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荫补名额
第26章荫补名额
黄琴兮这边，一群小姑娘，直闹到半夜才离去。另一厢，周宏彦果然被老爷派人叫了过去。以前的周宏彦，在家里横行，谁也不惧，只有在老爷面前，才老实一些。而周老爷几乎每次见周宏彦，都忍不住要发火教训。
这种情况到黄琴兮过门后，便结束了。周宏彦的表现，老爷子非常满意。偶尔几次父子面谈，老爷子也破天荒的夸奖了周宏彦好几次。
再说，周笑作为现代人，对作为父亲的周老爷，只有尊敬之情，绝无半点畏惧心理。这样的心态下，也使得周宏彦婚后，在周老爷面前，放松大方，有什么也是侃侃而言。相比大哥、二哥在周老爷子面前，大气不敢喘的表现，尤其出类拔萃。
周宏彦施施然来到周老爷的书房，并不拘礼，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说道：“爹，这么晚了，找我来，什么指示？”
周宏彦的不拘礼节，在老爷子眼里，正是亲情的表现。而亲情，正是为官多年的老爷子，感情上所欠缺和珍惜的。老爷子心中安慰，颇有享受天伦之乐的意思。和气说道：“彦儿，如今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也该有些男人的责任和担当了。谋一份什么差事，是考虑的时候了。”
“爹，我平日里无事，也想过这事。我自己什么光景，自己知道。肚子里那点墨水，科举是不可能的，也就是限于识字的水平。学一门手艺，我又不感兴趣。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开店，当个掌柜，比较适合我。爹，你的意见呢？”
“嗯，”老爷子沉吟着，没有回答，说道：“方才你二哥也说，你在经商方面，有些才气。你又如此说。看来是经过深思的。只有一点，你想过没有。一旦以商为生，就是商人了。不但你再无可能科举及第，就是你的儿孙辈，也将失去科举的资格。你可想好了？”
“什么？竟有如此规矩？太不合理了吧！”周宏彦一下跳了起来，大叫道。自己墨水不多，不能走科举这条路，就罢了。但自己的儿子、孙子辈，万一出个读书天才，却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那自己就是死了，也难瞑目。
老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本朝太祖皇帝传下来的规矩，商人之子不得参加科举。到现在，虽说有所松动，朝廷盘查的不是很严。但若有人举报，朝廷碍于祖制，定会照章办理的。”
“爹，只要我们不分家，三弟就不能算是商人了吧？”周宏朔小心翼翼的说道。
“允与不允之间吧。但总是件麻烦事，不是吗？”老爷子不置可否，轻轻道。
周宏彦头有些大了，这才发觉，之前自己想简单了。本来想着，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穿越而来，经商的理念和手段，远超当前。只要自己略显身手，成为一代大亨，名利双收。应该是小菜一碟。
再没想到，号称最繁华的宋朝，对商人阶层的防范和轻视，仍是如此的根深蒂固。课以重税就不说了，竟然连个科举的资格都没有！还不如普通寒门子弟的待遇。
周宏彦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便拖延道：“爹，这事，我还要回去，跟琴兮好好商量商量，然后再做决定吧。再说，现在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求的琴兮原谅。不然，我可没心思做别的。”
老爷子点点头，讶然道：“这么久了，还没哄得媳妇回心转意？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事说不开的。要不要爹娘，帮你说项？”
“不要不要，爹，你的官威太重，我在您面前，都有些畏惧，琴兮就更不用说了。再说，琴兮脸皮薄，说的轻了重了的，你们可把握不好分寸。就是我，整天跟她一起生活的，一个不注意，言语上还惹她生气呢。这事急不得，我自己慢慢来好了。”周宏彦慌忙摇头。
