么接口，应付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出的张家，又去拜访了一家，情形与张家大同小异，都说是因为黄琴兮的缘故，周家三少变好了，是他们的大恩人。
素雪心中暗暗计较着：看来三爷所言不差，被他祸害过的人家，他都去赔礼道歉，并得到人家的谅解了。但是，有一人，被他害的最深，恨他也最深。要想得到这人的谅解，可就不是下跪、送礼就能行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小姐！
素雪瞅了瞅还在沉思着的黄琴兮，娴静过西子，气质赛嫦娥。不愧应天府第一美人，当真是我见犹怜。
三爷能否得到小姐的原谅，赢得小姐的芳心？素雪期待的想着，必要的时候，自己可以帮帮三爷呢。
天已晌午，黄琴兮和素雪也没了继续查下去的心情。流星早就喊饿了，她们便在城里找了家门头还不错的饭馆子，打算好好吃顿饭，就此回府。
结果，饭馆的小二认得素雪，那黄琴兮是谁，小二自然也能猜得出，很热情的跑来献殷勤。原来，前段时间，周宏彦不但把几年来的欠账一次性全部还清，还加上了利息。并保证以后来吃饭，绝不打白条！
跟着小二过来的店主一番感谢后，非说他请客。
占周宏彦的光，吃免费的饭，这让黄琴兮如何能够接受？心里虽恼怒，面上却客气的婉言拒绝了。
吃顿饭都不能安生，黄琴兮彻底没了兴致，草草用过饭，心情复杂的上车回府。
周宏彦不在家，黄琴兮回到房间，便一个人坐在桌前发楞。素雪揣摩着她的心情，小声说道：“小姐，三爷变好了，是确定无疑的了。那以后，我们怎么做？还把他当外人，挡着吗？”
黄琴兮心里也没有主意，一阵烦闷，索性赌气道：“我不知道，这事你看着办吧。”
素雪看黄琴兮态度有松动，忙继续劝道：“依我说呢，三爷既然变好了，又住在一个院里，对外，你俩还是夫妻，实在是远不了。我看三爷对小姐挺好的，算的上是一往情深，小姐随口一句话，他都能当圣旨去办。
所以，我觉得，咱也不能太小家子气，。只要小姐不厌烦，以后每天吃饭，就一起，怎样？”
黄琴兮突然一阵无名火涌上，怒道：“我小家子气！她们收了钱，就眉开眼笑，原谅那个恶棍的，就是宰相肚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