老爷子轻轻叹气，不再说话。
“老三，你是不是也太在意媳妇了。都成亲这么久了，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怕的？干脆硬来，不怕她不低头。别是瞅着媳妇细皮嫩肉、楚楚可怜的，舍不得用强吧？现在可是咱占着理呢。就是到了天子面前，咱也可以理直气壮。”周宏朔猥琐的建议。
“你以为是外面****呢，用完就算！那可是我媳妇，我不疼着，谁疼？再说了，现在我那边，可是琴兮说了算，就是我身边那些丫头、小厮，也都是听她的。我可不想自绝于众。”周宏彦涨红了脸，反驳道。
“好了好了，两口子的事，还是由两口子来解决吧。天也晚了，你俩快回去吧。媳妇在家，都该等急了。”老爷子笑了笑，摇手说道。
于是，周宏朔和周宏彦都起身告辞。老爷子又说道：“彦儿，出去，别忙着回去，先去你娘那边一趟，她有话跟你说呢。”
周宏彦点点头，便径直来到曹夫人房间。摇曳的烛光下，曹夫人正跟荷花等丫鬟们做着针线活。见周宏彦进来，荷花等人都施礼退下，曹夫人亲热的搂过周宏彦，说道：“你老子没说你什么吧？”
“爹看上去威严的很，其实很慈祥的。我这么乖，他老人家怎会说我呢。”周宏彦搂着母亲，孩子似得说道。
“那，娘问你，儿子，你想不想做官？”
“不想，不说我不是那块料。再说，爹的荫补名额就一份，我大哥和二哥，都比我更适合当官吧。”
“适合不适合的，得做了才知道。论出身，你才是最有资格荫补的人选。娘可就你一个儿子。只要你想要，娘肯定帮你要过来。”
“做官有什么好的，每天黑乎乎的就要起床去衙门。上面来了差遣，随时都要奔赴他地，无半点自由。我宁可自由自在的，活着舒服，也不想为了那个官名，束缚了自己。”
“儿子，娘知道，你喜欢经商。但当官，一点也不耽误你经商啊。咱只要个官品、官阶，且拿着朝廷的俸禄，又不干活。至于差遣，争抢的人多了去了，你若不愿，谁也不会强塞给你。你想啊，头上顶个朝廷的官帽，走到哪里，人看你，都是个人物。于你经商，也有好处啊。”
“娘，还是你想的周到。只是我自己，连平仄都没分清，去荫补，我怕丢爹的脸。”
“写文作诗的，那是酸秀才的本事。再者说，只要你做官了，弄个专门写诗作文的随从在身边，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我没什么说的了。只是爹那边，能让我荫补吗？”
“今天跟你说这话，就是你老子让我跟你说的。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只有让我跟你说。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这是大事，我还得回去跟琴兮商量商量。我可做不了主的。”周宏彦一阵兴奋，忙说道。
“就知道你，没媳妇点头，半大点子事，也做不了主。不过，这事也不急，你老子，还有几年才能致仕，有的是时间商量。”曹夫人溺爱的点点周宏彦的额头，又说道：“这么久了，你跟媳妇，还一直没那个吗？我看找时间，娘找琴兮替你说说吧。”
“娘，不要，刚才回了爹，您又来。我跟琴兮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事实上，我俩关系已经很好了。再过段时间，我肯定能把琴兮的心争取过来。您得对儿子有信心才是。”
“娘不是担心你吗，整天里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却不能用。你找谁泄火去？憋坏身子也不好不是。既然你要慢慢来，娘也无话，要不，你再纳房妾？在琴兮那里受了委屈，就去妾那边呗。红芙小模样也不错，你也跟人家上床了不是吗？就她怎么样？”
“娘啊，我要纳妾，没琴兮点头，能行吗？我跟琴兮还没怎么样呢，就急着纳妾。琴兮怎么看我？为了终生幸福，儿子忍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其实，哄得琴兮回心转意，这个过程，我也很享受呢。”
“得，算我多事，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倒真是一对。娘不管了！天也晚了，你快回吧，别在这里杵着了。”曹夫人啼笑皆非，索性下了逐客令。